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陛下吩咐替公主殿下她準備涼品,公主听聞娘娘您身體抱恙,特教人送了一份來。」香棋解釋地巨細靡遺,但同時也毫不留有余地。
只是……憐憫嗎?是師落離在向她施舍多余的關心嗎?她蘭芷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此種地步,需要別人的施舍憐憫……難道她是被打入冷宮嗎?即使形勢上沒有,但亦沒有兩樣了吧!
憤恨地將桌上的瓷碗掃落在地,瓷碗霎時碎裂了一地,碗里的雪梨與冰全都掉在地上,沾染上灰塵,髒污一片,孤單單地躺在地上。抬頭望了香棋一眼,蘭芷突然間感覺好難過好難過,同時也有一種寂寞和痛苦在內心糾纏,可惜想哭,卻哭不出來。「你為何還不走呢,香棋?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面目可憎,非常的丑?」
香棋語氣沒有波瀾,只是淡淡道︰「怎麼會呢?這祁國誰人不知蘭妃娘娘你溫柔可人,貌美如花?無論如何,娘娘你都是美麗的。在香棋眼中,唯有娘娘這般才是最適合陛下的女人,是祁國皇後的最佳人選,到時母儀天下,成為女子的楷模。」
听到此番話語,蘭芷仿佛第一次見到香棋般,細細打量眉目似水的香棋。香棋比蘭芷入宮早,自蘭芷入宮開始,香棋就已經是掌管祁宮的女官,她很有能力,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對宮里的四妃也是恭恭敬敬。而且她也很安靜,不多說話,是多做事少說話的類型,但時至今日,蘭芷才知曉原來她一點兒都不了解香棋,尤其是不了解香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此時此刻,她在注意到,香棋很美麗,不過那種美麗不若四妃的美,而是眉宇間隱隱有一種知性的理智的美,眼楮黑白分明,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看來香大人你今日並非是特地替我送雪梨而來,原來是另有用意,不知香大人你剛才說那番話是何意,我並不是很清楚。」蘭芷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香棋微微沉吟,不請自坐在了蘭芷對面。「蘭芷娘娘蘭質蕙心,豈會不明白奴婢的意思!娘娘你只是沒有下定決心不想去做而已,但是娘娘你真的甘願嗎?」
蘭芷挑眉。「什麼意思?」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決皇陛下他愛上落離公主了,眼里再無其他的女人,自然也包括蘭妃娘娘你,娘娘你現在雖是四妃之一,但其實與被打入冷宮無異,只能夜夜對月長嘆,忍受無止盡寂寞和悲苦,那般淒涼之景,試想娘娘你真的能忍受嗎?」香棋無疑是聰明的,她說的話恰到好處。
「若真有那一天,那般光景的又非我一人!」蘭芷仍舊找著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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