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口渴,寫多少發多少算了,如果有和錯別字也莫怪了,小道呼呼去也,有錯明天再改了……)
「起風了,只怕快下雨了……」一陣涼風襲來,周道兒縮了縮脖子,嘟噥了一句,加緊步子往林外奔去。
只是一會,原本還晴朗的秋夜忽然刮起了陣陣寒風,一堆堆厚重的烏雲也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將皎潔的月色全部遮擋了起來。
渺空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周道兒背後的哪只斑鳩,心中已然開始垂涎起等會往篝火上一烤之後的滋味了,卻也未曾注意天色已變,此時听到周道兒之言,這才回神來,抬頭看了看天,掐指一算,奇道︰「不該啊,這幾日應該皆是好天氣才是……」
「切,看這天,傻子都知道大雨將臨,還有什麼該不該的……快走吧,否則等會一下雨,篝火一滅,可就烤不成這野味了……」周道兒晃了晃腦袋,已運足了靈力,一展如意渡身法,飛奔而去。
對對……快點快點……」渺空一听此言,頓時也著了急,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此時離仙道營地還有數里路的光景,遠遠听去,雖然已然入夜,但營地之中仍是人聲鼎沸,熱鬧的緊,似乎都已能看見那篝火的點點紅光、聞到松木燃燒的清香。
二人一直奔出林外這才將腳步放緩,但雨勢來的極快,終究是慢了一步,一會兒,豆大的雨點便劈里啪啦得落了下來,營地之中頓時一片忙亂,片刻之後,原本坐在篝火旁大聲說笑著的仙道之人便已都縮回了帳篷之中,那一堆堆篝火‘嗤嗤’的冒著輕煙,很快便滅了下去。
渺空大急,大呼小叫的奔到近前,但已然不及,哭喪著臉回過頭去,卻看見周道兒已不慌不忙的提著斑鳩朝一巨帳走了過去……
清風觀窮的叮當作響,全觀十幾號人擠在一小小的帳篷之內,想要生火自不可能,但藍玉的帳篷極大,幾個手下忙碌了會,很快,旺旺的火苗便竄了起來。
周道兒顯示了一把原來烤魚的手藝,幾下便將斑鳩收拾干淨,而後找藍玉要了些作料,出去找了幾張野芭蕉的葉子,將斑鳩包了起來,而後外面在糊上泥巴,就那樣扔入了火堆之中。
渺空與藍玉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已有藍玉手下溫了壺酒送了上來,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起來。
等到周道兒將那泥團從火中取出,剝開芭蕉葉,一股夾雜著樹葉清香又帶著淡淡焦味的誘人香氣頓時撲鼻而來,渺空頓時住嘴不言,嘴邊的口水已然差點滴了下來。
周道兒看著他這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不由的有些好笑,這老頭實在有些古怪,這段時間交往下來,發現他雖然在仙道之中名氣一般,但見識廣博,身手也著實了得,如若只按自身修為來論,應不在沈仙等名門大派的高手之下,最難得的是,這老頭還有一份赤子之心,可愛的緊。
心中想著,手上已將那斑鳩撕開,選了一肥大的後腿遞了過去,渺空大喜,將手上杯酒一飲而盡,杯子隨手一扔,搓了搓手便要去接,但就在此時,帳門之外傳來一聲輕笑︰「三位好雅興,加上老道一個如何啊?」外面雷電交加,雨聲如鼓,但卻被這輕輕的聲音奇異的蓋過,一句話說出,三人都清晰可聞。
藍玉與周道兒交換了一眼神,起身笑道︰「哪位高人來訪?外面風大雨大,還請進來便是……」
門外之人哈哈一笑,已然掀簾而入,漆黑的夜色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微微一晃,已然站在三人面前,他從雨中走來,但渾身上下卻未曾沾到半點雨水,就連一雙道履也是潔白如新,未沾一絲塵埃。
藍玉眼中露出一絲訝色,抱拳道︰「原來是陸前輩,恕藍某人未能遠迎……」
陸靜修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是陸某莽撞了才是,嗯,遠遠聞得這里奇香撲鼻,陸某不由得食指大動,實在按耐不住,又念小王爺好客,想來不會怪罪,便前來打擾了……,哈哈……」
前幾日藍玉宴客,陸靜修也在賓客之列,二人也算熟識,但藍玉身份只有仙道少數幾個人得知,此時他卻毫不顧忌的以王爺稱呼,藍玉一怔,立馬用余光瞥了周道兒與渺空一眼,卻見二人仍是自顧自的分著面前的斑鳩,沒有露出一絲訝色,當下笑道︰「呵呵,陸前輩客氣了,在下也乃是道中之人,這小王爺的稱謂還是免了罷……」
二人客套了幾句,陸靜修在周道兒身邊坐了下來,也不客氣,伸手便從面前的斑鳩上撕了一大塊肉下來,一面大嚼一面說道︰「這二位便是清風觀的渺空道兄和石空子道兄吧……」
渺空啃著手中的斑鳩,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周道兒行禮道︰「不敢不敢,您是前輩,叫我石空子便好……」
陸靜修努力的將口中的肉咽了下去,而後就了一口酒,將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這才笑道︰「這幾日比試,道兄你大發神威,我又豈敢托大?」
渺空在一旁翻了翻白眼,道︰「石空子乃是我徒孫,你與他平輩論交,我豈不是便大佔便宜了?」
陸靜修絲毫不以為意,淡淡笑道︰「這又有何不可?」起身便朝渺空行了一禮,稱道︰「晚輩見過師祖……」
渺空一時亂了手腳,瞪著眼楮不知該如何作答才是。
周道兒也是吃了一驚,就算他對仙道門派不熟,但他與陸靜修也是老相識了,知道這老頭在仙道的輩分極高,此時見他竟然如此折輩下交,心中頓時大起疑雲,在玄心宗後山,這些個老道便對自己禮遇有加,不知懷何居心,此時換了個身份又是如此,難道自己真的那般有用,而且已然被識破了原身不成?但想了想,自己這萬幻兜連那觀天鏡也識之不破,卻又稍稍安了下心。
陸靜修卻不知他所想,給渺空行了一禮後又坐了下來,將腿一伸,又舒舒服服的自顧自喝酒吃肉了起來。
藍玉看了看三人,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該如何相問,只得也按耐住了好奇之心,笑吟吟的大行待客之道,幫三人添起酒來。
一時間,帳篷之內的氣氛有些古怪起來,除了一聲聲咀嚼之聲與那篝火燃燒時的劈啪響聲外外再無半點聲息……
四人奪食之下,那一只肥大的斑鳩片刻之後便只剩了一副骨架,四個家伙都是身懷異術之人,出手如電,準頭極好,那骨架干干淨淨,半點肉渣都未曾留下,陸靜修左右看了看,發現已然找不到一絲肉片,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伸袖抹了抹嘴邊的油膩,贊道︰「這是誰的手藝,真是美味啊……」
藍玉含笑朝周道兒指了一指,周道兒笑道︰「自小學的一些粗陋伎倆,倒讓前輩見笑了……」
陸靜修搖頭道︰「不然不然,古話曰‘民以食為天’,可見這吃乃是與天一般重大之事,又怎會是粗陋伎倆呢……況且世間萬物萬事皆含天道至理,當年有丹霞子前輩以畫入道,修得仙身,列班仙界,真可謂是‘紅塵內外皆可修,世間何事不是道’,石空子道兄你以食入道,日後也未必會遜色與他了……哈哈……」
陸靜修所指丹霞子乃是仙道一奇人,自小便喜畫畫,又是天賦奇才,十四歲時已然名動天下,一幅《千山萬水圖》被稱之為古今罕見的曠世之作,此人一輩子以畫為命,畫到九十七歲,一夜悟道,拋下俗世之名,飄然入道成仙,據說在三百九十六歲之時證得天仙之身,飛升仙界。
陸靜修平平淡淡的說來,周道兒心中卻有如劃過了一道閃電,他自小便好吃懶做,入道之後,對那枯燥無味的修煉之途更是避之不及,故此空有蘇尹所傳仙道妙法,又有大把大把的靈丹妙藥,但修為卻一直不上不下,慚愧的緊,此時听到陸靜修所言,卻猶如在黑夜之中看見了一點熒光,頓時有了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