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月光下四目僵持,直定定地糾纏著彼此。
最終,夏夏前所未有地堅持和強勢終于打敗了病歪歪的草c泥馬,後者咽了咽口水,怏怏地翻去床里側去。
夏夏將被褥鋪好,蓋在草c泥馬身上,自己也鑽進被窩里,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她毛茸茸的私有抱枕,卻听到一聲痛苦的申吟。
立即縮了手不敢再動。
想到以前,一人一獸在寒山玩累了瘋夠了,總是就著青草藍天躺作一團,夏夏喜歡枕著草c泥馬軟乎乎的肚子,卷卷的毛模上去格外柔軟順手。
可是現在它受了重傷,她卻不敢再踫它一點,每每听到那嘶啞破損的聲音,心里還是有一個地方在不斷抽著疼。
「小鬼…」
「嗯?」
「對不起…」
夏夏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語。
「我們夏居然會道歉了…」草c泥馬一愣,隨即笑道,「真好…」
真好。真好。
你活著,真好。
你沒有出事,真好。
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不過,笨蛋夏,你道歉什麼,又不是你的錯。倒是你要出事了,我又得不得安寧一輩子。」
夏夏心情沉重,沒有听出草c泥馬的弦外之音,只是糾結著自己的心事。
「我…」
「好了,都過去了,大家都沒事就好,困死了,先睡。」
一只前蹄迅速地拍拍夏夏的肩膀,然後撤去,轉身,當真呼嚕呼嚕睡起來。
只是那鼾聲稍微有些不平,時輕時重,刻意得很。
夏夏一臉惆悵地望著月光,並沒有因為安慰就心情舒展,反而更加苦悶。
一人一獸各自藏著心事,雖然是第無數次相依而眠,卻第一次可謂同床異夢。
草c泥馬的難言之隱,夏夏的不願面對,無形中都在彼此心里勾勒出了疏離的錯覺。
誰也不曾開口,只各自在心里感嘆︰終究物是人非…
夏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難得沉重的心思讓她睡得不甚安穩,天剛泛白,就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只覺得被窩里暖融融的,仿佛貼著一個大暖爐,就是身上的力量有些沉,悶悶的不甚舒服。
郁悶,翻個身,扭一扭,總算擺月兌了那鉗制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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