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脆聲聲的笑著應,「是,夫人,便是摔了奴婢也不能摔這盒子。」
不遠處那小丫頭跑的更快了,柳二夫人扶著丫頭的手呵呵笑起來。
身側小丫頭不解,「夫人您笑什麼呀。」
「沒笑什麼,夫人我呀,只是笑那些枉作小人的人罷了。」
個個都真以為老太太有什麼寶貝呢。
就是有會給她們二房?
換句話就是要給,也不會在這個時侯吧。
以著老太太的性子,說句不好听的,那是不到最後一口氣她是絕不會撒手滴!
柳二夫人直接讓人抱了瓖了藍寶石的八寶玲瓏匣到了柳玉研的芝蘭院。
小丫頭遠遠的屈膝行禮,「見過夫人。」
「都起吧,姑娘在做什麼呢。」
「回夫人的話,才喝了藥,正窩在屋子里看書呢。」春蘭親自打了簾,攙了柳二夫人進屋,柳玉研已經笑著迎出來,「何勞娘親走這一遭,有什麼事讓下頭的人來喚女兒一聲不就是了?」親自扶了柳二夫人落坐,又扭頭喚春江,「趕緊給夫人泡茶。」
「我的玉兒越來越有當家女乃女乃的派頭和風範了。」
「娘親您又打趣我。」
面上擺出副羞澀的樣,柳玉研卻是笑在臉上苦在心頭。
她又怎麼能沒有當家女乃女乃的風範呢。
想當初,她在錢府可是足足操持了五年呀。
錢府老太太刁鑽,小姑為人刻薄,小叔卻又是個萬事不操心,只顧著花銀子的。
府里上上下下只有她一個人。小到一家三餐,吃食住行,大到外頭鋪子莊子收租,哪一樣不是她在操心?
任勞任怨,娘親總是和她說要將心比心,以德服人。
她把一顆心全掏給了錢家,她用滿腔仁義去對待下頭的人。
可她出事時誰幫她說一句話了?
柳府的人沒有,錢府的人沒有。甚至連她身邊的下人都沒有!
除了她自家嫡親的娘,為了她,活生生送了自個的命!
心在滴血,指甲摳進掌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錢楚明,你憑什麼可以那樣大方的接受世人的崇拜?
騎馬游街,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
我呸,你也配?!
「玉兒,玉兒?」
耳側柳二夫人略帶擔憂的聲音喚回她激烈的情緒,深吸口氣,緩緩垂下眸子,再抬眸時她已經恢復一臉的平靜,親自拿了桌上雕有梅蘭竹菊的小茶吊幫著柳二夫人續了茶,始微微一笑道,「娘親,您剛才說什麼,女兒在想事情一時走了神,還請娘親見諒……」
「傻孩子,和娘親有什麼客氣的,玉兒剛剛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玉兒在想昨個兒看了幾個花樣子,哪個最合娘親用,一會趕出來,給娘親作件子穿才是。」
「真是娘親的好玉兒。」柳二夫人笑著摟了她在懷,輕輕的撫著她的發,語氣盡帶惆悵,當初那樣一個粉團似的人兒,想不能這會卻轉眼就要嫁人了,為人妻為人母,服侍夫君服侍婆婆,十幾年的光陰好像不過轉眼功夫,她這樣嬌養的捧在手心怕曬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兒,馬上就要成了別人家的人了,柳二夫人眼底是濃濃的不舍,「我的玉兒真的長大了,明年就要嫁人了,再不能躺在娘親懷里撒嬌嘍。」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