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想到初見他時,他也是這麼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戴著讓人看不透的平淡的面具,站在驚恐而絕望的她的面前,漆黑眸子里那抹平靜之色與周圍鮮血淋灕的場景形成詭異的畫面。
「哭是沒有用的,淚水不能讓你的母親復活,也不能為你報仇血恨,更不能改變什麼,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強,然後掌控他人的命運,決定他人的生死。這些銀錢,拿去好好安葬了你的母親吧。」他遞給她一錠銀子,然後轉身與正在擦拭劍上鮮血的紅衣少年一起,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抬起頭望著他遠去的方向,是的,哭是沒有用的。
她的父親就是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關押起來,而母親日日以淚洗面,四處奔走,傾盡了家財,也沒能保得父親平安。最後她們母女只得背井離鄉,去投靠母親的遠親,卻不料母親途中身染重病,停在了這梅瓏鎮。
因為身上早已沒有多少銀錢,她還要給母親抓藥,所以只得在山腳下的一處破廟里棲身。卻不想夜里遇見了一幫歹人,母親客死異鄉,從此便只剩她孤苦一人。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如同父母一般軟弱的生活,任人魚肉。她要變強,要讓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血債血償!
安葬了母親以後,她就等在這山腳下,她知道她一定會再見到他。
然而她等到的卻不是那個儒雅的白衣少年,而是同他一起的嗜血修羅。
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一夜,他揮劍飲血的邪佞笑容,仿佛此時在做的事情不是殺人,而是一場有趣的游戲罷了。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紅衣少年停在她面前,眼神凜冽,完全不似在白衣少年身旁時的那副嬉笑模樣。
「想要變強就跟我走。」聲音冷得如同冰霜,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上次那位公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狠狠掐住了下巴︰「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想要見到他除非你足夠強!」
于是她便跟著烈奴歌回了御風門,開啟了她的殺手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