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回頭修改一下前章先把這一章了。
嗯。與前章稍稍有點不合以此章為準。
惠帝五年春
太僕準備了三月之後皇帝的騎駕鹵簿方從宣平門出長安度灞水過芷陽、新豐、華縣、華陰、經桃林塞出函谷關東至洛陽。馳道寬三丈路旁遍植青松馬車在道上馳駕度平穩。
十六長壽幢、紫幢、霓幢、羽葆幢之後是皇帝的御車其後皇後所居之車中魯元放下車簾也隔開看往路邊風景的目光喟嘆道「真是好久沒回沛縣了。」
「阿嫣大概不會懂母親的心情」她望了倚在車中正座的女兒悵然道「你少年便身貴從不曾混跡于鄉野之間亦從未來過沛縣只怕要看母親的笑話了。」
「母親說哪里話。」張嫣扔了一顆梅子到口中又抿了一口茶「沛縣是陛下和阿母共同出生的地方嫣兒也很想去看一看呢。再說了陛下不也是體諒阿母的思鄉之情才力主阿母一同同行麼。」
魯元于是便笑了「是啊。」神情柔軟「可惜母後年紀大了不能與我們同來。否則我們一家人才叫真正團聚呢。」
「皇後娘娘長公主」侍衛來到車前稟道「陛下命臣來告知。車過洛陽便要下馳道了關東之地的道路遠不如馳道平整車行可能會有些顛簸皇後與長公主見諒。」
不一會兒。解憂探頭出來笑道「皇後娘娘說知道了。代為謝過將軍。」
只听車輪砰的一聲顛簸騎駕轉入黃沙道揚起漫漫塵土。
這一日天色將晚聖駕便在內黃縣道旁鄉亭歇宿。
鄉亭中早得了帝駕一行地知會掃榻相待。hTtp://雖然惠帝先前便申明過。此行不過是私人巡幸沿途各處不得鋪張迎送。但各地官守下人又怎敢真的簡樸以待雖只是一個小小鄉亭倉促之間竟也將亭中客院住房布置的頗為齊整。
既然先前知會的人並沒有額外的囑咐亭長自然是將正中大院安排給了陛下與皇後居止魯元長公主獨居一間小院隨行各位王侯大臣各按爵位官職依次以降分配住房隨行侍衛儀仗。則只能委屈七八人同住一間通房了。
後院之中
洗去一路風塵張嫣換上寢衣隨口問道。「陛下如今在做什麼?」
「啟稟皇後娘娘」小黃門欠了欠身稟道「趙王友代王恆吳王濞並齊王世子襄以及東郡郡守。此處內黃縣令都趕來參見陛下現在陛下大約在在前堂接見他們。」
「哦。」張嫣點點頭表示知曉忽然听屋外有人道「姐姐安好。」聲音怪腔怪調。不由沉下臉來。道「誰在外頭?」
荼蘼探出門張望。回來笑嘻嘻道「娘娘是亭中一個小媳婦養地鸚鵡掛在廊上會說人話兒適才那句話便是它說的。咱們可要要來看看解悶?」
張嫣正是略覺得無聊于是頷道「讓她提溜過來看看吧。」
劉盈回來的時候便見一個青衣民婦拘謹而立解說道「皇後娘娘這只鸚鵡是小兒在田野間玩耍時候捉回來的平日里教它說話倒也有些伶俐。挺討人喜歡的娘娘若是喜歡便送給娘娘吧。」
「免了。」張嫣抬頭望了一眼似笑非笑「君子不奪人所愛。(電腦閱讀 )我不過是逗弄一番一會兒便還給你們。若是讓你家里孩子不舍可不是我的罪過。」
籠中的鸚鵡火爆的叫了一句「美人姐姐真漂亮。」上下跳躍著憤恨地瞪著美貌的少女張嫣忒是促狹瞅著它長長的尾巴便偷偷的捉上一把。虎皮鸚鵡左支右絀然而竹編的籠子騰挪的地方實在太小躲過了東面便湊到了西面竟是四下皆兵。少女另一只手上卻抓了把松子見它生氣了便丟一顆進去。左手捉尾巴右手喂松子玩的不亦樂乎。
鸚鵡被她逗的不行待要不食嗟來之食但松子味美又實在舍不得忍不住啾啾叫喚抗議。
劉盈搖搖頭喚道「阿嫣。」
「嗯?」張嫣回身應道。
房中宮人以及鄉亭民婦這才現劉盈回來連忙回身揖拜「參見陛下。」忽听得哎呀一聲。原來因張嫣分神鸚鵡鳥便抓著機會狠狠的在她蔥白秀氣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張嫣微微蹙眉縮回了手。
年輕媳婦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向劉盈與張嫣磕頭口中求道「民婦萬死。」
「不礙地。」張嫣搖搖頭道「是我自己逗它逗過了頭它咬的也不狠連血都沒個一滴。嗯你們帶著鳥兒下去吧。」
因他已然回來她便沒心思再理會其他事情只是望著他微笑。
劉盈亦瞧著她忽的道「那只鸚鵡倒有眼光果然是個美人兒。」
張嫣被他說的呀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無事吧?」他走上前來查看她地指尖……見確實連紅腫都沒有便又板臉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每次里將頭擦干再去做旁的事。你總是當耳旁風到上了年紀落個風眩你才肯知道後悔是吧?」
她抿嘴嫣然任由他取過干爽巾帕為自己拭頭其實。從不是記不住只是貪戀他每次為自己拭的溫柔才總是放任。
「陛下」她不經意問道「從內黃到沛縣。還要多久時間?」
「大概還有兩三天路程吧。怎麼一路上覺得勞累了?」劉盈嘆道「其實你可以留在長安的不必非要陪朕走這一趟。」
「那怎麼成?」張嫣搖頭道「我自己樂意來。沛縣是阿母和陛下地故鄉我自然也要跟來看看。」
「而且」她嫣然而笑昏黃的燭光下。左頰之上酒窩若隱若現恬靜而美麗「我哪有那麼嬌弱?要論辛苦陛下趕路之外還要處理政事豈非比我更辛苦。說起來若不是有幸生在帝王家趕上這麼一段路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
夜色漸深解憂持燭。荼蘼將榻上簇新而松軟的被衾整好問道「陛下娘娘。可要安歇了麼?」
「嗯。」劉盈看了看更漏道「明日還要繼續趕路這就睡吧。」
張嫣頷瀝干青絲便上了榻。過了一會兒劉盈洗浴之後亦換了寢衣。掀開被衾一角在她身邊睡下。
宮人放下帳子吹熄了燭火退了出去。
她悄悄睜開眼楮月色從窗中照進來極清亮地灑在地上。
「哦。哦。哦。」仿佛才沾了枕便听到公雞報曉地聲音。
劉盈從睡夢中醒來。起身的時候衣裳一角被人壓住低下頭去看見懷中少女沉靜的睡顏不由怔了一怔。
從今年冬日那一場激烈的爭吵他終于懂得了張嫣的堅持于是便不再拒絕同床而眠。
如果說她寧願一輩子留在未央宮也不肯要他為她費心安排地一條出路那麼他費心地為她保持清名又有何用?
懷中的少女一日日地長大越長亦越美的驚心動魄。只有當她熟睡的時候才依舊像是一個孩子長長的睫毛之下肌膚如冰玉縱然是在熟睡中亦是唇角微彎想是做了一個好夢罷。
阿嫣的睡相不好縱然每日里睡下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熟睡中卻總是會不經意的翻身更是會踢開被子。于是他半夜里還要費心記得為她蓋被子否則第二日里受了涼又會苦著臉喝太醫署開的湯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不再堅持異榻而眠地第三日阿嫣便命人將椒房殿屏風外的那張備榻拿去劈了當柴燒興高采烈而迫不及待。
而他听了也只能模著鼻子苦笑。
椒房殿的那張楠木床足夠大縱然兩個人安睡依然有很大空間他與她共眠其實很少肌膚相接。此次出門在外縱然鄉亭將所有生活起居都安排的精致妥當卻總找不出與椒房殿地楠床一般大小的床來又因旅途勞頓他夜中睡的太熟竟然連她何時翻身倚在自己懷中都毫無知曉。
知曉了又要怎樣呢?
他拍了拍阿嫣的臉這是他近不得遠不得愛不得恨不得離不得舍不得的人只能這麼一日日的過著貪歡最後的幸福。
「阿嫣」他喚道「起床了。」
張嫣咿唔兩聲含糊道「還早呢。」翻個身竟繼續睡了。
韓長騮捧著他的外裳入房見此狀不由掩口而笑。
他抽回被壓著地衣角狠狠的瞪了長騮一眼。
長騮連忙止住笑意佯作正經咳了一聲道「陛下恕罪奴婢只是想起了一詩此時反過來說倒正是適合。」
「哦?」劉盈好奇問道「哪一詩?」
「嗯是鄭風中的一。」
他忽然明白過來輕輕嘆了一聲在心中念道︰女曰「雞鳴」士曰「未旦」喚過荼蘼囑咐道「你伺候著娘娘嗯讓她再睡一刻鐘便喚她起來。」
荼蘼沉聲應道「諾。」
女曰︰「雞鳴。」士曰︰「未旦。」
「子興視夜明星有爛。」
「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順便說一句關于今天下午的那個更新。
因為我後台有三章廢章而有廢章不可以加VIp分卷。
而我剛剛進行到第三卷。
我便下午請編輯幫忙將那三章廢章布便解禁了。
于是有的童鞋書架上出現了更新但過來看並沒有現更新。
這事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如果我能保證不再有錯章節出現廢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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