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千五百萬,給你寬限一百天,你能拿得出嗎?雖然你們何氏集團很有錢,雖然你早晚是集團繼承人,可現在當家做主的還是你老爸,他會由著你胡來嗎?」
一絲恨意從何元倫的眼中閃過,孟牽牽很快聰明地意識到,歐承說的半點不假。
這個何元倫看起來通身都是王子的氣派,可王子畢竟是王子,沒繼承王位之前只是徒有虛名。
與歐承這個名副其實手握重兵的財富統治者,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
幻想破滅,她只能高高地仰著頭,堅決地對何元倫道,
「拜托,這是我和承哥哥之間的事,請你走開,不要插手——」
「牽牽,你叫孟牽牽對吧?你先起來,你不必這樣的,不過欠錢而已,我可以找朋友幫忙籌措,你……」
「請你,走開,請你,為我留一點尊嚴……」
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孟牽牽純淨無暇的眸子中,泛出了點點晶瑩。
最近這兩周,她一直磨在歐府門前,身心俱疲,早已接近崩潰的邊緣。
每天天不亮就穿行大半個城市,來到歐府門前求歐承放媽媽一馬。
鞋磨破了,腳趾黏在棉襪上血肉模糊,她沒哭。
在陰雨綿綿中等待歐承難得一見的現身,一整天水米不佔牙,她沒哭。
好容易等到他出現,對她只有一抹冷笑,「你老媽當初逼死我母親的時候,沒想過她會有這種下場嗎……」
她牙一咬,使勁對他磕下頭去,
「我替我媽媽,向您和歐櫻阿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救我媽媽一次吧,求求您,求求您……」
頭重重地磕在青花石的地面上,光潔的額頭滲出大片的血跡。
她不管不顧地再磕,又磕,眼看著鮮血染紅了地上很大一塊面積,然後又被斜斜的雨絲沖淡。
——她也沒哭。
可是現在,看著這個好心卻一再攪局的少年郎,她又急又氣又惱,淚水忍不住溢出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墜地。
耳旁,傳來一聲飽含無奈的嘆息。
俄頃,待她再次抬起頭,終于發現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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