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你帶他們先退下。」永懷皇收回眼光,看著一園靜靜開放的梅花,輕聲道,梅枝上的積雪紛紛揚揚地往下掉,許是這梅園里多出了的躁動驚落了它。
「諾,奴才就在園門,皇上若是有什麼需要,叫一聲奴才就可以了。」他對這個帝皇,是真心的關心。不是權力和**的照顧,是單純的關心。
小安子退下,留下那兩人,站在那里,寂靜滿園。
許是因為這寒風凜冽,梅花漸漸飄零,許言殤伸手,接住那片在風中飛舞的花瓣,神色寂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悲戚濃重,空氣里流動著蠢蠢欲動的傷痛。
許久,皇帝才淡淡開口,「朕知道你是南宮舒離,南宮俊可好?」聲音里的感情飄忽不定,不可捉模他話里的真假,他應該知道,她不是南宮舒離。
蘇離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問,但是卻沒有猶豫,「家兄很好,勞皇上掛念了。」
「你是憑借什麼樣的自信,認為朕會把你留下?」永懷帝語氣突轉,增添了一絲凌厲,卻沒有責怪,帝皇的驕傲不允許他的心思被別人看穿,縱然他愛這個女子。
蘇離有一瞬間的迷茫,只是一瞬間,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看吧,她想得沒有錯,他認得出她,心里還是有一點悲涼。
「這個問題,臣妾可以現在不答嗎?以後,皇上自然就會明白。」不卑不亢的話語,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永懷帝看蘇離的眼楮有了些許的深邃,他怎麼會不知道她那些自信從何而來,只是想從她的口里說出來而已。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朕便不問了。若你什麼時候願意,朕可以,讓你做回自己。」聲音飄渺,落在蘇離的心上,重重地拍擊了她的心。
她知道他可以認出她,也知道他一定會讓她留下,那夜火光沖天中,她明顯看見他紅了眼眶,是有愛的吧,只是,愛恨太難兩全。
「臣妾更願意做南宮舒離。」蘇離溫順地低著頭,卑微著,做別人。
「涵兒,可願再為我跳一舞,就像沒有前塵往事一般,你只單純地為我跳一支舞。」他的聲音陷入了沉沉的回憶之中。
那記憶里的女子,美好如她,在他心里落下了不滅的痕跡。
在離開的那一年,他時常會想起那個女子,為他跳傾城的舞姿,心便徹夜地痛。
他不問她這一年的過往,知道是傷痛,提起,只會讓人撕心裂肺。
「皇上既然想看,那臣妾自然不會駁了皇上的意。」這話看似欣然答應,其實有著深深的疏離,他和她,終是回不到從前。
許言殤听著她的話,心里酸楚,沒有回話,只是申請專注,看著她。
蘇離月兌下披風,隨手想拋在雪地上,不料被他接住,蘇離也不多說,任由他拿著,輕舞了起來。
白色的衣裙隨風飄著,下擺時起時落,衣袖隨雪花飄舞,伴著梅花的盛開流逝而輕輕揚起,再優雅落下,好的如同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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