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情毒
在大多數人眼里，愛情是個甜蜜的字眼兒，然而，對于我來說，愛情卻是一劑毒藥！
染上愛的毒藥，會讓人迷失了自己。明明知道它是苦澀的，卻還是會心甘情願地喝下去。
我對常醫生說我喜歡蘭蘭，可是我沒好意思告訴他我是愛上了自己的嫂子，也許自從我第一眼見到蘭蘭的那時起，我就已經中了情毒！
蘭蘭是我的嫂子，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愛她，可是上天卻偏偏給了我愛她的機會，明明知道不能愛，多少次告誡自己不要愛，可是我還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我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內疚，這樣我對不起哥哥；我更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痛苦，因為我更舍不下蘭蘭！
每當我夜里听到蘭蘭在哥哥的房間淒厲地呼叫的時候，我的心就像針扎般的難受，多少個無眠的夜里，我夢見蘭蘭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楮向我求救，而我卻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眼睜睜地看著她遭受精神和**的雙重折磨。現在，夢境變成殘酷的現實，孤苦無助的她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已經無可逃避，也無法控制自己！
所以，當常醫生問我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對他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小伙子，既然你心里喜歡你的嫂子，為了她不再遭受傷害，你會不會竭盡全力去幫她？」
「會的，一定會的，我保證！」
「那好，既然你實心實意幫你嫂子，我心里就有底了，下一步我們這麼辦……」
常醫生的辦法想得很周密，他把該想的情況都想到了，包括我的顧慮和擔心，甚至連我都沒有考慮到的事他也替我想好了。
蘭蘭住院已經一個月了，她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不過夜里還是經常做惡夢。
我們單獨相處了這麼久，她表面上好像已經跟我很熟悉，卻從不跟我提她自己的事兒。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我也不敢向她打听她的身世，恐怕會再次刺激到她。
天天呆在醫院里，我們好像忘記了哥哥的存在，蘭蘭住院這麼長時間他居然一次也沒來看她。
娘隔三差五地會來看看蘭蘭的康復情況，常醫生告訴她蘭蘭患有精神分裂癥，需要較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治療，他還專門開了份蘭蘭的病情鑒定單讓娘捎到家里去。她成了我們家里和醫院之間的聯絡員。
娘最擔心的是蘭蘭在醫院會不會逃跑，她每次看過蘭蘭回去的時候都要再三囑咐我多長個心眼兒，千萬不能把蘭蘭給看丟了，不然的話沒法兒向哥哥交代。我問娘哥哥為什麼不來醫院看蘭蘭，娘說這段時間哥哥一直沒有回家，托人到礦上給他捎信兒，捎信兒的人說他不在。我給他打電話，他的電話也不通，哥哥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對蘭蘭來說，最讓她擔心的事情就是讓她回家，好在一直沒有哥哥的消息，她在醫院里倒是平安無事，從某種意義上講，醫院成了蘭蘭的避難所。
按照常醫生為蘭蘭制定的治療方案，陪著她說些開心的話成了我每天例行的工作。我搜腸刮肚地把以前听過的笑話或者稀罕事兒講給她听，想著法子逗她樂，只要能把她逗笑了，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蘭蘭笑的時候很天真很燦爛，臉上一對兒小酒窩是那麼迷人那麼令我陶醉，我想，這才應該是她本來的樣子。
有一天吃過晚飯，蘭蘭突然告訴我想到鎮子的大街出去轉轉。我知道她成天呆在醫院的病房里肯定憋壞了，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醫院就在鎮子的繁華地段，出了醫院的大門便是一條很寬敞的街，時值深秋，晚上的秋風已有涼意，街上的人不是太多。
蘭蘭和我並肩漫無目的地順著大街往前走，我很想挽住她的手，又擔心會惹她生氣，便跟她保持著若遠若近的距離。一邊走我一邊向她介紹富裕鎮的風土人情，她卻
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不知不覺中我們走到了大街的盡頭，眼前的路越來越窄越來越暗，腳下開始高低不平了，她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喂，再往前走就是難走的山路了，前面太黑，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提醒她。
她站住了，轉過身正對著我，歪著頭說︰「你在跟誰說話呢？」
我下意識地扭頭向四下里看了看，確定沒有第三個人了，才笑了笑說︰「當然是跟你說話咯，這里只有我們倆。」
「難道我沒有名字嗎？」
「我……」
自打我喊她「嫂子」她跟我急眼以後，我再也沒當著她的面喊過這個稱謂，雖然她是我的嫂子。可是，我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叫過她的名字，雖然這個名字在我心里已經叫了無數遍！現在，她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我提醒你，我的名字叫蘭蘭，蘭花的蘭。如果你把我當做朋友的話，請你下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記住我的名字。」她說得很認真，我嘴上沒說話，卻一個勁兒地沖她點頭，只是天有點兒黑，我不知道她看沒看到。
她這樣說我心里挺高興的，原來在她心目中我不是她的小叔子，而是她的朋友！
「你今年多大啦？」正在胡思亂想，她又問話了。
「周歲十九，虛歲二十，1988年10月出生的龍。」她第一次向我打听我的情況，我報的很清楚，唯恐她听不明白。
「真巧，我也是1988年10月出生的，你是哪一天？」她听了有點兒興奮。
「我是10月29日正午出生，你呢？」她居然跟我同年同月出生，我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我是10月29日傍晚出生的，雖然我們的生日是同一天，看來你還是比我大了幾個小時呢！」
「這麼說你應該叫我哥哥咯！」我隨口說出了這句話，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怎麼能做嫂子的哥哥呢？
沒想到她听了我的話卻很樂意，高興地對我說︰「好啊，真是便宜你了，以後你就做我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