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沙場歌,邊關將士們的酒。」冰墨辰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媚汐一驚,立馬轉身,看見依然一身白衣的冰墨辰軒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
葉媚汐心中暗自懊惱,為什麼他都已經離她這麼近了,她卻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呢?!
「對不起,我私自……」葉媚汐剛想為私自開了這壇酒而道歉,就被冰墨辰軒打斷了。
「沒關系,我說過這里的一切你可以隨意取用的。」
「為什麼會釀這樣一壇酒?」葉媚汐一邊問一邊已經相當自覺地取下了醉佳人。「它和你的感覺不像。」
「那確實不是我釀的酒,是曾經教我釀酒的師傅釀的,他說邊關的將士們就是喝這樣的酒。」
「那他現在呢?還在釀酒麼?」
「戰死沙場了。」
「對不起。」葉媚汐放下酒杯,氣氛有些低沉,一時之間竟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冰墨辰軒搖搖頭,「是我不好,居然和你一個姑娘家說什麼戰場的事,惹你擔憂了。」
「你對戰場的事情很了解?」問這話的時候葉媚汐心中有著些許不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沒有,只是不喜歡戰爭、殺戮和血腥,我不想再看見自己的身邊有人死了。」冰墨辰軒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親眼看著身邊的人為他而死去,會讓他覺得多麼的罪孽深重。
「其實每個人都不喜歡,只是有時候卻又不得不參與其中。」
這是實話,比如她,比如那些後宮嬪妃,比如為了儲君之位的皇子們,再比如那些番邦外族,都有自己不得不的理由。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看的如此透徹。」冰墨辰軒不禁失笑,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卻被她生生點破。
「姑娘家怎麼了!?就不許我巾幗不讓須眉了麼!」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葉媚汐立刻用嬌俏的口吻回了一句,希望對方並沒有察覺出什麼。
「呵呵,是在下的錯,在下失言了,還望姑娘見諒。」冰墨辰軒拱手致歉,面上卻是笑得開懷。「與姑娘相談甚歡,卻還不知如何稱呼姑娘呢?」
葉媚汐想了一下便開口道︰「我與你相識在水邊,你便喚我‘汐兒’吧,我與你相交源于酒,那麼我便叫你‘酒師傅’,如何?」
「酒師傅……」冰墨辰軒斟酌了一下道︰「也好,你我二人,巧遇在此,相見甚歡,本就不該拘泥于身份地位的,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這‘溪’是哪個‘溪’字?」
「斜陽入水邊的那個‘汐’。」見他如此爽快的應下,葉媚汐心中也是輕松不少,也許這樣做是有些不太理智,但她還是想要任性一回,讓那個被深深禁錮在心底的李韶華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