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夢想第109章
「這種感覺……真糟糕啊……」
將肩上扛著的那個鼻青臉腫陷入昏迷的家伙隨手丟在了帳篷內的床上,君破輕輕呼了口氣,找了個角落自己坐下了。
暗紅的血炎從全身遍布的細微切口浸透而出,幾次呼吸間連同衣服一起恢復了原狀,君破看了眼一邊無意識在翻來覆去的牙獸,心下慢慢整理了一下剛剛戰斗的得失。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看……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說可以只靠忍具投擲就能壓制住自己,君破一定嗤之以鼻,然而剛剛這向導展現出來的一手苦無功夫,卻令君破大開眼界,同時也稍稍注意到了自己的一些弊病。
這個人的苦無投擲其實也並非有什麼高超的秘法,無非也就是最基礎的「快」「準」「狠」三字而已,但僅這三字要訣配合著他那種能將精神融入自然的通心術後,所發揮出來的威力實在令人咋舌。
刀刀要害,步步驚心。
幾乎在每一步移動後同時就會在要害傳來危險的感覺,幾乎每一個瞬間都有一把以上的苦無帶來致命的威脅,對方仿佛能預知未來一般,君破甚至有種自己一直在別扭地控制著自己往對方鋒刃上撞的錯覺。
以往的戰斗中,哪次不是君破用那極其變態的意識直覺預讀出敵人的行動,對技術型敵人基本上就是三兩招間就能完全壓倒擊殺,然而今天君破居然被人以同樣的方式給壓制住了……
就此君破發覺了一個很不妙的情況……最近自己似乎,太過依賴于強大的意識了?
雖然直覺是很強悍,但這直覺敏感的地方卻比較偏向意識層面,對那些沒有針對性意識波動的攻擊,君破被動感知帶來的反應卻稍顯遲鈍,也就是說,如果連攻擊者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攻擊哪里的話,君破還任由強大意識衍生出的直覺去判斷反應……就會……
君破模了模左胸差點穿入心髒的傷口,帶點感慨的看了眼一旁昏迷的家伙。
攻擊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攻擊實在是有點無厘頭的狀況,但對方戰斗時兩眼無神明顯是用那個通心術將精神蔓延了出去,換句話說就算是有殺氣也是半徑1.7公里範圍內所有生命連成一體對君破散發出攻擊意識,這種情況下無論君破意識多強,除非他離開這塊地方或者暴力破壞整片地域,否則就別想象以前那麼順利靠直覺去反應什麼。
技巧上無法破解對方的攻擊,對于一直習慣依靠直覺戰斗的君破來說,這是一種難得的體驗,以後看來也要注意一下這方面的情況了。
當然,君破完全可以提升血之狂暴強化實力或者血炎環繞全身以最為強橫和野蠻的方式暴力突破對方的攻擊將其擊潰,但……這樣還有什麼意思?又不是真的生死戰斗……
……
次日正午。
「哇哦……」君破張大了眼楮,下意識地感嘆出聲。
眼前的景象實在有點突兀了,回頭看看仍舊是一片荒涼的沒有一絲生機的戈壁碎石灘,但前面……
站在一個近九十度的垂直山崖邊上,君破向下方看去,只見下面兩三百米的地方就完全是一片五顏六色的怪異叢林,那些植被高度不算太高,但個個奇形怪狀相當的密集,這叢林不知道有多廣闊,至少君破左右張望一下是看不到邊的。
「這就是那什麼毒忍村的大本營了?」君破看著腳邊這不知道多長的山崖劃出的「邊界線」,不由得搖了搖頭,「好大一片現在看你的了,向導。」
臉上還有些不自然痕跡的牙獸從一邊冒了出來,看君破的眼神還帶著點閃爍與敬畏,揉著鼻子悶聲道︰「別看我,看我也沒用,那個所謂的毒忍村其實只是一個不足千人的本土族群,不過是靠著老本資源發展起來而已,所以並不像別的什麼忍者村那樣有固定的駐地與交流渠道,除開一年內有限的幾次商貿交易外想見到他們人都有點困難。」
「呃?」君破愣了一下,「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走到山崖的邊緣,御門牙獸嚴肅地打量著這片凶名顯赫的叢林,對君破說道,「毒忍村這個組織在這片叢林里面是流動的,所以別指望我能帶路喂喂,你這什麼眼神?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把你帶到地頭上和負責分辨搜集目標物品而已,再說了,一開始的資料里面應該有這方面的信息吧?」
「沒看」
「」與君破對視了一會兒,牙獸無奈地聳了聳肩,「兩個辦法,如果你耐心足夠的話我忍忍也可以慢慢靠能力找到毒忍村的痕跡,但兩方都在移動的情況下時間花多少我可不確定另外一個麼,據說因為風俗原因,毒忍村的人心理都有點問題,反正暴露自己的存在就可以了,因為知道有人入侵他們領地的話,他們會主動找上你的前提是,天時地利人和優勢全在對方,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你還有足夠的實力應對來自這片森林的所有危險。」
「好吧,第二種」君破看著精神似乎有點興奮的向導皺了皺眉,如果不是毒忍村的一些配方和材料是曉那個任務的主要目標,君破完全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完成這個任務如果力量全開的話,將這片地域掀個底朝天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怎麼暴露合適?」
「只要我不告訴你注意事項,你走在這叢林里面那種暴露的程度就夠了這地方人家可是待了不知道多少代了,總會發現的。」
「那麼,走吧。」君破點了點頭,上前抓住牙獸的肩膀,走到了山崖邊緣。
「喂喂,你干什麼?」牙獸看著腳下數百米的微縮地面,被冷風吹的腳都有點打顫。
君破斜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縱身一躍,直接拉著他向著山崖外跳了出去。
「喂!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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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也無法穿透的陰暗叢林間,一個紫色的畸形巨樹上有一個明顯搭建不久的簡單木屋,此時里面正傳出嘈雜的爭執聲,似乎正有不少人在里面討論什麼。
木屋那緊閉的門口邊此時正背靠著一個神情冷漠的褐發青年,他側著頭似在聆听里面的聲音,但那眼中偶爾閃過的不以為然,明確表示了他對此興趣缺缺。
忽然間里面激烈的爭執聲靜了下來,褐發青年眼前一亮,似乎听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然後看了一木門,不發出一點聲響地悄悄下到地面,向著一邊沼澤叢林的方向跑去,但剛剛進到樹叢中,頭頂上突然就傳來一個聲音。
「阿風!你去做什麼?」
「」褐發青年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抬頭看向蹲在樹上的青年,語調不善地說道,「寒,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哥」
「啊~不過比我早出生兩分鐘,別在意那個嘛,快說,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別想著能瞞過我!」從樹上跳了下來,寒隨口吐掉了不明生物的殘渣,笑嘻嘻地對褐發青年說道。
「哼,」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褐發青年繼續向前走去,「從那些老頑固那听到的,B8區有人入侵,你去不去?」
「啊?戰斗啊也就你這個愛挑戰極限的瘋子才天天盼望戰斗吧,算了算了,帶上我啦,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要來就快!」
「喂,慢點啊,我速度沒你那麼快!」
「冷風!進來」木屋的門板被推開,一個一臉陰沉的老者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愣了下,然後對著里面的幾個人說道,「那小子不見了。」
「嘿,果然是垃圾的後代麼,一點都不懂規矩。」
「按那家伙的性情,多半是听到入侵者的消息去找戰斗了吧,雖然不怎麼順手,但那兩兄弟作為工具,實力還是過得去,就不用另外派人去支援了吧。」
「如果不是他們拋開那些無謂的東西出去當流浪忍者游歷,又怎麼可能會有現在的實力?」門口的老者看著屋子里面人的反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現在我們村子的風氣確實太過保守,適當的改革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上次擅自毒殺那個組織負責人的行為實在有點莽撞,是誰現在暫時不追究,但」
「就算殺了他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誰能奈何我們?」坐在角落的一個老人摩挲著自己的手杖,輕蔑地說道。
「是啊是啊這些年來打我們注意的組織還少了麼?」
「就算是土之國還不是只能乖乖地按規矩來?」
看著面前這一群全無所謂神情的長老,領頭的那人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繼續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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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