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朋友的門檻可不高。」鐘離嗤笑一句。
夏夏看他一眼,垂下眼瞼,神色有些落寞。
也不知道在糾結著什麼,只覺得心里忽然就空蕩蕩的了。
也許因為那一瞬間的無言以對,也許因為那笑侃式的四兩撥千斤。
夏夏忽然就意識到,白目了十幾年的她,開始不由自主地去思考一些東西了。
她雖不懂情愛,卻不是完全不通人情。
以前她不在乎,不懂,不想,可是現在,卻能那麼敏感地意識到,鐘離對她,總是有那麼多回避的態度。
他調戲她,試探她,左右她,她卻幾乎不知道他的所有行事目的,用意,和手段。
正如公子陌所質問︰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敢招惹他?
鐘離看著夏夏的神色一點一點像下沉,平靜如水,失去了生氣,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隱去。
「小夏夏,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夏輕輕地說︰「後面真的很危險很危險,我不想看到他們有事…」
有些事情,真的很簡單,卻也很難,關鍵在于,看事情的人,願不願意看到事情的本質。
冥幽宮一個泱泱大派,絕不會缺乏人手,為什麼還要百般心思地去招募一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甚至,這些人,其實都有著類似的共同點,就是無門無派,散人一個。
換句話說,就是死了,也不會有太復雜的恩怨糾紛。
而今天的野豬事件,更是狠狠在夏夏腦袋上敲了一記響雷。
面對凶猛的野獸,實力強勁的青衣黑衣人卻按兵不動,卻讓最弱的臨時組織上陣,這又是什麼道理?
冥幽宮不是不知道此行艱險,從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布置周密的行動上看,就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
最後,這些七零八落的因素夾雜在一起,夏夏只能得出一個讓她驚悚的答案。
前路艱險莫測,沒有經驗可循,沒有前人足跡可跟隨,那麼正是需要人探路。
這些人不需要精,只需要多,這樣,很多無謂的損失就可以避免了。
他們這群人,這群臨時招募的人,剛好就是這樣一批人。
說好听點,是先鋒,說難听點,就是敢死部隊,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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