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知道皇叔的名字有什麼用?
難道皇叔就會到她家的醬油鋪子來打醬油嗎?顯然不可能啊!她家的醬油鋪子是小本買賣,就算官府來訂,她家也拿不出多余的存貨!
「帶路吧。」青袍男子將厚實的掌心從小孩弱不禁風的肩頭撤了下去。
「叔叔,你不會是要我帶你去皇叔的素心莊吧?」素心莊和清韻琴行不在一個方向!這不是存心為難她嗎?
「沒錯。」
「叔叔,我可以先把醬油送到清韻琴行,再帶你去素心莊嗎?」
「不可以。」
「叔叔!凡是先來後到啊!」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叔叔……你不可以欺負一個剛滿七歲的小孩……」
「快帶路。」
許多年以後,小孩仍記得那一日里遇到的人,一個又一個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然後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揮之不去,揮之不去……
那日。
淡淡的暖風吹散柳絮,像軟綿綿的碎鵝毛,又似紛飛的大雪,只是它不會融化,沾在鼻尖上怎麼也不肯飛走。
懷抱陶壺,小孩百無聊賴地吹動鼻尖上那朵賴著不走的柳絮,往素心莊的方向徐徐走去。既然左右都是得罪人,她選擇犧牲了琴娘的紅燒豬蹄和情郎,保全當下的自己。
她的選擇令青袍男子甚是滿意,于是就將醬油陶壺還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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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城。
溪柳街。
小孩樣貌平平,身穿短衫長褲,青色方巾將長發整整齊齊地包在頭頂,咋一看就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雖然她是男孩打扮,但戶口上真真切切寫的是女孩,不過扮男孩的時間一長,左鄰右舍當她是男孩也就罷了,她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女孩了。
在鄰居的眼中,她是張家醬油鋪的獨子,今年七歲,挺平凡的一個孩子,指不出什麼優點,也說不上有什麼缺點,可見她有多平凡。
不過,今天小孩的旁邊跟了一個不平凡的男人,于是將她襯托得比以往更平凡了。
不平凡的青袍男子黑帶束發,兩鬢的長發直墜腰際,眉目是難得一見的豐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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