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漸漸充盈,絲絲縷縷地沿著縫隙撒進屋子,照耀在一頭盈藍的長發上,殘光璀璨。
澤軒沉默良久,終于啞然開口。
「夏,我要走了…」
夏夏猛然抬起頭,藍色的光芒印進驚愕的眸中,暈染出無法言喻的哀傷。
「夏,我要去找她…我,必須去…」
殘音寥寥,卻一字一字地扎進夏夏的心里。
她現在多麼期望,他還是那頭看不出表情看不出情緒的畜生啊,那樣,她就不會看到他微側的臉龐中,一抹蒼白的痛,和一抹銘心的恨…
她很想厚臉皮的笑,說,小鬼,帶我一起走啊。
可是她開不了口。
他說,他要走了。
他是要離開,離開她,去找她。
他沒有說要帶她一起,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夏夏太清楚那些沒有開口說出來的話了。因為在他回來之前,她就在噩夢中一次一次地演練過。
她知道,其實他想質問她,不是說好了會保護她的嗎?不是答應他看好她的嗎?
為什麼,他回來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為什麼寐兒死了,她卻活著?!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料想到,他要拋棄她了…
她大氣也不敢喘,不敢道歉,也不敢求饒,生怕一出聲就是撲面而來的斥責,生怕他舊恨重提,將寐姬的死加諸于她身上。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去寒山,如果她當初听草c泥馬的勸帶著寐姬一起離開…
甚至,她也可以想辦法阻止鐘離去…
那麼今日死的人不會是寐姬,只會是公子陌。
那麼公子陌算是罪有應得,而無辜的寐姬也用不著為了他們犧牲性命!
繁雜的思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萬蟻噬心般籠蓋了夏夏的思想。她無意識地低頭咬著自己的手臂,一分一分用力,還是無法蓋過暈眩和難受的感覺。
那感覺太陌生,太沉重,讓她覺得難以負荷。
澤軒久久沒有等到夏夏的回應,終于回過頭。
一轉身,就看見一只鮮血淋灕的手臂死死被夏夏咬在口中。
「你在干什麼?!」他怒氣沖沖地上去掰開夏夏的嘴,只見兩排牙印已經深深陷入血肉中,猙獰模糊。
一股濃烈的怒火頓時竄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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