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走上去，將手里的「紙團」還給男人，男人杵了一會兒，後又了然笑道︰「抱歉，我還以為你是……」
千秋搖搖頭，朝她攤開另一只手，里面躺著兩個一元錢硬幣，「這張紙你拿回去，給我幾枚銅錢就好。」
如今，解決溫飽問題才是首要的。
要一張破紙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銀子花。
「呃……」男人有一瞬間的傻眼，後在心里算計了片刻，又神色如初笑了笑，「我身上沒有零錢，不過你可以跟我去量販店那里換，找零的硬幣我全給你。」
起初千秋也很猶豫，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但是後來一看男人手指向的量販窗口那里聚集了三五個人，料定光天化日之下，男人也不敢公然對她做些什麼，便半信半疑跟著他過去了。
男人沒騙她，那個紙團真的能當錢使，男人買了一盒在她看來很奇怪的叫做「口香糖」的東西，把找零的硬幣全部塞給了她。
隨後男人拿出手機講著電話，千秋則看著手里躺著的十枚硬幣，正高興的數著，無意中用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神色一喜，悄悄朝她背後揮了揮手，似乎在跟誰打著招呼。
她好奇的回頭，猛地被人從後面用一塊濕布捂住了口鼻。
這種變故她防不勝防，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手中的硬幣乒乒乓乓掉落在地.
再次醒過來時，千秋覺得自己到了真正的陰曹地府。
睜眼所觸及的地方，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
衣冠楚楚的男人居多，間或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妖艷女人坐在男人大腿上搔首弄姿。
千秋見了，心里直呼世風日下傷風敗俗！
而她的處境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跪在台上供那些男人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像審視貨物一般，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低下了頭。
下一秒，就又被身旁一臉凶相的男人狠狠捏起下巴，被迫仰起清秀的小臉面對眾人。
而後，她听到耳旁傳來那男人嘹亮的聲音，「這女人還是個新鮮貨，經得起玩，起價五十萬，各位開始競價。」
錘音一落，便有男人們爭先恐後的舉著牌子喊價了。
「六十萬！」
「七十萬！」
「七十五萬！」
……
這種場景，千秋似曾相識，年幼時因為好奇，她曾經女扮男裝要求景漣和祁天罡帶她去青樓長長見識，正巧趕上那日醉香坊里在拍賣雛妓的初夜。
那些嫖客們精蟲進腦的婬笑神情她至今記憶猶新，與眼前的這些男人們不正是如出一轍！
個個身份都是有頭有臉，打扮得也是光鮮亮麗，偏偏暗地里做的卻是這種為人所不齒的事。
「衣冠禽獸」是對他們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