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依然過著她在庵堂里的生活,莫諾就陪著她,他鳴笛,她要麼和琴,要麼跳舞,歲月靜好,誰都沒有提起離別。
莫諾時常與戒塵一起在禪房中話聊,知道他們必然有什麼聯系,可是他不說,她也不問。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月的時間便已經溜走。
十一月將要結束的時候南宮俊帶著一隊丫鬟僕人來到安平庵。
那時,莫諾就站在蘇離院子的梅花叢中,天氣已經冷了,梅花已經可以看見一個個的花苞,等待著綻放。
莫諾吹著那首屬于他們之間的《年華賦》,站在院子里,身影寂寥。
蘇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樣的他,心痛得無法呼吸,今天一去,歸期何許?她給不起承諾。
蘇離走到他的跟前,舞動了起來,白色的衣袍帶動空氣中的冷氣襲進兩人的心,卻冷不進他們的心。一舞傾城,如初見那般,莫諾這一生,便無法再抽心,愛得決絕。
莫諾神情哀痛,看著她精致的妝,傾城的臉,細細地看,似乎想把她的樣子刻進自己的心里,生怕錯過她的哪一段年華。
蘇離強忍著臉上的波瀾,她不希望,讓自己最美好的歲月染上哀愁,讓自己最愛的男子牽掛。
「諾,以後,要多多保重,離兒,就此別過。」蘇離轉身欲走,心里痛得翻江倒海。手被人生生抓住,跌落在他的懷中。
他撫她的發,一如這一年來的那些歲月里一般,他的愛從來都沒有變化過。
「離兒,此去路漫漫,離兒也應保重,記得,我在這里等你一起陪我看花開花敗。」聲悲情切,句句震撼人心。
他輕吻她的唇,她不敢流淚,不想在這條路剛開始時就懦弱,不想讓眼前的男子掛心,她要讓他知道,她一定會很好。
「離兒不忘。」說完後轉身決絕地走出小院,身後葉靈和洛北緊緊跟隨。
「離兒,諾曾說過,此生非卿不娶。」身後傳來他鏗鏘有力的話語,這句諾言,讓蘇離在以後的那沉沉深宮中,不管多麼絕望,從來都不敢忘記,不敢輕言放棄生命。
待蘇離走遠,院落走出一人,正是戒塵,她輕語︰「少主,你這是何苦呢?既然決定讓她進宮,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忘了吧。」
「唐姨,我不想忘,她總會回來的,不是嗎?」莫諾聲音礦遠,有無盡的期待。
「哎,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唐姨又能說什麼呢?迎接的人里,有皇帝的人,你不要出面,這一個月,好幾次都有人探庵,都被我打發了,皇帝也不是好對付的。」
「唐姨,我知道了。」聲音苦澀,從此,那女子,此去,歸期不定。
蘇離出現在庵門前時,斜躺在輦上的南宮俊睜開了眯著的眼楮,這女子,終于長成了所有人所期盼的那樣,傾城之姿,美好堅強。只是,紅顏白發。
時光放佛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鎮國將軍府,那個站在梅花樹下,仰望桃花的女孩,她在他的心中,落下了不滅的光影,任年華流轉,依舊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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