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笑著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劉三、老鴇說道︰「看見沒,大家見我來了,歡迎還是那麼熱烈,我真想留在這里常住啊!」
劉三、老鴇頓時石化!
翠香樓的一個雅間里,只有王真和劉三兩個人,面前一桌上好的酒席,王真正在狼吞虎咽。
劉三卻是如坐針氈,頻頻道︰「我說王真啊,別光顧著吃,哥哥我又不會跟你搶,先說說王家那件事!」
王真嘴里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道︰「食不言,寢不語……」
劉三郁悶看著王真饑不擇食的樣子,嘟囔道︰「看你像是餓鬼投胎,三天沒吃飯了,王家那麼小氣麼?」
王真這次倒是答話了︰「劉三你猜的真準啊,我真的一天都沒吃飯了,王家廚房的大鍋被我砸了,鍋鏟拿去挖坑了!」
劉三一臉驚詫,這小王爺越來越厲害了,把人家做飯的鍋都砸了,難怪王家迫不及待的把他趕出來。挖坑?莫非是……
劉三趕忙湊到王真耳邊低聲問道︰「挖坑可是為了藏金子?」
王真一臉不屑的看了看劉三,道︰「當然!要不老子勞心勞力是為了給你挖墳?」
「你……」劉三大怒,又不敢真發火,轉而幽怨的說道︰「看你這話說得,哥哥我不是關心你嗎?」
好不容易總算是熬到王真酒足飯飽,看他靠在椅子上直打飽嗝,昏昏欲睡的樣子,劉三大急,忙道︰「小王爺,別耽誤了正事,還是正事要緊!」
這次王真倒是從善如流,道︰「嗯,來了翠香樓,光記得吃飯,倒是忘了正事,我該和大姐們去打個招呼!」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跑。
劉三氣的頭發氣得都快立起來了,連忙拉住王真,道︰「大家都是熟人,晚點打招呼不要緊,先說王家的事!」
王真瞪了一眼劉三,道︰「這里是說事的地方嗎?」
青樓里到處都是傳聲筒,還有著牆縫貓兒眼的,方便給有些怪癖的客人欣賞的節目,王真在這里呆過七八天,更是將這些花樣發揚光大。
劉三一拍腦袋,道︰「小王爺說的是,哥哥心急了!到哥哥家里去說,咱們好好商量合計一番!」
二人一推開門,門外果然有一大幫子女听眾貼著大門在偷听,見到二人出來,頓時大呼小叫,如同鳥獸散。
王真大笑︰「大姐們,不要害羞嘛,我知道你們想我,哈哈哈!」
老鴇跑了幾步遠,又轉身回來了,別人可以跑,她可不能跑,還要把著小煞星趕出去,要不還做什麼生意。也不知道是怕什麼,卻也不敢走近,遠遠道︰「你們吃飽喝足了,也該走了吧,老娘還要做生意呢!」
劉三尷尬道︰「就走了!就走了!」拉起王真的手臂就往外走。
王真大喊道︰「哈哈,飯錢還沒有會賬呢,劉三你真會吃霸王餐,要吃霸王餐也別把老子帶上啊,壞了老子的名聲!」轉身就要往里走。對著老鴇喊道︰「老板娘,多少錢啊,劉三吃霸王餐,我王真可是有信用的人!」
老鴇略作猶豫,你這小煞星早走早好,老娘哪還記得要錢,不過你要是肯給了錢再走更好,月兌口而出道︰「二兩銀子!」
王真模了模身上,發現沒有帶錢,道︰「老板娘!我忘了帶錢,要不跟你幫幾天工頂飯錢好不?」
老鴇一激靈,真想自己抽自己兩嘴巴,怎麼跟這小煞星答話了,忙道︰「不要錢,算老娘請的,你們快走吧!」
王真一笑道︰「哈哈!老板娘還是那麼仗義啊,以後我常來照顧你生意!」說完大步往外走去。老鴇腿一軟,要不是身邊的人手腳快,還不摔到在地。
劉三郁悶的在後面跟著,老子怎麼成了吃霸王餐的了,還不是你這小魔頭鬧得老子心慌慌。
卻見老鴇追了上來,拉著劉三的手道︰「你要想個法子把小煞星送出青州城,要不你以後也不準進我翠香樓,老娘算是怕了他了,是在不行,把他給閹了,那騸了的驢子也老實了!」
劉三心道︰「老子還想把他做了呢!」只是現在王真的戶籍掛在他的名下,若是王真出了事,自己也有麻煩,再說,這小王爺……老子敢嗎?
看看翠香樓,想想小紅,也想想自己的未來,挺直腰桿,拍拍胸脯道︰「老子為了皇城的百姓,也要把小魔頭趕走!」
老鴇看著劉三突然高大的背影,雙目放光,看不出劉三還是個真爺們啊!卻見他追上王真,腰桿子忽然彎了一截,和王真差不多高了。
老鴇不屑的「呸」了一聲,轉身回翠香樓去了。
劉三看著若無其事的王真,心道這小子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啊,問道︰「我說小王爺啊,你都到過十一個地方了,你到哪里別人都把你趕回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王真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劉三,直把看得他心中發毛。劉三剛想開口閑扯幾句,轉移話題,卻听王真道︰「我說你劉三也算是有耐心的,終于還是問了!」
胡六看著略帶玩味的王真,似乎變了一個人,心里有些發麻,難道這小子明白得很,一直是在耍老子。
「你既然問了,那我就跟你說說!」王真像個先生,劉三的腿也不知道何時變得微微彎著,配合上彎起的腰桿,在王真面前,此時更像個聆听的學生。「當年我八歲,全村子的人都染上瘟疫病死了,我的父母也死在我面前,臨終的時候,他們要我活下去!于是,我就跑出來了!」
王真說得輕描淡寫,劉三卻听陳二狗說過,當時官兵圍住村子,村子里想跑出來的人都被官兵用弓箭給射死了。那王真又是怎麼跑出來的呢,這話他問過多次也沒弄明白。
「全村人都死了,我居然沒有死,我是從河道里潛出來的,我一直潛水一個時辰才跑出來,和我一起的都憋不住,探出頭的都被射死了!」
「潛水一個時辰不換氣,那還是人嗎?」劉三暗暗想到,卻沒有出聲。王真確實不像個正常人,完全是個魔頭,也許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小小年紀就算兩三個成年人也打不過他,想到這里,劉三雙腿有些顫抖。
「後來我遇到了陳二狗,又遇到了你!」王真道。
劉三有些站不住了,哆嗦道︰「小魔……啊不……小王爺,我劉三對你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