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歸想,真正做起來卻又是另一番事情。
沈義看著葉塵的背影拉著韁繩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松開了,右手緩緩抬起貼近胸膛,沈義黯然,那里的疼痛又豈是說說,就可以停止得了的。
而此時,所有的將士們看著那一襲白衣都齊齊靜默了。
那名陌生男子對著沈義點頭的動作他們都看見了,他們也不是笨人,甚至在經歷過無數場大小戰役之後,每一個人都是絕頂聰明的、也是絕頂敏感的。
那樣的暗示,他們又怎麼會看不懂。
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只有王爺一個人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沒有人發問,也沒有人敢問!
他們雖然和王妃相處時間不長,卻也深深地喜歡上了王妃的性子,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婢女也不錯,他們之中有好多單身將士們都看上那個小丫頭了。
至于青衣就更不用說了,幾百次的沖鋒陷陣、浴血殺敵、並肩作戰!那是他們的兄弟呀!比真正的兄弟更親密的人啊!
這叫他們如何問出口,問他們還活著嗎?
不、不、不,這樣的問題他們怎麼說的出口,不問,不敢問,不願問,不能問啊!
一時間,整個隊伍比起剛才來,更是寂靜了幾分,沒有一人說話,只听得到腳步聲、馬蹄聲遍布郊外。
沈義靜靜地跟在葉塵身後,抬眼看向和葉塵一起回來的那個男人,狀似隨意的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出門在外,還什麼公子不公子的,我姓喬,單名一個林字,叫我喬林便好」不同于他樸實的外表,喬林的聲音中有著一種活潑清脆的感覺。
說話間喬林不著痕跡的對著沈義打量了一番,「想必兄台便是葉兄口中的沈義兄弟了吧!」
「兄弟不敢當,沈某不過是粗人一個,」沈義對著喬林謙虛的搖了搖頭,手指輕輕摩擦著馬兒項間的繩子,沈義輕輕開口︰「還不知喬公子是怎麼遇上我家主子的?」
看著沈義眼中明顯的防備,喬林不由淡淡一笑,隨手摘下路邊樹上的兩片葉子,放在手中輕輕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