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緊張地揪住端華的衣角,再三叮囑︰「師父,您千萬看準了扎。」
端華俯身,縴柔的手指在子惜小巧玲瓏的耳垂上緩慢地揉捏,指法溫柔膩人,指尖的溫度一點點地傳給子惜,令她耳旁酥酥麻麻的,好似昨晚那美好的觸感。
不敢太深的呼吸,生怕打破眼前的寧靜,子惜眼楮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端華,瑩白無暇的臉龐,猶如晨露般澄澈的眼眸,唇瓣溫潤似玉露,又似淡粉的桃花瓣。從肩頭滑落的墨發如春天細密的雨絲,溫柔的蕩進人的心扉。
她似乎聞到了小時候熟悉的香氣,淡雅的芳香之中透出一絲微苦的藥材味。
喜歡師父美麗的容貌、風雅的氣質、清香的氣味,不喜歡師父漠然的表情,冷淡的性子,嚴厲的手段,可是到最後,那些不喜歡的其實也都是喜歡的。
就在子惜出神的那段時間,端華已經給她打上耳洞,戴上另外一對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釘。
端華見子惜至始至終痴痴地望著自己,眼底透出至深的眷戀,也有些敬畏,有些無措,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他。這樣的神情就像三年前他發現她是女孩,她當時就是用的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發現她是女孩後,他氣她、怨她,然後又原諒她。
女孩便女孩吧,至少她從沒想過離開他,哪怕他真的要殺她,她哭著求著也只是希望他別趕走她,始終想著跟他在一起,這份至深至情的依戀,他如何感受不到?
既然是女孩,以後也不必再練武功,非得闖出個唯我獨尊的境界,以後就讓她躲在自己的背後,他會護著她,如果他先死,他會在臨死前殺死她,讓她永遠和自己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所以,現在學什麼都不重要,那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不過是修養身心的課業,倒也不急著讓她學。
以前緊張的課業一下子空閑下來,他好像從沒有認認真真地觀察過她,她的人和她的心思。
「師父為什麼會問‘喜歡’的問題?」
子惜突兀地開口,她注意到端華在看著自己,不由自主地便問了出來。
害怕師父知道她的心思後會生氣,會動怒。可是,如果她主動出擊,先打探出師父可能對她采取的種種措施,那麼她可以事先找出補救措施,要麼扼腕斬情絲,要麼置之死地而後生。
眾所周知,暗戀是件勞神勞力的痛苦之事,甜蜜而憂傷,時間一長人會特別抑郁。
她此刻就感覺自己得了憂郁癥,憂郁得風叔都不忍看她,主動退出房間,當然也可能是風叔正巧有事出去。
反正依照師父的性子定是有問必答,因為師父擁有一顆坦白到過分的心!
「什麼?」端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扭頭看著風叔出門又關門。
師父不是忘了吧?子惜窘迫地盯著端華,口吃起來︰「就是……師父不久前問的……徒兒是因為……喜歡師父是師父呢,還是師父是……呃,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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