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蘇眯了眯眼眸,不止腳上的腫痛,心中也悶得難受,寒涼吐口︰「出去玩了一天,你陪著童童就先在這玩吧!我有些累了,先上樓休息會!」
說著,也不看蔣子裕是怎樣的表情,她就轉身上樓了。現在她心情糟透了,實在是心情再陪他風花雪月了!
一夜過去了,似乎有什麼在悄然發出著變化!
蔣子裕眯著幽深黑眸,眸光陰郁凝視著冉蘇光華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過了好半響,他才扯了扯唇角,弧形優美的唇角上卻夠不成一絲微笑。
童童嘟著粉女敕唇瓣,清澈的星眸中流光閃動,很懂事的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
一向穿慣高跟鞋的冉蘇,今天格外覺得腳上疼痛,連帶著心髒也揪疼,周邊呼吸淡薄,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回房間,一回房,她整個人就深深窩進柔軟的大床上,膝蓋彎曲,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只是白女敕絕美的臉龐微皺,精致如墨畫的眉宇也時不時蹙起,似那漂泊大雨中被吹打的嬌花般柔弱!
冉蘇這一覺睡的極沉,幽幽睜開清涼如水的鳳眸,微微眨動著,入眼處一片黑暗,身上酸柔似乎好了一些,沒有開燈,窗簾也是拉著的,所以房間內光線暗淡。
以手覆面,輕輕揉了揉眉心,冉蘇這才緩緩從床上坐起,窗外似乎在下著毛毛細雨,滴滴答答的聲音極為清越,冉蘇幽幽環顧了一眼四周,然後下床將房內燈打開。
突如其來的刺眼光亮令得她不適應的微微眯起朦朧鳳眸,冉蘇輕抿著緋色唇瓣,來到落地窗前,素白指尖緩緩將淺黃色窗簾拉開。
窗外天色昏暗朦膿,細細的雨絲靜靜地從天際中飛落下來,籠罩在這一片神聖而聖潔的土地上,冉蘇可以听見滴滴答答的雨滴擦過那青女敕的綠葉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微微眯起漾水般清澈的鳳眸,別墅邊上那干淨而澄澈的江面上掀起絲絲漣漪,整個清山別墅處在一片安詳中!
她抱著手臂,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在昏暗的光彩中顯得忽明忽暗,眼神晦澀不明,緊抿的緋色唇瓣透著一絲落寞。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童童粉女敕可愛的包子臉微微伸進來,听見聲音,冉蘇暗暗收回飄散落寞思緒,然後才轉過身來,見來人是童童,她白女敕精致的臉龐上不由得綻放出一抹柔和花朵。
「你怎麼來了?」玫瑰般鮮艷的唇瓣微啟,嗓音清涼如水。
童童咬了咬自己粉女敕的唇瓣,滑女敕的俊臉上揚起一抹耀眼微笑,聲音嬌軟︰「媽咪,吃飯了哦!」
冉蘇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剛走兩步,盈盈的眸子望著自己身上的裙子,剛才睡覺時沒有月兌下來,此刻顯得有些凌亂。
唇角上漾起一抹苦澀笑意,但很快便收斂了下來,她清涼的鳳眸幽幽望著童童,淡淡吐口︰「童童乖,自己先下樓吃飯,媽咪換件衣服就下去!」
童童聞言,果然很乖巧的點來點小腦袋,粉女敕唇瓣微嘟,然後轉身下樓。
冉蘇望著童童那圓滾滾香軟的身影,雙眸不自覺隱過一絲柔情,輕抿的唇角也不似剛才那麼凜冽。
換好了衣服,冉蘇踏著清淺的腳步下了樓。
復古式客廳,從屋頂中央垂落下來一盞明亮奢華吊燈,光線輕盈柔和,散發出晶瑩光彩,只是飯桌上吃飯的只有兩人,在空曠的客廳中顯得有那麼一絲落寞孤寂。
客廳靜寂,只有刀叉相交發出的清脆聲響,所以當冉蘇那輕盈的腳步走在紅木地板上時,兩人幾乎同時轉過頭望去。
童童雙眸灼灼發光,粉女敕的唇角上揚著愉悅弧度︰「媽咪你來啦!」
清麗的秋瞳中快速隱過一抹復雜,冉蘇緋色唇瓣微動,唇角上揚著柔和弧度,輕輕點頭應道,然後微微側眸,朝著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優雅用著餐的男人道︰「大舅舅!」
陸慕平望了一眼冉蘇,然後微微點頭,冉蘇抿了抿唇瓣,拉開一旁椅子坐下。
望著餐桌上一道道精致美味佳肴,冉蘇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澀,拿起刀叉慢慢吃著,童童咬著粉女敕唇瓣,眨巴著那雙明澈動人的星眸,柔女敕的腮幫子嘟起︰「媽咪今晚的飯菜不好吃嗎?」
正食不知味的冉蘇微微一怔,抬起清涼漾水的鳳眸,輕輕搖了搖頭,玫瑰色唇瓣微動︰「怎麼會呢。很好吃,童童多吃點!」
童童嘟著唇瓣,復又低頭吃飯,媽咪今天心情肯定不好,下午都沒有理子裕叔叔,晚上吃飯了也心不在焉。
瞧著童童乖巧懂事的模樣,冉蘇心中多少有些欣慰,這孩子就是懂得察言觀色。
抿了抿鮮艷的唇瓣,冉蘇抬眸望著陸慕平,幽深的鳳眸中帶著一抹盈盈幽光,狀似無意問道︰「安雅表姐和軒舅舅怎麼沒有回來吃飯?」
陸慕平聞言,幽深精銳的黑眸中快速隱過一絲波動,他放下手中精致的刀叉,拿起面紙擦拭著嘴角,抬眸,幽幽看了一眼冉蘇,緩緩道︰「安雅在樓上,小軒還在公司加班!」
說著,他站起離開,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來︰「我吃好了,先上樓了,你們倆慢慢吃!」
只是轉過身之後,他精銳的眼眸中盛滿笑意,俊顏上盡是無奈,這倆孩子啊,還真是別扭!
冉蘇絕美臉龐上揚起的笑容有些僵硬,軒舅舅還在公司加班?自從她從英國回來之後,就沒有見過他加班,可是今晚卻在加班,難道是為了不想見她?
這樣想著,冉蘇覺得心中委屈之極,微微眨動著幽深的鳳眸,將眼中那一絲的委屈流光斂下,口中如嚼黃蓮般苦澀難受!
天際上稀稀疏疏的細雨停了下來,天邊還悠然閃爍著幾顆微弱的星星,但卻沒有辦法將那黑暗的一隅撕去。
雨後的靜寂別墅花園內,微風輕輕浮動,吹動著裙擺,也吹散了冉蘇隨意披在肩頭的烏黑發絲,柔和的晚風伴著細細青草香味在空中繾倦纏綿。
純白色秋天椅架上,冉蘇歪著腦袋,慵懶坐在上面,秋天輕輕搖晃著,黯香浮動。晚上十點了,軒舅舅還沒有回來!輕輕坐在搖蕩的秋天上,冉蘇抿著唇瓣,心中思緒萬千。
將車子停好,陸慕軒下了車,走在靜寂的別墅內,疲憊揉了揉太陽穴,腳步突然一頓,花園秋天上他的蘇子孤零零坐在那,因為是背對著他,看不見神色,可光是一個背景卻顯得格外落寞孤單!
這是他打小就捧在手心中呵護疼愛的蘇子啊,即使是八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也只是靜靜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冷淡沉默,後來告訴他們她要出國的想法,然後就決絕的走了。
可是如今,她就一個人如此落寞坐在那,陸慕軒心口處抑制不住的疼痛,他大口大口力呼吸著雨後清新的呼吸,手覆上心髒位置,那兒如被刀絞般生疼。
闔了闔干澀的琥珀色眼眸,他涼薄的唇角微微扯動,快步走上前去,嗓音低沉沙啞︰「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房間睡覺?」
冉蘇揚頭正在遙望著浩瀚的星空,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她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她唇角上快速綻放出一抹皎潔笑意,她快速轉過如水的鳳眸。
只見軒舅舅站在她後面,銀灰色手工西裝在月色的照耀下發出淡淡光華,清爽如墨的的短發,薔薇色唇瓣緊緊抿著,唇線蹦直,透著一絲凌厲,可是他深邃幽深的琥珀色眸子中隱過一絲疲憊,眼球布滿淡淡血絲。
冉蘇死死咬著嬌唇,靜靜凝視著軒舅舅,目光中有一絲壓抑、倔強。
陸慕軒抿著弧形完美的薄唇,目光幽深,眸底更是深邃地一望不見底。瞧見冉蘇這樣,他雙眸中流光快速閃爍,終究是不忍心,上前一步,淡淡問道︰「怎麼這麼早了還沒有睡覺?」
冉蘇沉默不語,只是死死咬著唇瓣,眼神晦澀不明凝視著他,清涼的眸底卻格外倔強,陸慕軒眸光閃了閃,抿著薄唇,在秋天一旁坐下,靜靜望著冉蘇。
冉蘇見他在她一旁,當即將小腦袋轉了過去,斂下清冽眼眸中的神色。
陸慕軒墨眉挑了挑,真是難得見到蘇子這般使性子,他唇角上揚起一抹寵溺微笑,側眸,淡淡問道︰「怎麼了?」
冉蘇撇著唇瓣依舊是一言不發,只覺得心中憋悶的難受,明明就是他不理她,現在卻還要來問她怎麼了!
伸出修長圓潤的雙手按照冉蘇肩上,然後將她轉過來,陸慕軒眸中含著笑意,唇角微彎,淡淡笑道︰「到底怎麼了?」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嗓音醇厚低沉,性感薄唇上綻放著寵溺笑容,冉蘇看了,心中一陣發酸,眸中含著濃濃委屈之色,突然伸出縴細白女敕的雙手環抱住他健壯而有力的腰身,小腦袋深深埋進他胸膛前,靜靜凝听著軒舅舅鏗鏘有力的心跳,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微涼的嗓音透著一絲復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不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