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戲中戲
從清風鎮醫院出來後,林誠就一直心事重重,在派出所吃過午飯稍事休息後,夏不悔安排他去見他30年前的女人劉桂香。一路上,林誠坐在車子里一言不發,看得出他的內心非常矛盾。
車子在三姓村村頭一處不大的宅院前停下了,這里就是劉媽的家。
夏不悔和林所長先下了車,林所長打開車門請林誠下來。林誠站在小院子的門前疑惑地問︰「夏隊長,你們不是要讓我見劉桂香的嗎,怎麼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夏不悔一邊示意林所長敲門,一邊回答道︰「林先生,這里就是劉桂香的家!」
「怎麼,難道30年前林成把她和我的兒子帶到這里安家了,她的家里還有什麼人呢?」林誠顯得很是驚訝的樣子。
「據我們了解,劉桂香確實是30年前來到這里安家的,但是這麼多年來她的家里只住著她一個人,因為這個村子里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的丈夫。」
林誠喃喃自語道︰「怎麼回是這樣子呢……」
「林先生,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我還可以告訴你,現在躺在醫院里的那位林成並不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這個院子里的主人就是劉桂香!」
說話的功夫,院子的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位農村婦女打扮的女人把門打開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回到了屋子里。雖然只是一個照面,可是林誠卻看了個清清楚楚,開門的女人就是30年前跟他在一起偷偷同居了幾年時間的劉桂香!
「這、這是、是怎麼回事兒啊!」林誠說話聲音發顫,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身子晃了幾晃差點站不穩。
林所長伸手扶住了他,「林先生,她就是您30年前就認識的劉桂香啊,難道現在您認不出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進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夏不悔沖林誠笑了笑,大步向院子里走了過去,林所長在後面推著林誠也進了院子。
「林先生,這兩棵桂花樹想必您不會陌生吧,只是很可惜,秋去冬來,桂花雖香卻也凋零了啊!」夏不悔站在一棵桂樹下話中有話地說。
林誠沒有答話,被林所長半推半扶著繼續往前走,林所長感覺得到,林誠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
三人先後進了屋子,林誠沒有看到剛才開門的女人,他瞅見里屋門上的吊簾還在不停地擺動,知道她已經進了里屋。
夏不悔示意林誠在屋子里的沙發上坐下,指著房梁上系著的一根繩子問道︰「林先生,您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里會系著一根繩子,這根繩子又是做什麼用的呢?」
林誠抬眼看了一下馬上低下了頭說︰「夏隊長,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那好,既然您不知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這根繩子系在房梁上是用來上吊的,很多不想活的人都用這種方法解月兌自己。我之所以問您這個問題,是因為這根繩子跟您見到的故人有莫大的關系!」
「夏隊長,你的意思是說,她、她……」林誠用手指著里屋的門,她、她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林先生,對這個屋子的主人來說,你面前的這根繩子可是一條奪命索啊!」
「那她、她、她……」林誠指著里屋,聲音抖得厲害。
「劉桂香就是劉媽,她早就死了,林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林誠頹然地耷拉著頭,哽咽地說︰「夏隊長,沒想到劉媽就是劉桂香,我現在心里很亂,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還是回去吧!」
夏不悔走到里間門口,轉過身說道︰「林先生,既然您已經來了,何必急著回去呢?我想你也應該早就知道劉桂香已經死了,至于她是怎麼死的,等躺在醫院里的林成醒過來以後就什麼都清楚了。」他用手指著里屋的門簾接著說︰「剛才給我們開門的就是劉桂香的親生女兒詩雅,前段時間她遭人綁架,而她的母親接著被害死在自己家里,現在她就在里面,林先生不想跟她說幾句話嗎?」夏不悔的話還沒有說完,里屋里就傳出一陣悲戚戚的哭聲。
林誠顫巍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里屋門口望了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夏隊長,雖然劉桂香30年前背叛了我,但是我從來沒有記恨過她,我很同情她和她的女兒的遭遇,但我能說什麼呢,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那個大騙子林成造的孽,是他害死了劉桂香,也害了自己的女兒啊!」
夏不悔听他這麼說冷笑道︰「林先生,我現在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們已經做了DNA鑒定,詩雅並不是林成的女兒,難道您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詩雅本來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呢?」
這下林誠怔住了,可是他猶豫了好長時間,仍然什麼話也沒說,慢慢地轉身出了屋子……
夏不悔安排林誠到劉桂香的家里跟詩雅見面,原以為他會認下自己的親生女兒,沒想到林誠居然是這種態度。回到清風鎮後,林誠說要到自己的公司等著第二天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見面,夏不悔和林所長把他送到香港林氏股份有限公司的辦公樓,然後回到了派出所。
他們倆剛進夏不悔辦公室林所長就問︰「夏隊,您說林誠在劉媽家剛見到詩雅的時候是不是把她當做劉桂香了呢?」
夏不悔搖了搖頭說︰「不會的,劉桂香是不是死了,林誠心里比誰都清楚!」
「那他為什麼那麼害怕呢,我可是一直在他身邊看著呢,我扶著他的時候他的身子在不停地發抖呢!」
夏不悔笑了笑說︰「小林,他是故意做樣子給我們看的,我們本來就是要他去演戲的嘛!」
林所長又問︰「夏隊,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承認詩雅是他的親生女兒呢?」
夏不悔神秘地說︰「小林,因為我們都是在演戲啊。現在,還不是我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很多,別忘了今天夜里還有一場大戲等著我們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