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將那個物件砸向他,他伸手接住了,她殘存的體溫灼燒著他的手指。
「還給你!厭倦嗎?好的!厭倦了吧,我不做讓你討厭的女人,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你放心!親愛的姐夫!結婚去吧,東西還你,別說我拿了你的東西不還……我的呢?」
她索要自己的定情物。既然斷就干干脆脆的斷掉,既然分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分,她不要藕斷絲連,牽牽掛掛地,那樣沒有人會幸福。
插在口袋里的手,死死握住那枚戒指,他沒有她那樣的勇氣,沒有她那樣的灑月兌,將這最後一件屬于她的東西還給她。
「我放在辦公室了,明天我叫人送給你。」平生第一次撒謊,只為保留一件日後會傷到自己的定情物。
「不用了!親愛的姐夫,當結婚禮物送給你吧,希望你不要嫌我小氣,沒錢包大紅包!」她挪揄的笑著,尖酸刻薄的語氣比眼淚更加有殺傷力。
「我現在叫人去拿。」
「得了吧,不過是辦家家的道具而已,反正你還給我,也是要扔的。你自己處理掉吧!別留下把柄讓你可憐兮兮的老婆發脾氣!」
扭過頭她想走,卻不甘心,狠狠的轉過身,走了上去,伸手扇了他兩耳光。
他沒有動,沒有還手,甚至用眼神制止住遠處想來過來的保鏢們。
「扇你兩耳光,算是付我的過夜費,老娘不是白讓人上的!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他點點頭,舌忝了舌忝嘴角處的血絲,血腥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漫著。心突然不痛了。
「冷厲,以後柳香塵小姐要來,一定要稟報,取消柳香塵小姐在‘鷹眼’一切特權……」
「喲……你這個姐夫可不仗義,這麼對待小姨子啊!不過,你放心,我柳香塵要男人,不會來‘鷹眼’找。」她嗤笑著,忍住了淚,凌厲的鳳眼上挑著,柳眉飛斜。
「段籬,你真的夠冷,夠狠,真的不愧為‘鷹眼’的冷情少主!再會了!」
她彬彬有禮的一鞠躬,抬起頭來,雖然含著淚,雖然心很痛,雖然恨意在她心里埋下種子,但她仍就笑靨如花,一如不遠處的那樹含著露水的海棠花。
轉過身抬腳想走,看見段刀緩緩走來,她忍了脾氣,彎腰給他行了禮︰「段幫主,再會!」
以後永遠不要再會。她在心里立下誓言。
悲憤的眼淚還是滑了下來,一步步,一滴滴,伴著她的步伐,灑落在這記載她多少幸福時光的地面。
她多不想離開,可是終究
要離去。
段刀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張開嘴,只是嘆息著,看向段籬。
「籬,我虧欠你,虧欠她……」
「義父,別這麼說,是我虧欠您太多……」
「籬,如果我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想讓香塵……」
「義父……冷厲,說下婚禮的安排。」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真很想拋開這一切跟她一起走,離開這里,可是他身上要背負的太多太多,眼看日漸衰老的義父,他怎麼可以一走了之,既然他的命是義父給的,那麼就讓他來還。
沉靜的室內,一片銀色的月光灑下,一室的無語,兩個人就那麼各自回想著,他們似乎都明白了,繼續是件多麼難的事。
「段籬,我們離婚了是吧!」
他點了點頭,他如今有妻室。
她宛然一笑︰「今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答應我,永遠只愛我一個,我仍舊可以做你的愛人,甚至為你月兌下這身軍裝。」
他緩緩的搖著頭,雙手撐著床︰「香,我可以對她不忠,可是我不能對她不仁。她永遠都是‘鷹眼’的少主夫人,她永遠都是我段籬的妻子……」柳巧雲永遠都是他一生的重負。
心中早已知道他的答案,可是他這麼平靜的說出來,她還是有些心痛。低下頭,她知道,她,柳香塵,永遠無法得到他的愛了,即便他將她放在心上,掩藏在最陰暗的角落,他也不會在為她做些什麼。
這幾日的親昵,不過不是她撩撥的結果罷了。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撩撥他,如此而已。
「段少主的愛情宣言,果然不同一般啊!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閃人了,對了,段少主放心,以後,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了,還是那句話‘鑽石節’一結束,咱們各走各的路!」
不等他回應,她拉開了門,走了出去,一路上,她咬著唇,心里發著狠︰「段籬,即便你不要柳香塵,煙煙,你是甩不掉的。」
她搶不回他,那就讓煙煙搶回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她的男人。
多虧了‘魂風’的幫忙,柳巧雲輕而易舉的找到柳香塵在雲中市的窩。
這是所不大的兩居室,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沒有過多的擺設,一切都這麼簡單,以至于讓人以為進了酒店的客房。
「這就是你的家?很不錯啊!」
柳香塵挑高了眉,如果不是驚異柳巧雲如何知道自己的落腳點,她是不會放柳巧雲進入自己的地盤。
「你來不是為了參觀我的窩吧,有什麼事快說……」
「別這麼急啊!親愛的妹妹,有喝得沒?天好熱,我可是步行了好長的路才甩掉‘鷹眼’的跟班……」
「過期的可樂你要嗎?喝死了我不負責……」
「呵呵!你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你就可以做‘鷹眼’少主的夫人,和你心愛的人雙宿雙飛,不過你要失望了!真的……現在的段籬不是那個只愛你一個的籬,他……」
「如果你想來告訴我一個怨婦的遭遇,那麼你找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好滴傾述對象……」
「別急……段籬有一間酒吧,現在的女主人名字叫煙煙……她是段籬的情婦之一,以段籬對她的愛,就算我死了,估計也輪不到你做少主夫人的位置。」
煙煙?柳香塵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見柳巧雲沒有在意,連忙搽干淨嘴。
「嗯!這樣啊!」鳳眼一轉,沒有驚異沒有悲哀,甚至連起碼的興趣都沒有,這令柳巧雲很尷尬。
「香塵你不傷心?真得一點都沒有感覺嗎?」
「唔……你想讓我怎麼表現呢?痛心疾首,還是怒氣沖沖的去捉奸!這似乎是你的劇本,跟我沒關系呢!」大眼忽閃著,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香塵……我是長舌婦對吧,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惡毒的歹人不是嗎?」柳巧雲問著。
柳香塵翻著白眼,無語地看著天花板!那里一片空白。
煙煙……這個名字……這……
「我來告訴你,不為了自己,我們都是同一個父親的女兒,我不想你傻,傻兮兮的跟我一樣仍舊那麼愛他!」
「柳巧雲……你跟段籬之間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想過問,至于段籬自己的私事那更與我無關了!他愛著誰,上過誰的床跟我沒關系……」柳香塵終于忍不住,揉著太陽穴。
「沒關系?妹妹,我是為你好,得了算我白說吧!」柳巧雲說著,竟然殷殷啼哭了起來,她抽泣著。
「這種丟臉的事跟你說了,也只是白白讓你取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段籬的真面目,一個把持不了自己身體的男人值得你愛嗎?」
「柳巧雲,謝謝你的提醒,我對段籬不再感興趣!」柳香塵淡笑著。
「我對你如何知道我的住處比較好奇!」眉眼忽閃,仔細玩味著柳巧雲臉上的神情。
「這啊……你知道我是‘鷹眼’的少主夫人,只要你住雲間市,我都能把你翻出來。」柳巧雲打著哈哈。
「當然不會,他要知道了昨夜就不會去那個婊子哪里住了……你真的不好奇嗎?煙煙那個婊子可是段籬唯一寵愛的女人,他的情婦一般不會在他身邊呆過半個月……」說起那個煙煙,柳巧雲的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