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竇子芳雖然知道崔三公子不是社麼好人,可是一想到竇子涵,她心中的其他想法都拋到腦後去了。
那個賤丫頭哪里好,這一個個公子們都打著主意,香的臭的都愛往她身上湊,想必,這崔三公子找自己,一定是關于那個賤丫頭的事情。
也好,她原本就是想找個時間會一會這位三表哥,想到這里,她對這丫鬟道︰「前面帶路吧!」
那個傳話的丫鬟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在前面帶路,竇子芳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鬟也一聲不吭,一行四人都沒有怎麼說話。
竇子芳在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著怎麼聯合崔三公子收拾竇子涵,因此,連來回的路徑都沒有留意。
「公子只想見子芳姑娘一人,這兩位姐姐還是在外邊等著吧!」崔三公子的那位丫鬟再次道。
「這——」來喜和另一個丫鬟都有些遲疑,這後院未免太僻靜了一些吧,不管怎麼說,自家姑娘和三公子在一起,都是不太妥當吧!
可竇子芳這時滿心只有對竇子涵的謀劃,何時注意到兩個丫鬟的神色,揮了揮手道︰「你們就在這等著吧,不要隨便亂走!」
「是,姑娘!」兩個丫鬟見狀,只好听命。
那個帶竇子芳來的丫鬟,口角彎出一個有些諷刺的弧度,反正過了幾天,自個就要離開這府上了,這位子芳姑娘如此愚蠢,也只能自找苦吃了。
帶路的丫鬟繼續向前,進了一個小院子,這小院的景致有些荒涼,一看都是廢棄了一段時間,竇子芳也沒有多家懷疑,崔三公子找她商量事情自然不能再人多的地方,崔家到處都是人,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防止隔牆有耳呀!
這園子的景致雖然有些荒涼,但其中東廂的有一間房子倒是收拾的很整齊,竇子芳進了房門,就看到崔三公子正坐在桌前,桌子上還擺了一些酒菜。看到她進來了,崔三公子起身,露出有些惡心的笑容道︰「表妹來了!」
「見過三表哥。」竇子芳在仔細掃了房間一眼,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除了領路的丫鬟之外,並無他人。
「表妹過來坐。」崔三公子上前就來拉竇子芳的手,竇子芳身子退後了一步,躲開了,崔三公子對帶路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那丫鬟掩上房門後退了出去。
當房內只余下他們兩人時,竇子芳這時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也不落座,開口道︰「不知三表哥請我來,有何事要談?」
「表妹先坐,陪表哥吃些酒菜,表哥就告訴你。」
「三表哥,子芳先前陪著大舅母用過飯菜了,現在並無什麼胃口。」竇子芳這時,理智多少回籠了,她又不是個蠢的,想起崔三公子往日的名聲,心下還是多了幾分提放。
「表妹這是不想給表兄我面子了?」崔三公子的臉沉了下來,明顯很不悅了。
「子芳不敢。」
「好一個不敢,不敢就好。」崔三公子這時再次起身,一步步向竇子芳走來。
竇子芳後退了幾步,想想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能先失去了分寸,定了定心神道︰「不知表哥到底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自然是想和表妹一親芳澤了。」
「三表哥,您怎這麼說,子芳雖不是您嫡親的表妹,但看在大姐的面上,您也不該這麼對我。」竇子芳這時,心中已經有了悔意,意識到了危險,現在只好將竇子涵的名頭拉出來,先擋一擋。
「正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表哥我才要疼疼你呀,既然嘗不到你姐姐的味道,嘗嘗的妹妹的也不錯呀,雖然,你這個當妹妹的,比起自家姐姐來,還是差一些,但好歹也有幾分姿色。」
說實話,崔三公子根本就沒有將竇子芳這樣的貨色放在眼中,竇子芳跟崔老祖宗根本沒什麼關系,跟崔家也沒什麼關系,不過是送上門來的一個沒臉沒皮的貨罷了。
竇子芳聞言,氣怒交加,看來,她還是過高地估計了崔三公子的人品,不過就算到了這個時候,竇子芳也不會認命的,眼中的狠毒一閃而過,馬上道︰「既然表哥看上的是我家大姐,又何必拿我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充數呢,表哥身邊的丫鬟們比起子芳來,都要漂亮幾分。如果三表哥想得到我那大姐的話,子芳願意祝三表哥一臂之力。」
「丫鬟是漂亮,可表兄我看膩了,子涵表妹可是李三的未婚妻了,哼,子芳表妹說幫我,如何讓表兄我相信你的誠意呢?」崔三公子說完,一把就捉住了竇子芳的手,將她的身子一拉,撲到在他的胸前。
崔三公子也不是個特別傻的,像竇子芳這種品質惡毒的女子也就是玩玩罷了,他可要防止對方最後反咬自己一口,有什麼方法讓一個女人對自己忠心呢?自然就是將對方變成自己的女人,崔三公子打的就是這等主意。
「放開我,放開我!」竇子涵雖然平日心思惡毒,但也只是個黃花姑娘,突然被崔三公子這麼抱著,在身上一陣亂捏,她心中一慌,不由地掙扎起來,雙手也四處亂抓。
崔三公子本就是風月高手,也曾玷污過一些良家女子,最後都被崔二夫人想辦法給擺平了,所以,他最熟悉用怎樣的方法讓一個女子失去反抗。
竇子涵心中雖然悔恨交加,可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大聲呼喊,就算呼喊,這地方也比較僻靜,未必有人听的到,就算听的到,這事情傳出去,她的名聲也毀了,下場只有兩個,一,礙于那個賤丫頭的面子,崔三公子納了她做妾,二,被那賤丫頭,以這個為理由,送回竇家去。
這兩個結果她都不想要,所以,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自救的余地了,生平第一次,竇子芳最恨的人除了竇子涵之外,還有崔三公子,卻不反省自己,蒼蠅不叮無縫的單,如果她不時居心不良,怎麼會落到這等下場。
「看來子芳表妹是不會乖乖听話了!」崔三公子獰笑著,從懷中模出了一個藥丸,順手送到了竇子芳的口中。
「你給我吃的什麼?」竇子芳沒有留意,直到那藥丸都進了口,才反應過來,馬上就要將那藥丸吐出來,可崔三公子根本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一手猛地揪住她的長發,一手捏住她的下頜,讓那藥丸能順利地吞咽下去。
「當然是讓表妹很舒服的藥。表妹最好是乖一點,省的多受些罪,回頭給侍候自己的人不好交代!」
竇子芳的掙扎終于停了下來,她現在心中雖然恨崔三公子恨的要死,可她沒有竇子涵那足以自保的花拳繡腿,又不想在自己身上落下明顯的痕跡,她只有認命了。至于讓她奪了崔三公子的命來保住自己的貞潔,她還真的沒那個本事!
崔三公子看到竇子芳停止了掙扎,一個打抱,就將她的身子抱著進了內間,扔到了里面的床上,身子就撲了上去。
竇子芳的神智是麻木的,直到那刻的疼痛到來之前,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一些,崔三公子其實是有點虐待的嗜好的,所以,竇子芳感到全身都在痛,朦朧中,她突然開始思考,為何自己那麼恨那個賤丫頭,一切都是來源于童年的痛!
話說當年,竇子涵的娘親懷了竇子涵不長時間,竇王氏也有孕了,那時的竇王氏還只是竇大貴發泄的工具,並沒有身份地位。
所以,竇王氏當知道自己有喜了之後,她很渴望生個兒子,來提高她在竇家的地位,當時竇王氏算了許多卦,都說竇王氏這一胎是個兒子,那可是竇府的長子了,結果,最後生下來的還是個女兒,竇王氏失望,竇大貴當然也失望,接著,就有了小豆芽菜的娘親進門了,所以,在一段時間內,竇王氏看到小小的竇子芳就將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到了這個女兒身上,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三四年的時間,直到竇王氏終于生下了竇家的第一個兒子後,竇王氏心情好了,這才對大女兒好點了,可總是比不上兒子和小女兒的。
竇子芳小的時候自然不懂自家娘為何要用針扎她,擰她,打她,等大了之後,她把一切都歸結到竇子涵佔了她竇家大小姐的位置,在竇子涵娘親活著的時候,府中的下人根本就不把竇子芳這個二小姐放在眼里,總之,各種復雜負面的情緒,讓竇子芳這姑娘,從小就人格扭曲了。
就像現在,明明是她想找崔三公子一起商議害竇子涵,結果乖乖地將自己送到了崔三公子這樣一個面前,但她卻認為,自己受的罪都是受了竇子涵的牽連,要是那個賤丫頭入了崔三公子的意,自己怎麼會受這種罪。
所以,這世上有一種人,自己做什麼都認為是對的,就連做壞事都認為是對的,這種不可理喻的人,就是讓人生厭的極品。
但是接著,她卻覺得自己身體中涌出了一些陌生的感覺,身體甚至不受思維控制了,當然是崔三公子喂給她的藥起了作用。
當她終于醒了過來之後,崔三公子已經不在房間了,房內倒是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見到她醒了,有些鄙夷得看了她一眼。
「子芳姑娘還是快點梳洗一下,穿上這套衣裙回房吧,別讓身邊的人著急。」這丫鬟原本就是崔二夫人身邊的人,後來送給自己的兒子當通房的,由于是自家娘親的人,再加上多少有幾分從小長大的情誼,崔三公子基本上將她房中的一些事情交給這個丫鬟管理,如今,竇子芳這件事,自然是交給這個丫鬟處理了。
崔三公子本來折騰的還算盡興,誰知崔二夫人偏偏在這個時候找他,崔三公子只好將剩下的事情交給這個丫鬟處置了。
在這種情況下,竇子芳根本就拿不出任何氣勢,身體上的痕跡和床單上的痕跡提醒她經歷了什麼,看著床單上那抹紅色,她暗暗咬了一下嘴唇,目光很快變的鎮定起來了。
撐著身子下了床,忍住所有的不適與疼痛,她還是擺出了一定的姿態道︰「多謝這位姐姐為我準備了衣裙。」
「這不過是奴婢的職責罷了。」這丫鬟說完,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竇子芳青澀的身子,轉身拿了那床單,放到火盆中燒掉,然後又道︰「姑娘收拾好了,請自便!」
說完,再次環視了一番房內,覺著沒有遺留下什麼後,轉身出了這個院子,回崔三公子院子去了。
當房間里只剩下竇子芳一人時,她的面上終于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久久地坐在這浴桶內,只等到浴桶的水徹底變涼之後,她才起身,忍住身體的不適,擦拭了身子,穿上了另一套衣裙,她先前的衣裙已經被崔三公子撕扯破了。
她過的不好,她也決不允許那個賤丫頭過的比自己好,她失去了貞潔,她也要讓那個賤丫頭嘗嘗受辱的滋味。所以,她不會尋死覓活,就算她的將來一片黑暗,她也不允許那個賤丫頭前途一片光明。
竇子芳換了衣裙,並沒有馬上回自己的院子,惟恐引起崔家有心人的注意,直到夜色濃了,她才一步步離開這個小院,來喜都等的著急了,可是有不敢隨意亂闖,看到竇子芳終于出來後,才松了一口氣。
「姑娘——」來喜畢竟是竇子芳從竇家帶出來的,雖然自家姑娘出了院子,神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可來喜還是發現自家的姑娘的衣裙換過了,雖然滿心的疑問,可她也知道這位主子的脾氣並不好,所以,也沒敢多嘴發問。
至于另一個丫鬟,早被來喜先打發回去了。
「來喜,我們去大姐那邊坐一坐再回去。」走路走到半截,竇子芳突然開口道。
「好的,姑娘!」來喜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發生了何事,心中的不祥預感更加強烈,想到主子是去見崔三公子的,崔三公子又是那樣的名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想到這里,來喜心中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可如果是真的出了事,自家姑娘這時去找大姑娘做什麼,難道這事還與大姑娘有關,可大姑娘的性子,那時在竇家,雖然有些冷冷淡淡的,但卻不像二姑娘心思呢麼惡毒,自家姑娘跟著那丫鬟去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竇子芳走著走著,腳下有個石子,突然絆倒了,加上,這地上有些污漬,竇子芳身上的衣裙就給弄污了。
來喜忙把竇子芳扶了起來,口中道︰「姑娘,小心腳下!」
「我的衣裙髒了,去大姐那里借一套換上吧!」
「好的,姑娘!」
竇子芳主僕兩人進門時,竇子涵也正忙著呢?忙什麼呢?看賬本!
早在崔家接到賜婚聖旨後,崔老祖宗就開始在心中盤算怎樣給竇子涵備嫁妝,崔老祖宗手中的財產,除了她當年從岳家帶出門的大量嫁妝之外,還有崔家名下的一些產業。
崔老祖宗沒有嫡親的兒子,三個兒子都是庶子,唯一的女兒,竇子涵的娘親又早早地出了那等的事情,崔老祖宗為了保住她在崔家的安穩生活,只有抓住崔家的財政大權。
所以,明面上的崔家的當家主母是崔大夫人,可崔大夫人掌管的只是崔家公中的財產,這些財產比起崔老祖宗手中的財產來,恐怕還佔不了五分之一。
崔家幾房的人心中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對崔老祖宗能保持相應的表面尊重,就是為了崔老祖宗死後,這筆財產,但是他們又模不著崔老祖宗到底有多少財產,將這些財產怎麼處置了,所以,才不敢要了崔老祖宗的命,惟恐這些財產最後下落不明。
可竇子涵的出現,打破了崔家許多人的如意算盤,崔蘭池當然也是有私心的,一是想讓竇子涵代替崔四姑娘嫁到南平侯府薛家去,二嗎?則想通過竇子涵,崔老祖宗嫡親外孫女的身份,引起崔老祖宗掩藏起來的財產。
崔家前幾代的嫡系,都是文人居多,不肖子孫居多,倒是沒有幾個擅長理財的,到了崔大老爺的爺爺那一輩,崔家的家底實在沒有多少了,所以,才為自己的兒子聘了江南岳家的姑娘,只是崔老祖宗進門之後,雖然將崔家的原本的家財打理的多出來了許多,但因為,她和自家夫君的感情並不好,故去的崔國公雖然不至于寵妾滅妻,但與崔大老爺的親娘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崔老祖宗既然得不到自家夫君的心,也就絕情斷愛,除了竇子涵娘親這個女兒,崔家的事情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後來,崔大夫人進門,雖然也算精明,但怎麼也比不上,崔老祖宗從小是看著算盤珠子長大的,也勉強可以保住崔老祖宗打理的一些公中產業。
可這些年過去了,府中的人口花銷增加了,可錢財並沒有增加多少,所以,崔家幾房的主子都盯著崔老祖宗手中的東西呢?
崔大老爺就不用說了,不管是為了崔家,還是為了自己的私語,他也想將嫡母手中的這些東西弄到自己的手中來,所以,一直派人留心崔老祖宗給竇子涵的嫁妝。
崔二老爺呢,不管事,可崔二夫人也的為兒子為二房著想啊,最後,想的就是讓崔三公子娶竇子涵為妻,但可惜,崔三公子太不成器了,又有了賜婚聖旨,李家都下定了,現在最郁悶的就是崔二夫人了。
可就算再郁悶,崔二夫人的膽子還是很小的,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崔家三房一直在坐岸觀火,三老爺放了幾任外任,手底下還是很寬裕的,雖然不積極,可如果能分一杯羹的話,想必也不會錯過。
別以為穿越女都是萬能的,萬能的那就是不是人了,竇子涵雖然數學計算不成問題,也能看得懂這時代的賬本,可她不會打算盤,這珠心算呀,小學是學過幾天,可那時竇子涵偏偏對這個算盤珠子沒有天分,就是蒙混過關的份,到了這個時代,卻要從頭學起,很苦逼呀!
其實,她的心算也是很不錯的,大多數賬目根本不用她動算盤珠子呀,但偏偏崔老祖宗和岳嬤嬤就讓她要學會這個。
下午到晚上撥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的算盤珠子,竇子涵才會了最簡單的幾個算法,就在這時,任媽媽走了進來,說︰「子芳姑娘來了。」
竇子芳來了?竇子涵倒是有些稀奇,自從竇子芳到了崔家之後,她很不喜歡與這個所謂的妹妹打交道,一旦想起在竇家相處過的那短短幾天,竇子涵就對這位妹妹一點都興不起什麼親近的感情來。
可竇子芳這丫頭還是有幾分心計的,畢竟從名義上來說,這丫頭還是她的姐妹,所以,竇子涵對這個妹妹還是有幾分提防的,特意讓身邊的下人隨時留意竇子芳那邊的動靜。
竇子芳也知趣,知道自己不待見她,倒是不長在她面前晃蕩,可這回,怎麼過來了?
「大姐!」竇子涵還在思考竇子芳的來意時,竇子芳就帶著來喜走了進來。
「有事嗎?」也懶得與之虛與委蛇,竇子涵干脆合上賬本,直接答問。
「妹妹剛才在路上摔倒了,弄髒了裙子,想在大姐這里借一身換換。」
「哦!」竇子涵留意了一下,果然竇子芳的裙擺上沾了許多污漬,衣服髒了,不回自己的房中換自己的衣服,跑到自己這里換自己的衣裙是什麼意思?
雖然,竇子涵總覺得竇子芳這次的行為有些異常,但一件衣裙,房內還有這麼多的下人在,她明面上還是做大姐的,可不能落一個苛待妹妹的名聲,當下對含笑道︰「帶子芳姑娘進去換件衣裙吧!」
「是,表姑娘!」
含笑帶著竇子芳走進了竇子涵的寢居,也沒有多加招呼竇子芳,就去轉過屏風找衣裙去了,竇子芳四處環視了一下竇子涵的寢房,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來,看著這房內堂皇富麗的擺設,心中更是羨慕嫉妒恨,又想起自己剛才的遭遇,心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時,她被放在那邊床上的一方手帕吸引了目光。
這時代沒有手紙,更沒有餐巾紙等等,手帕是女子最常備的貼身之物,竇子涵用的手帕可都是身邊的丫鬟們做的,她那慘不忍睹的女紅手藝還是不要提的好,加上,桂嬤嬤教授技藝時,那個牡丹繡屏又出了那樣的事情,後來,崔老祖宗也沒有再強求竇子涵學習女紅。
這時代,每個貴族之家的姑娘們所用的手帕都有自己的特色,竇子涵的這方絹帕上面繡的不是花草,而是幾片柳葉。
為什麼用柳葉呢?手術刀有一個名字也叫柳葉刀,當時丫鬟們繡的時候,征詢竇子涵的意見,竇子涵想到自己的職業,就隨口道︰「還是繡幾片柳葉吧!」
丫鬟們就繡了這樣的帕子出來,這時,竇子芳心中突然有了其他的念頭,很快將那帕子收進了自己袖中。
恰好這時,含笑也挑一件衣裙拿了出來,竇子芳忙站直了身子。
「子芳姑娘,這件是姑娘前幾天新做的,從來沒有上身過,您就換這件吧!」
「謝謝含笑妹妹了。還請妹妹出去一下,我自己來就好。」竇子芳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如果讓含笑看到了,那個賤丫頭不是也知道了嗎?所以,笑道。
「哦——那好吧!」含笑隨意地掃了房間一眼,確信重要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再加上,竇子涵平日穿衣洗澡也不喜歡丫鬟們在身邊侍候著,含笑她們已經習慣了竇子涵這種風格,所以,面對竇子芳的請求也沒有多想,就轉身出去了。
竇子芳看著手中的那件衣裙,含笑之所以選了這件,是因為這件是桃紅色的,竇子涵嫌棄太艷了,所以,一直沒有穿過,含笑就將這件拿了出來。
竇子芳的審美觀點倒是和她的娘竇王氏很相似,喜歡艷色的衣服,仔細打量了這衣裙一眼,確信並沒有什麼瑕疵,又害怕一會有人闖進來,倒是很快地換上了衣裙,臨了,仍不忘將竇子涵的那方絹帕收入袖中。
竇子芳的身材其實比竇子涵要高一些,這件衣裙是按照竇子涵的尺寸做的,竇子芳穿上,稍微有些緊繃,不過,她的氣質也不是很適合桃紅色,但竇子芳自己還是覺得不錯。
換好了衣裙,竇子芳走出了內間,又和竇子涵聊了幾句,無非都是一些虛情假意的話,竇子涵覺得很是膩歪,有的話還多少回應一下,有的時候,干脆懶得搭理,任憑對方自說自話。
竇子芳說了幾句,也知道竇子涵不待見她,就帶著來喜回自己院子去了。
「媽媽覺不覺的我這位妹妹今日怪怪的?」竇子芳離去之後,竇子涵開口詢問站在一邊的任媽媽。
「表姑娘,明日奴婢去查查。」
「嗯,查查也好,她可不是個安分的主,我現在可不清閑,希望她別給我添亂就是。」
「奴婢明白。」
竇子芳一路帶著來喜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院子里的崔家的幾個下人看到這幾日她在崔大夫人身邊奉承,也對她的態度好一些了,見她回來,也上前問好,有些眼尖的就看到她現在身上穿的衣裙已經不是中午出門的那套了。
進了房門之後,來喜故意抬高聲音道︰「姑娘,大姑娘的這套衣裙雖然不錯,可您要比大姑娘高上幾分,回頭,我們同樣的款式按照姑娘您的身材再做一件出來。」
「還是不了吧,這是大姐送我的衣裙,就算不能穿,放著也是大姐的一番心意。」
房外的人有些听到了這話,心中的疑問不少反而多了,不是說大表姑娘並不喜歡這個妹妹嗎?又怎麼會送衣裙給她?
竇子芳換下竇子涵的那件衣裙,從袖中拿出那只繡啪,然後神色很平靜地道︰「將這帕子收著,明日你想個辦法出府,找個繡莊,請一些繡娘多繡一些一模一樣的出來,記著,要一模一樣的。」
「是,姑娘!」來喜接過那帕子,卻覺得分外地燙手。
竇子芳的事情,第二日任媽媽還是報到了竇子涵的面前,將竇子芳昨日那個時辰都在干什麼說了個清楚,可下午足足有兩個時辰,卻沒見到竇子芳的人影。
昨日領路的那個丫鬟今日已經出府了,而那偏遠的小院子,另外有一個門通向崔家二房的院落。
崔三公子平日里為了自己的方便,那一路上的人都給調完了,所以,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昨日的事情。
竇子涵听了,知道事情絕不簡單,可只要不是欺負到她的頭上,她也懶得去管。
可任媽媽卻不贊同︰「表姑娘,雖然說您與那個丫頭並不親近,可名義上你們畢竟是親姐妹,如果那個丫頭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可是要影響表姑娘您的名聲的。」
「我這不是都讓你們盯著了嗎?她是大舅母留下來的,我也不能將她趕走不是,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也不會故意去找她的麻煩。」
時間又過了一天,這兩天,京城最大的八卦就是,混世魔王李三公子要參加今年的「秋闈」了,
這件事在京城很快引起了轟動,大多數人紛紛當一個笑話來看,就連宮中的皇上和德妃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原因很簡單,李三公子這門婚事畢竟是皇上賜婚的呀,所以,宮里的人還是很留意李三公子的動向的,這時,有了這種傳聞,自然要報給皇上听,順拍拍馬屁說,這都是皇上的婚賜的好,李三公子都浪子回頭了。
皇上得知這個消息後,還特意在下朝的時候,將英國公宣到御書房詢問了一番,最後,從英國公口中得知這不是傳言,而是真的之後,皇上的心情也不錯,再加上,英國公也特意恭維了皇上幾句,說是李三公子的變化,與崔家的表姑娘有很大的關系,皇上听了,也覺得自己這個賜婚的旨意不錯,原本對王皓王公子的一些歉疚,也煙消雲散了。
既然這位竇姑娘能改變李三那個混世魔王,王皓王公子這樣的良臣還是另擇佳偶的好。
李三公子這麼一鬧,連英國公夫人也是大出意外,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確定感,自從這個兒子遇到那位崔家的表姑娘之後,一切行為就變的有些讓她不好掌握了,她還真說不出這件事是好還是壞!
不過這下,她倒是不敢小看那位未來出身低微的兒媳婦了!不過話說回來,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要是真的能讓這個兒子改性了,那就是天上下紅雨了!
不過英國公夫人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動手腳,她相信以李三公子的分量,要是真的能在秋闈中了,才見鬼呢?她只等著看笑話就是,只希望不要影響了自家兒子的考試就行。對了,李四公子這次也同樣打算參考。
李三公子這兩日可是真的守在房中讀書,小四看著自家公子這樣子,還真的有幾分不適應,尤其是,李三公子還強迫小四當陪讀。
可自家公子現在弄的這畢竟是正事,他還是無條件支持的,不過一想到,公子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竇姑娘,也就是未來的三少女乃女乃,他還是不免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公子有一天不喜歡三少女乃女乃了該怎麼辦?
呸,呸!竇姑娘看起來也不錯,他還是想點好的再說。
不過,李三公子潛心向學,小四倒也是得了一項福利,李老祖宗為了給寶貝孫子補腦子,那好吃的東西都統統地送到了李三公子房中。李三公子忙著看書,這些好吃的就進了小四的口中。
對一個吃貨來說,這樣的日子也是幸福的,于是,小四還是覺得雖然現在自家公子這樣子讓他很不適應,但為了繼續過這樣幸福的日子,自家公子還是好好讀書吧!
要說現在最不爽的人,除了崔家的人之外,就是王四夫人了,她實在想不通自家娘親怎麼就老糊涂了呢,竟然親自進宮去請了賜婚的聖旨,陽哥兒是孫子,那皓哥兒還是外孫呢?
這個時候,王四夫人只覺得自家娘親偏心,卻不想著自己根本就沒想著讓竇子涵嫁進王家去,到了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意思呢?
王四公子雖然那日從宮中出來大醉了一場,當晚回府之後,也將自己關在房間內,等到第二日,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可王家的人都覺得自家公子從那天之後,面色更冷了,平日里一絲微笑也沒有。甚至面對王四夫人這個娘親,話都變的很少。
母子連心,王四夫人也是很疼愛自家兒子的,心中多少也猜到了幾分,畢竟自家兒子不正常的那天,恰好是李三公子被聖旨賜婚的日子,王四夫人卻沒想到,一向優秀的兒子會因為一個出身低微的名聲不好的姑娘變成了這樣,心中對竇子涵的不喜更加達到了頂點,所以,這日,又回娘家來了。
李老祖宗這兩日心情不好,她還親自去李三公子的房中看了,知道自家寶貝孫子真的沒有騙人,是真的在看書,打算參加秋闈的。這讓她能不高興嗎?這一日,她可是盼了許多年的,沒想到現在終于盼來了這一天。
王四夫人和李老祖宗娘兩見過面後,李老祖宗就一直再夸自己的寶貝孫子改了性子,隨口還夸了未來的孫媳婦幾句,王四夫人本來心情就不好,听著,就更覺得刺耳了,當下語氣有些沖地道︰「娘可別高興的太早了,陽哥兒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還不知是福是禍呢?」
李老祖宗聞言,沉了臉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見不得陽哥兒好不是?你可是他嫡親的姑母。」
「娘,正因為我是陽哥兒嫡親的姑母,怎麼可能不為他著想呢?您說陽哥兒要參加秋闈是那竇氏的功勞,可您不覺得,這竇氏對陽哥兒的影響太大了嗎?這要是娶進了門,陽哥兒只听媳婦的話,不在乎您這個當祖母的可怎麼辦?」
「休要胡說,雖然陽哥兒哎胡鬧,可他對我這個當祖母的還是很孝順的,難道我這個當祖母的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李老祖宗有幾分氣惱地道。
「娘,您就別再安慰自己了,如果陽哥兒听你的話,那前些年,你勸說了他多少次,他怎麼不讀書,不參加秋闈!」
「姑媽這話就說錯了,古人雲,先成家後立業,佷兒既然現在馬上要成家了,當然要學著要立業了,要不然將來拿什麼孝順祖母爹娘,養活娘子孩子。」
李三公子再房中關著讀了多半日的書,卻听到前來送飯菜的丫鬟說,自家姑媽來了,李三公子一想,自家表哥好像也曾經向自家未來娘子提過親,據說姑媽很不喜歡自家的未來娘子,要是在老祖宗面前說幾句不好的話,那可就不好了,當下拿著書本就來到了李老祖宗的房中,恰好听到王四夫人的話。
「就是,陽哥兒說的對,你呀,皓哥兒年齡也不小了,你這個當娘的也要多操心自己兒子的事,皓哥兒是個能干的,又得皇上賞識寵愛,回頭選上一個好姑娘,也可以讓皇上下旨賜婚呀!」
「李老祖宗正被自家女兒堵的心中有些不悅,寶貝孫子進門就解了她的圍,她也轉換了話題,既然欽天監監正都說兩人是天作之合,那她就姑且信之吧!」哎!娘還不知道皓哥兒的性子嗎?我這個當娘的也拿他沒有辦法!「王四夫人也覺得自家娘親和佷兒都有些不悅,當下也轉換了話題。
又過了一日,竇子涵剛起床,還沒有梳洗呢?崔家的門房就帶了以為嬤嬤走了進來。
這位嬤嬤竇子涵還是有些印象的,好像是定國夫人身邊的,這麼早,定國夫人找她有什麼急事?
想起這位非同一般的穿越同仁,竇子涵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奴婢見過竇姑娘!「」嬤嬤不必多禮,不知夫人這麼早派您來見子涵有何要事?「」回姑娘的話,是我家夫人與慕容大人一起請姑娘去一趟裴家的。「」可知道發生了何事嗎?莫非是你家十五姑娘的死因查清了?「竇子涵听到慕容月也在裴家,當下心中很快做了計較,這麼早,請她去,十有**是關于案子的吧,難道荷花魔咒這案子終于告破了?」回姑娘的話,我家十五姑娘的死因是有了結果了,可還有另外一件事請姑娘幫忙!「」哦,那好吧,還勞煩嬤嬤等我梳洗一番,含笑,去外祖母房中,如果外祖母還沒有起,不要驚動外祖母,給岳嬤嬤說一聲就是。「竇子涵見這位嬤嬤並不願明說到底找自己是什麼事,估計不方便說吧,也沒有繼續追問,當下吩咐道。」好的,姑娘!「
等竇子涵梳洗過後,含笑也從崔老祖宗的房中回來了,帶回了崔老祖宗的話,讓她帶著含笑和暗衛丫鬟,還有任媽媽同去,主意安全雲雲。
今日也是崔大夫人打算去衙門接崔四姑娘回府的日子,竇子涵今日坐的並不是崔家的馬車,定國夫人特意派了自己的馬車來接竇子涵,雙方在門口相遇了,崔大夫人急著去接崔四姑娘,也沒有過多地追問竇子涵什麼,只知道是定國夫人來接了。
崔大夫人雖然疑惑,這麼早,怎麼定國夫人派人來接竇子涵,可她的心思可是放在自家女兒身上的,實在沒有過多地心思去留意其他的事情,只是想著,這個野丫頭倒是運氣不錯,竟然還得了定國夫人的青眼。
竇子涵與兩個丫鬟還有任媽媽以及裴家派來的幾個接人的嬤嬤丫鬟都上了各自的馬車,一路上到了裴家。
清晨這個時辰,街道上的馬車和行人也不多,一路上也算暢通無阻。
竇子涵進了裴家之後,那嬤嬤就領著她們去見定國夫人。
竇子涵記得上次去見定國夫人時,好像走的並不是這條路,于是停下步子道︰」嬤嬤,這好像不是去定國夫人院子的路吧!「」姑娘不要多心,我家夫人此時不在自家院子,而是在府中的畫意樓下和大將軍以及慕容大人等待姑娘呢。「」畫意樓下?畫意樓是什麼地方,這大清早的,你家夫人去畫意樓做什麼?「竇子涵現在越听越糊涂,可看這嬤嬤的神色,也不像是撒謊。」回姑娘的話,畫意樓就是我們府上掛畫的地方,我家少爺昨晚在畫意樓看畫,卻不知為什麼,竟然從畫意樓的樓上的欄桿處摔了下來,已經去了!「嬤嬤回答的聲音很低沉,竇子涵聞言,還是大吃一驚,直覺地反問︰」嬤嬤剛才說,誰去了?你家十九公子?「
裴十九公子竟然摔死了,這怎麼可能?竇子涵至今還記得那晚的七夕廟會,這個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公子站在一邊,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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