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少爺撿回莊的外人,我可從沒信任過他們。對了,把庫房的鑰匙給我。」
他得去選幾匹上等布料給小少爺做衣服用,可別死太早了,不然那衣服就白做了。
然而,等了許久都不見身後之人有所回音。
風叔轉頭一看。
只見那酒鬼躺在廊下,醉得猶如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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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
冷冰冰的牆壁,透出寒氣的地板,以及那仿佛睡死一般的油燈,光芒打在光滑無比的天花板上,一切似乎都是恆定靜止的。
子惜躺在地上,四肢呈現「大」字型,絲絲寒氣從地面沁出,又滲進她的背脊。
她打了個噴嚏,閉上眼楮,在心里罵師父,罵完師父罵落碧塵,罵完落碧塵罵風叔,接著將醬油鋪附近凡是知道名字的人統統都罵了個遍,罵到無人可罵,她又繼續罵師父,罵得不過癮便開始詛咒。
詛咒師父的內傷一輩子好不了!
詛咒師父十年後被落碧塵秒殺!
詛咒師父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人人得而誅之!!
再來——
詛咒落碧塵的……
呃……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落碧塵。
那就詛咒落碧塵十年後被師父秒殺……
等等,這好像有點自相矛盾了。
……
第二天的靜室苦行,子惜就是在咒罵和矛盾中熬過去的。因為太餓,隨手將唯一可以果月復的小冊子撕了吃下,味道不言而喻,難以下咽。
……
第三天一早。
風叔按時送水添油,看見殘缺不全的小冊子,他什麼都沒說,將油燈拎走了。
這盞油燈是為了讓子惜背誦小冊子上的文字而特別安置的,既然小冊子毀了,油燈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于是那天,子惜在沒有一點光芒的黑暗中,連恐懼都來不及萌生,便直接進入了絕望的境界。
她全身虛軟,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甚至沒有力氣在心里思考和咒罵。
「大概快死了吧……」
她在心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
第四天。
風叔扶起半死不活的子惜,將一碗清水慢慢地送進她的嘴里。
水,順著咽喉滑入子惜的體內,一點點地灌溉著那個干涸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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