「我有罪,我是殺人凶手!」同樣的話宋子劍接連說了兩遍。
在場的人雖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們都清晰地听到了宋子劍的話。
主審法官問道︰「宋子劍,你是不是已經理屈詞窮,準備認罪了?」
宋子劍笑了笑,他笑得很淒慘也很無奈。
「尊敬的法官,在座的朋友們,我有罪,而且最大滔天不可饒恕!」他一字一句地說,說話時的樣子很認真。
「那好,你把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實當著大家的面陳述一遍吧!」主審法官莊嚴地說道。
宋子劍站直了身子,提高了聲音說︰「多謝主審官給我最後陳述的機會,現在我就詳細地向法庭交代我所犯下的罪行……」
在上千雙疑惑的眼光注視下,宋子劍開始陳述自己的作案經過︰蒔蘿因為跟自己鬧翻離家出走之後,宋子劍余怒未消,一個人呆在家里非常懊惱,妻子手機里的兩個約會信息簡直把他給氣糊涂了,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蒔蘿和他的情人在楓林小屋幽會的鏡頭……
于是,很少沾酒的宋子劍從壁櫥里拿出一瓶白酒,一仰脖子就下去小半瓶,等他把一瓶酒喝干的時候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站不起來了。
肚子里的烈酒很快起了作用,宋子劍腦中混沌眼前一片模糊,他四肢癱軟無力,整個人輕飄飄的,夢游一般到了楓林小屋,正好看到手腳被綁了的蒔蘿和一個漂亮的女鬼***地躺在小屋里的小木床上。
宋子劍氣急之下找到一根碗口般的木棍跌跌撞撞地闖進小屋,閉上眼楮輪圓了胳膊照著床上打了下去,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躺在蒔蘿身邊的女鬼不見了,而一絲不掛的蒔蘿已經沒了氣。
宋子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客廳,雖然是在屋中,但他的耳邊仍然是呼呼的夜風嗚咽之聲,他搞不清自己是在夢游還是做噩夢,想起令人惡心的一幕,宋子劍抓起茶幾上的筆,在紙上寫下了「**的天使,魔鬼!」幾個大字……
天亮之後,宋子劍就接到了公安人員的通知,他的妻子蒔蘿在楓林小屋被殺!
「是那個女鬼讓我迷失心竅殺了我的妻子蒔蘿!」宋子劍這樣說。
主審法官攔住他的話,用警告的語氣說︰「宋子劍,你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麼玄虛,還是如實把作案過程說出來吧!」
宋子劍一本正經地回答︰「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我的妻子是被我殺的,我也是在意念之中殺人,當晚我喝了一瓶白酒,對酒後所發生的事只記得這麼多了!」
「既然是這樣,你殺害妻子的作案工具現在哪里?」法官問。
宋子劍的回答更加不著邊了,他說︰「在我心里!」
「宋子劍,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用這種不切實際的言論蠱惑人心的話,本法官將終止公審,以故意殺人罪和故意傷害罪對你進行宣判!」
「尊敬的法官,請允許我將整個作案過程講完,不管怎麼說,我以前還是做過律師的,是宋子劍犯罪,宋子劍自然會全部承擔!」
主審官接受了宋子劍的申請,允許他繼續陳述自己的作案過程。
「我的妻子蒔蘿被殺後,我一直想著追查那個漂亮的女鬼,因為她拿走了蒔蘿的魂魄。我被公安人員關進了看守所之後的幾天里,總感覺那個女鬼還會出現,結果,在我被放出來的那天凌晨,公安局後院停尸房詐尸,蒔蘿的尸體不見了……」
宋子劍被放出看守所後,第一件事便是收集蒔蘿死前留在楓林小屋中的遺物,因為這些東西里留下了殺害蒔蘿的線索,與此同時,宋子劍開始暗中追查那個出現在楓林小屋里的女鬼!
「那個女鬼知道是我殺了蒔蘿,我擔心她會告發我,所以我必須除掉她!」宋子劍發狠地說。
接下來,宋子劍繞過休庭前所述的那些事,重點敘述他的捉鬼經歷。
女鬼是不容易被抓住的,她好像知道宋子劍在到處尋找自己,便跟宋子劍玩兒起老鼠戲貓的游戲,凡是宋子劍出現過的地方,白衣鬼都會如影隨形。
「是我害了威哥,害了蘇珊和亞龍,可是所有的悲劇都是白衣鬼計劃好了的,我本來是想親手抓住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白衣鬼手中的木偶被她操縱了……」
宋子劍這個時候才解釋自己家里放著的白衣和那套老太太的衣服,他說衣服肯定是白衣鬼在他回家之前就放進自己房間的,因為自己好長時間沒有回宋家律師樓,他承認所有的被害人都是為他所累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但是他不是那個白衣鬼!
在場的人都听出來了,宋子劍明著是在陳述自己的犯罪過程,實際上卻是繼續為自己做辯護,只是空口無憑,他所說的這些話法官是不會認可的。
手上沒有任何證據的宋子劍把整個案情說完之後,全場的人一片肅然,大家不知道宋子劍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的,但是有一點他們心里都清楚,宋子劍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話,就注定了他的失敗,也就是說,宋子劍完了,他將被作為殺人犯接受最眼里的懲罰!
然而,人們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
情節,那就是宋子劍從始至終沒有提到倩倩,他在敘述中只是使用了城南女尸這個稱謂,卻沒有說是倩倩的尸體。
這個情況不但夏不悔注意到了,台上的主審官和兩名陪審員也注意到了,在宋子劍交代完自己的罪行之後,主審法官綜合了他的陳述之後問道︰「宋子劍,夏警官在城南女尸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的名片,你也承認自己去過城南臭水溝邊,並坦言女尸也是被你所害,現在你如實回答,被你害死的城南女尸到底是誰,她是不是亞龍的朋友倩倩的尸體?」
一直低著頭的宋子劍此時仰起了臉,一字一頓地回答道︰「倩倩是我的知心朋友,我怎麼會殺她呢,你們都以為公安人員在城南發現的女尸是倩倩的,可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倩倩並沒有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就坐在台下的听審席上!」
宋子劍這句話一出口,不僅讓在場的人們再次感到震驚,也讓夏不悔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