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軒無奈地抽抽眉毛。
這歌倒是唱得貼切,典型的夏式思維——記恨一切掠奪。
看他的下場就知道了…
南屋忽然掀開一格窗戶,冒出個頭來︰「哪個殺千刀的大晚上嚎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忽地,瞄到屋頂兩抹白衣身影,披頭散發,在月色籠罩下散發出鬼火般的幽光,頓時噤聲,關窗,再無聲息。
夏夏終于嚎累了,只剩下機械地反復幾個字句。
她一邊用小手捶打著一切可以觸及的事物,一邊呢喃著︰「還給我…還給我…」
澤軒慢慢嘆一口氣,身體卻一動不動。
「夏,是不是不想我走?」他輕聲問她。雖然不知道這家伙還有沒有力氣回答,但是,恐怕再沒有比醉酒時的夏夏更誠實的了。
夏夏睜開迷蒙的雙眼,晶瑩的淚花在月光下明滅閃爍,她凝視著眼前的人良久,才開口說︰「你是誰啊,不認識。」
澤軒一口氣頓時噎住,上下不得。
夏夏又閉上眼,嘴里哼哼唧唧,手也不時比劃兩下,一刻不消停。讓某人只能望天嘆氣。
「夏,喜歡鐘離吧?」澤軒遠遠眺望著樹影婆娑,听著秋夜里寂寥的蟲鳴,眉心復雜地糾結著。
如果不喜歡,不會甘冒性命之險跟他去寒山吧?如果不喜歡,怎麼會為了他不惜跟十多年的伙伴翻臉?如果不喜歡,就以她的性子,我行我素慣了,哪里會舍得改變?
「喜不…喜歡…」夏夏咕噥了兩句,也不知道究竟是說了喜歡還是不喜歡。
忽然,她睜大了眼楮,瞪著虛空中的一點,渾渾噩噩地吼道︰「鐘離是我夫人!」
話畢,歇菜,繼續倒臉睡。
澤軒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無賴的模樣,心里卻涌出一絲一點酸澀和惆悵。
「夏…我看了她一千五百年…我不能…」
幽藍的光芒瞬間暴漲,如瀑的發絲迎空飄揚,瞬間化作一丈多長,輕輕覆蓋住夏夏的身體。
皎潔的月光下,男子緩緩俯身,將一枚冰涼的吻,落入女子眉心。
藍色的印記一閃,瞬間隱去,再無處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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