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呂雉斥道「若真有那麼好的話你怎麼不叫你的心肝寶貝戚懿去?」
「放肆。」劉邦瞬間變了臉色斥道。
「呵呵呵呵」呂雉笑了一陣子終于落下淚來軟膝跪下疲憊道「劉季我從來沒有求過你。我十六歲嫁給你為你操勞這麼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你總該念得我些苦勞。你多年來不著家我不恨你;你和曹姬勾搭生下劉肥掃我面子我不恨你;你逼我為你引走追兵我不恨你;我落在楚營你不肯搭救我不恨你;你寵幸戚懿我不恨你;你偏心劉如意慢待我的盈兒我不恨你;你關黜張敖降他爵位我不恨你你總該給我留點退路我只有滿華一個女兒你不要逼她上絕路。」
她幽微道「不要把我們最後一點夫妻情分都用光。」
劉邦嘆了一聲下階扶起呂雉。
她以為他最終改變主意不禁欣喜于色。
「阿雉」劉邦喚她的小名「滿華是我的女兒你以為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會這麼逼她?我大漢與楚連年征戰如今民生瘡痍再也經不起半點折騰。而北方冒頓的匈奴正是強盛時期常常掠我邊境。朕欲戰則國力兵力俱不足欲和則何以為和?」
「朕只有滿華一個女兒。」他慢慢道「她是大漢長公主理當為國盡力。」
呂雉心中一片冰寒漠然抬頭「別人如何為國盡力我不管我的女兒不行。」
「她該盡的力我早就替她盡了她為這個長公主沒享到多少福反倒吃了不少苦你說你該不該補償于她?」
劉邦面色連連數變甩開她的手斥道「豎子不足與謀。」拉著戚懿反轉神仙殿。
月色下呂雉緩緩笑得一笑卻現拉開的唇角如是生澀于是仰面望天眸色覆蓋冰雪。
而翌日魯元在椒房殿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現在榻邊伏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散開了一頭青絲像瀉下的黑色泉水。
「阿嫣怎麼在這兒?」她輕輕問只覺嗓子嘶啞。
「公主你醒了」涂圖小心的攙她坐起輕聲道「小娘子一直擔心你我怎麼說她都倔著不肯離開。」
動靜中驚醒了張嫣她揉著眼楮抬起頭來見了魯元欣喜笑道「娘醒了啊。」
魯元心中一酸險些落淚連忙忍住抱住她道「傻丫頭困了不知道回去睡啊。」
「阿母你不要擔心」張嫣在她懷中閉著眼楮安撫「你不會去匈奴的。」
魯元淡淡一笑彈了彈她的小鼻尖「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張嫣睜開眼楮炯炯的看著她。
她倏然不信卻也願傷女兒的心正在這時涂圖又進言道「公主太子在殿外等著你。」
「知道了。」魯元掀開錦衾下榻梳頭「我馬上就過去對了」她持篦的手一頓「把偃兒給我抱過來。」
女乃娘抱著襁褓進殿小心翼翼道「公主你看我正要給小世子喂女乃。」
「今個兒用不著你。」魯元輕輕的從她手中把偃兒抱過來柔情專注「我親自喂他。」
「公主」涂圖皺眉不贊同道「哪家貴婦是親自給孩子喂女乃的怕墮身份。而且太子——」還在外面侯著呢。
「阿弟會懂我的。」魯元抬頭道「我今生今世也許再沒機會見偃兒了當娘的想親自喂他一口女乃還不成麼?」
涂圖眼圈一紅轉身偷偷拭去淚退開去不再說話。
于是魯元轉身解開衣襟露出一片潔白小孩子懂不了大人的悲傷聞著女乃香味兒就啜過去一口含住女乃頭張嫣轉過頭去不忍再看她也曾看過幾次母親哺育嬰兒卻覺得此時此刻母親最是光輝聖潔。
魯元忍不住低呼一聲她一直飲著止女乃藥女乃水不多懷中偃兒吮的狠了竟是生疼。但是疼的狠了也不願意放開兒子眼淚簌簌而下。
過了一會兒她將嬰兒交給涂圖整理衣裳踏出室去見到坐在外殿的弟弟。
幾日不見劉盈似乎有些憔悴飲著雲紋金盞抬頭見她出來抑郁一笑喚道「阿姐」眉宇間略有疲倦之色。
「阿弟」魯元走到他面前坐下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你都多大的人了開了明年都該娶媳婦了還這麼不懂事。困了就要回去睡這點道理還要我教你麼?」
「我怎麼睡的著?」劉盈微燥道「這些天母後和我跪求父皇收回成命父皇雖偶有意動卻就是不肯改口。阿姐命途未定做弟弟的——」他還要再說魯元卻伸手掩了他的口。
「父皇心狠你不是不知道。」她道「阿弟我不要你去求他我只求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
魯元怔怔流下淚來「我想見敖哥。從我產下偃兒之後我們夫妻就沒再見過。我想他想的要死。阿弟你幫我想想法兒不拘在何時何地何法你讓我們夫妻再見一面。好不好?」
「這——」劉盈遲疑「可是宮規外臣不入內宮不好逾越啊。」
「我知道他在怨我不然就算有千萬般理由也不至于兩個月同在長安一面都不見。」魯元聲淚俱下幾乎瀕臨崩潰「我怕父皇真的一個狠心真的將我塞進去匈奴的車馬中那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阿弟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劉盈動容鄭重對她承諾「好阿姐你安心等著就是我會設法。」
魯元在平靜與焦急中等了三日終于到第四日涂圖進來對她道「公主太子殿下又來探你。」
魯元大喜放下偃兒三步兩步奔到外殿握著弟弟的手連聲問道「阿弟敖哥他怎麼說?他可還念著我?還肯來見我麼?」
「阿姐」劉盈連忙捂住她的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暖然一笑道「你看我帶了誰來?」
魯元怔了一怔。
跟在太子身後穿著冑甲的侍衛抬起頭來鮮明紅纓頭盔之下眉清雅目如玉可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張敖?
劉盈不欲打擾他們遣退殿中奴婢之後自己也退了出來。
三月中的天光甚好照在椒房殿階前亮晃晃溫溫暖暖最適宜出門踏青劉盈舉目相望見廷中廣樹之下下栓秋千鵝黃春裳的女孩坐在秋千之上錦色絲履履尖微微離地三分可有可無的蕩著秋千。
「怎麼不喚人來推?」劉盈問她。
張嫣抬頭笑道「每一種心情有每一種心情的蕩法今個兒我只想這麼坐著。」不要人吵。
劉盈瞧她靜默眸色微微憐惜安慰道「你不要怕舅舅不會讓你娘就這麼去匈奴。」
「我才不怕。」張嫣搖頭道「我知道她不會去的。」
「哦?」劉盈被她逗笑「你哪來的這麼篤定?」
「因為我舍不得啊」張嫣宛然一笑「阿母知我舍不得她便一定不會去。」
劉盈淡淡笑了小孩子的邏輯真是簡單分明可是若世事正是這麼簡單分明該有多好?
他將目光轉向靜默而立威嚴萬端的椒房宮殿西次殿茜窗之內魯元和張敖對視良久魯元終于一聲哭泣逸喉撲到張敖懷中「敖哥我真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滿華」張敖擁著她撫憐惜道「上次見你你已經憔悴的很。怎麼兩個月還沒養好反而更見損了呢?」
「敖哥敖哥」魯元目光慌亂飲泣道「你不要怪滿華滿華也不想這樣的。這兩個月來我知你怨我恨我所以我不敢出宮見你。可是」她的眼淚如珠子一般滾過臉頰捂面道「早知道會這樣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生完了偃兒就跟你回去。哪怕你罵我不理我我們終歸是在一起的不會白白浪費這些時光。」
「傻丫頭」張敖使力拉開她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溫柔揩去她眸下的淚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魯元的目光忽然變的朦朧而妖魅緩緩間兩雙唇慢慢靠近最後貼在一起輾轉廝磨。張敖伸手抖開魯元的將她放在坐榻之上更是探上了她灼熱而溫潤的肌膚轉眼間二人氣喘吁吁衣襟散亂。
意亂情迷之間殿外忽然傳來中黃門尖細高昂的聲音「宣平侯張敖私闖長樂宮穢亂宮廷今奉上意還不著人拿下。」話音落完數個內侍一擁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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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某人之後我的電腦今天也華麗麗的當機了重裝電腦之後就折騰到現在了。
對不住。
不過還是要繼續呼喚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