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抓住了那些喪盡天良的牛仔和槍手,是吧?」凱恩說得輕描淡寫,相信多多不會想看到聲音源頭的那一幕情景。
原來是這樣,多多恍然大悟。
「他們準備將那些凶手怎樣處置?」與他的想法不同,她迫切想知道那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種場面,會制造這般令人不寒而栗的聲浪。
「眼下他們肯定正綁在刑柱上受刑。」他眯著雙眼,語氣听起來雲淡風輕,卻比寒冬里的冷風還要凌厲。
「什麼?現在嗎?凱恩,會是什麼樣的刑罰?」雖然距離還很遠,但是,那是一聲聲撕心裂肺、淒厲駭人的慘叫。听得多多全身的血液發冷。
「不管是什麼,你都不要去看,你的眼楮和耳朵受不了這個。」必須帶著她遠遠避開,那樣的情景絕不是這個善良熱心的少女能夠承受的。
她的小臉,卻已經因焦急而泛紅。「那你就告訴我,他們會受哪些折磨?」
「所有的。因為這群人死有余辜。他們居然不放過一個只有10歲的小姑娘,這一罪行是令人發指的。因此他們不僅要接受用在別的俘虜身上的刑罰,而且要一樣一樣地接受我所知道的所有的刑罰,然後再死去。」誠實地回答她,他的語氣淡漠得殘酷。
他們活該!濃眉間打著深深的結,他的臉色陰沉,語氣慍怒,此刻已恨不得自己是刑罰的執行者。
如果沒有多多和雷,可以想見這些牛仔們又犯下了多麼罪惡滔天的暴行。他似乎已經看到那些婦女孩子們慘遭百般凌辱和折磨,然後被一槍打死,或者被割破喉嚨,而這絕不會是憑空亂想。
剎那間,多多想起了閃電曾對杜勒爾說過的話。揭頭皮?長矛刺?服毒?品嘗子彈?五馬分尸?活活做成木乃伊……全身的血液瞬間全部涌向頭頂,她立刻沖口而出︰「不行,這太不人道了!」
「那些家伙該死,而且必須用印第安人的方式處決他們,就這樣。」黑眸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波瀾不興。
「不行,太殘酷了,我必須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凱恩,你快帶我去!」多多下定決心。
「阻止?」無視她的焦急,他不為所動,只是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這小女娃顯然是善良得過了頭了。
「對,阻止。」多多猛點頭,萬分堅定地表明自己沒有說胡話。
「為什麼?」他漫不經心地問。
「他們也是人。」她氣極地喊道。
「你的宅心仁厚實在出人意料。」他接話,聲音仍舊冰冷。多多的焦急顯然未給他的情緒帶來任何的波動。那群背信棄義、罪行累累的凶手,絕對不值得他的心顯露半分友善。
「不要再嗦了,你知道他們在哪里行刑嗎?」時間緊迫,已經無法過多地向他解釋,她只希望能夠早一點趕到現場,早一點停止那些恐怖的嚎叫。
「刑柱只會設在同一個地方。」眯起眼楮,他沉穩深邃的黑眸因她的堅持露出幾分不耐。
「這麼說你知道,快點帶路。」
「難道救壞人你也是這麼迫不及待?」凱恩語氣不善,那雙黑眸望著她,俊臉上添了幾許慍色。
「不是那個樣子的。不論好人壞人,我們都不能夠那般殘忍地對待他們。我們快走!」她心急如焚,覺得他好難溝通。
那雙黑色眼楮又靜默地凝視她良久,久到她就要完全失去耐心而爆發她激烈的公主脾氣,他終于說道︰「好吧,我帶你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些印第安人正處在極度的憤怒中,你很難說服他們。」
了解她倔強如火的個性,知道她一旦打定主意,就很難改變,他終于同意帶她前去。
即將面對慘不忍睹的情景,她卻毫不恐懼,勇往直前,這並不會讓他感到奇怪。他也一點都不懷疑她真誠的心會帶給別人的影響。但是,寬容在這里是不適宜的,她的善良和勸告遠不足以平復印第安人累積多年的憤怒,他們正在清算的,是一筆血賬。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快點帶我去!」她心急火燎地催促他,無法忍受他沉穩的態度,只差拿鞭子趕著知道路徑的他快快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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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