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極品惡婦 第九十回 動手【首打VIP】

作者 ︰ 黑桃十一

三少爺,是涵哥兒!

小花廳里暖意融融,眾人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就落在一襲白狐皮大氅,在種種或憐憫或幸災樂禍或異樣的眸光下,小身板挺的筆直,雙手微垂,唇角緊緊的抿著,黑葡萄般的大眼深處隱著委屈,倔強而清晰的看向柳老夫人,「不是我,我沒有踫燈。」

柳老夫人眸光微閃,卻是把目光定在地下跪著的幾個小廝身上。

「你們幾個親眼看到的,是三少爺踫的?」

「回老夫人話,是的。」

「……是。」

有幾個異口同聲的應是,有兩個極低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

可最終還是應了個是字點了頭。

柳二夫人皺了下眉,上前扶了柳老夫人,「老夫人這外頭冷,您就是問事咱們也到里頭去,暖和些,再讓小丫頭上杯熱茶,而且您看這外頭跪著的人,大冷的天今個兒又是大年三十,依著媳婦看,老夫人就留幾個回話的,余下的人都遣散,就是想要追究責任也得過了這幾天呀。」

「也好,幾個管事和當值的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吧。」

「多謝主子恩典。」

多余的人磕兩個頭退下去。

小花廳里留下了幾位哥兒和煙花房里當值的。

老太太抿了口茶犀利的眼神在幾位哥兒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兩側垂手而立的幾個下人身上,「都說說當時的情況吧,是誰帶哥兒去煙花房的,那屋子不是吩咐過了,不許閑雜人等進麼?」

「是,是幾位哥兒覺得煙火不夠放,奴才便去拿一些,沒想到幾個哥兒跟著進了去,說是親自挑選一些再放。」管家抬手擦了下虛汗,心里那味道就不用說了,今晚這事過後他怕是要遭人恨了,可現在,想想之前的話,他抬頭,畢恭畢敬的回話道,「回老夫人話,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走在前頭,沒照顧好幾位哥兒,奴才正幫著幾位哥兒選煙花,三少爺走在後頭,拐角的時侯不小心便踫到了架子上的燈……」

「你胡說,我沒有,祖母,不是我踫的。」

管家眼神微閃,垂下了頭沒出聲。

老夫人呷了口茶緩緩的看向涵哥兒,「涵哥兒說不是你,那你說,是誰?為什麼幾個管事的都說看到是你踫的?」

「我……孫兒沒看到。」

涵哥兒後背愈發的筆直,似松柏,似胡楊。

可柳二夫人卻是瞳仁微微一悸,涵哥兒剛才看了眼義哥兒!

眉骨跳了下,柳二夫人緩緩垂了眸。

這些事她還是不摻合的好。

此刻,外院的柳大老爺等人也都听到趕了過來。

幾人給老太太行了禮,柳二夫人等幾位妯娌起身迎了。

依次見禮後落座,柳大老爺掃了眼廳里的情形開了口,「母親,兒子听小廝說後頭煙花炸開,全哥兒也傷了,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下人失職?」

柳四夫人看到自家老爺似是有了主心骨,一把把全哥兒推到柳四老爺跟前,「老爺您看看,咱們全哥兒的手給炸的,您沒看到剛才那樣子,鮮血淋淋的,妾身看著都恨不得炸的手是妾身自個兒的。」

哪個父親不疼自家兒子?

全哥兒的手已涂了藥,傷口處理好,可白布卻是涌出點點殷紅。

柳四老爺當時就瞪了眼,「這是哪個小廝,竟然讓全哥兒受了傷,該打。」說著話柳四老爺拍了下桌子,一臉的怒意,「母親,看守庫房的小廝是哪個?還有全哥兒身邊的小廝,統統該一頓板子打出去。」

「打?那你可要好好問問大伯。」柳四夫人一聲冷笑,撇撇嘴翻個白眼,語氣尖銳頗有幾分陰陽怪氣,「你要是敢出手,大伯說不得把你打出去。」

「大哥?關大哥什麼事?」

柳四老爺皺了下眉,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妻子,一臉的疑惑。

坐在老夫人左邊的柳大老爺也看過來,挑了下眉,「四弟妹?」

「大哥還是問問母親吧。」

柳四夫人略帶幾分尖酸的話听的柳大老爺臉色微沉,「母親?」

「沒什麼,庫房的小廝和管事說是涵哥兒不小心踫到燈。」

語氣輕描淡寫,帶著幾分不以為意,好像在說今晚過年真開心。

柳大老爺听完這話可就炸了。

下巴幾縷胡子翹起,眼里全是怒意,「涵哥兒,真的是你?」

「不是兒子,兒子就站在庫房門口沒有往里走。」

涵哥兒的聲音清晰明亮,小臉上全是委屈,眼圈微紅,揚著下巴倔強的看向柳大老爺,眼底全是難過,卻又在最深處隱隱含了幾許渴盼和期待,「父親,真的不是兒子的錯。」

他是那樣的渴望這個屋子里有一個人能相信他。

特別是此刻坐在位子上質問他的那一個男人。

可是涵哥兒在柳大老爺眼里看到的全是怒意是憤怒,是失望。

屋子里,眾人臉色各異——

柳老夫人居于主位,靜靜的呷著茶,柳三老爺夫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者說柳三夫人還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真好呀,大房的惹事,四房的手被炸了,只是那手怎麼沒被炸掉呢?

還有二房,為什麼那言哥兒就沒事呢?

可惜了。

且不提柳三夫人一腔的心思,柳二夫人心底憐惜,卻只能垂眸。

這事不是她能說的。

她也同情涵哥兒,沒娘的孩子就是根草,可君子不立危牆。

二房里不是只有她一個,她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

就在這樣各人心思復雜各異中,靜溢的屋子里就听啪的一聲響。

「你個逆子!你差點把你幾個哥哥弟弟都傷了,我今天打死你!」

一掌打在臉上,力道之大涵哥兒嘴角都溢出了血絲。

臉上瞬間就腫了,出現五道指印。

涵哥兒被這一掌打的一個趔趄,差點就跌在地下。

「涵哥兒。」

柳二夫人抬頭就看到涵哥兒一臉難過痛楚,眼圈含淚的樣。

終究不忍心驚呼出聲,看著他搖晃的小身子柳二夫人欲起身去扶。

下一刻,柳大老爺卻突然上前一腳照涵哥兒背上就踹了過去。

砰,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涵哥兒身上。

涵哥兒整個摔在地板上,額頭磕在一側桌角不小心便見了血。

「大伯。涵哥兒還是個孩子。」

柳二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了涵哥兒,一看就變了臉色。

「趕緊去請大夫,快點去。」

幾個小廝飛般的跑出去,屋子里氣氛一團死寂。

柳二夫人招呼著人把涵哥兒抬在拐角的軟榻上,不悅的拿了帕子給他揩著嘴角的血跡,心里頭充滿了不悅,看著一側坐在那里黑著臉的柳大老爺硬壓下心頭的怒火放低聲道,「大伯,涵哥兒他還是孩子,您就是教孩子也得慢慢來呀,這麼打他能受的住?」

「可不是來著,大伯您就是教孩子,也不用在這做給咱們看呀。」

柳四夫人憤憤的翻個白眼,看著榻上的涵哥兒眼露凶氣。

怎麼那一腳沒踹死他?

柳老夫人似是慢一拍般的把茶杯杵到桌子上,「老大你真是好呀,想氣死我不成,涵哥兒他還是個孩子,你就這樣的打他,當初你犯錯你老子怎麼也沒見捶你,啊。」

正拿了棉簽幫著涵哥兒揩嘴角的柳二夫人眉掀了下。

想阻止的話剛才做什麼去了?

「你個蠢物,我孫子要是有個什麼好壞,仔細我剝了你的皮。」手里的拐杖用力一頓,老太太伸手扶了下頭上的白玉抹額,五指顫顫微微的指著柳大老爺一番怒斥,最後又連聲的催著,「你們還站在那里做什麼,趕緊的去前頭看看,大夫請來了沒有,今晚是大年夜,多走幾家多給人家些診金紅封……」

小半個時辰後。

一位花白胡須在管家的陪同下氣喘吁吁的走進來。

還沒站穩呢就被人拉到了涵哥兒身側,看了兩眼又診了脈,嘆口氣掃過屋子里的人,「你們這些當大的人,「你們這些當大人的是怎麼當的呀,就是動手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吧。真是的,肺腑傷了,得好生保養,不然以後要落下舊疾,先喝幾副藥吧。」

「有勞大夫。」

「你們吶,這可是大過年的。」

大夫搖搖頭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是大夫只管看病的。

有些事看不過去可不是他能說或管的。

只是看著榻上蒼白著小臉緊閉雙眼的涵哥兒,他忍不住又搖下頭。

一番忙碌,煎藥喂藥,涵哥兒只是偎在柳二夫人懷里不出聲。

乖的似木偶女圭女圭,讓坐就坐,讓喝藥就喝,讓躺就躺。

柳老夫人也在心里升起幾分憐憫,「今晚就讓涵哥兒睡在這里吧,當老子的下這麼狠的手,我這當祖母的可舍不得。」老太太說著話吩咐人去拿涵哥兒的梳洗衣裳,又瞪一眼柳大老爺,「明個兒涵哥兒要是有個萬一,看我怎麼捶你。」

「母親您息怒,兒子也是看著全哥兒那傷,一時情急。」柳大老爺陪著笑,小心的解釋著,「不過母親您放心,兒子有分寸。哪能真的打壞了他?」

一側柳二夫人眼底掠過幾許嘲諷,這樣還叫沒打壞,有分寸?

真把人打死才叫真的動了手?

想著女兒在耳邊的話,沒娘的孩子就是連根草都不如。

之前她還沒怎麼放在心上,這涵哥兒怎麼也是柳府上過族譜的嫡長孫,老太太和大老爺頂多就是疏忽幾分,但現在看這情形……

柳二夫人心里有點懷疑自家的想法了。

看大伯剛才那勁可是大有把涵哥兒打死的狠厲!

------題外話------

明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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