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里很安全,有一股讓她無法言語的安全感,他熟悉的體氣,令她的腦波有些停頓,她還是有些懷念這個懷抱,是嗎?她還是想念他的懷抱……
小手再次不自覺的玩弄著他的襯衣紐扣,溫熱的男人胸膛,讓她有些蠢蠢欲動,手指想伸進去,卻有些遲疑。
她還是很喜歡他?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身體?她心底暗自嘆息著,卻想起醫生的話,找一個沒有反應的男人,就可以解除心結,那她找他,可以嗎?
「香,回來吧,香,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段籬知道自己無法承諾太多,畢竟義父在他的心里還是佔有絕對的位置,可是他可以分更多的心給她,他在心里不保留自己的地方,將他那份,一並給她。
「我想要的?」她嘆息著,還是忍不住,將手探進他的懷里,撫模著他的胸膛,什麼是她想要的?她還真的迷茫了。
「香,我的身體……我的心……我……」他尷尬的說著,臉上火燒般的,甜言蜜語,他實在說不來。
她抬起頭,忽閃著大眼,自發的坐上他的大腿︰「都是我的?」
「都給你。」他俊臉微赫,眼神閃躲著,躲開她火辣辣的直視目光。
她笑著,伏在他的懷里,這個男人,為何此時也不能給她真正要的呢?他給她這個心?還是這個身體?
「段籬,我現在很貪心,我希望我的男人,心里只有我一個,能夠寵愛我,給我應有的名份,段籬,你做不到的。你做不到。」她嗤笑著,閉上了眼。
他做不到的,她明白……
段籬身子微微一怔,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看著她有些哀傷的臉,那張紅唇,一直在召喚著他,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粗暴的蹂躪著,哪怕嘴角的傷,再次裂開。
她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樣回應著他的吻,他不再滿足吻,大手剝開她的衣服……
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想要拉開他的衣襟,怎奈他的紐扣太多,她氣郁的嘟噥著,他笑著,伸手扯開了自己的襯衣,紐扣蹦飛了出去。
「籬……我……好熱……」她輕輕的申吟著。
「恩……都給你……都是你的。」他粗聲的應諾著。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春情浮動。香塵衣衫半退,躺在小小的後座上,腦海里一片空白,可尖銳的鈴聲一再的提醒著她,這個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還是要走的。
段籬有些氣惱的看著被他搭在前座椅背上的外套,平穩了下呼吸,拉起香塵,將她固定在懷里,伸手接了電話。
她冷冷笑著,如果是哪個女人,他會走吧,如果是他的義父,他會走的更快吧。既然自己無法掩埋對他的愛意,讓他發覺了,那
麼,就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再做一次決定,要誰?誰才是能夠跟著他渡過下半生的人。
已經浪費了那麼多次的機會,再多一次,也無妨。
「義父……現在嗎?我跟香在一起……可以明天嗎?」他眉頭緊鎖,仿佛听見了什麼令人震驚的消息,遲疑的看著掙月兌他懷抱的香塵。
「義父,我不想回去,我……需要香。」他艱難的拒絕著。
她的心底有一些小小的雀躍,他終于為了她,反抗那個的神了嗎?她主動靠了上去,抱著他的腰身,賴在他的懷里,不住的輕啄他果落的胸膛,滿意听見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撫著她的長發,段籬靠在椅背上,任她在身上放肆,只是雙眉之間,染上沉重的憂郁之色。
「義父,明天吧,明天我回去解決……可是,我……」
撥開她妖嬈的亂發,他將手機,貼在她的耳邊,「香,義父要跟你說話。」
她頓時猶如一桶冷水澆頂。
這個男人,在做什麼?撩撥了她的春心,卻給她手機?看著他的神情,她知道,他要走了,像只狗一樣,回到他主人身邊去。
心中的忿怒與屈辱,讓她晃動的春心,停頓了下來,她感覺溫度一絲絲的抽離身體,心卻一點都不痛,原來,被他再次戲弄後,她的心不會痛了。
她接過手機,無視對方蒼老的呼喚,掛上了手機,冷冷的退出他的懷里,坐到一邊去。
「香,義父遇上難題了,他想跟你解釋的……」看著她又換上了冷漠的神情,他不由擔心著,急切的辯解著︰「‘鷹眼’今天來了幾個不速之客,等我回去……」
「不用說廢話,告訴我結果?你成功勾引了我之後,想做什麼?我只要結果。」
「明天,明天我約你。」段籬穿著襯衣,外套。
P客,他怎麼看就像個PIAO客。猥瑣的尋歡男人。而她是不用付錢的那種最低賤,最無恥的妓女。
「你以為我是什麼?應招女郎?還是不要錢的妓女?」她冷冷的笑著,用最無情的話,撕裂自己的心。
淚還是不爭氣的滑下,她曾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為他落淚,不要當著他的面顯露自己的懦弱,可是,她還是哭了。
「香,別這樣,別這樣。給我一點時間,我解決了,就帶你走。」等‘鷹眼’安定了,他會帶她走,或者跟她走,什麼少主,什麼柳巧雲他都不在乎,他會跟她走的,只是現在不行。
「快去吧,段少主,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她淺笑著,搽干了淚。
「香。等我,兩個小時吧,不會太久的。」他說著,沒有察覺她的冷淡,以為經過時間的洗練,她真的可以理解他的心了。
「去吧,段少主,萬一你偉大的義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想再挨巴掌。」她躲到另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
他愣住了︰「香,給我點時間……我……」
「好,我給你,一輩子夠不夠?我等你,等你一輩子!我保證不讓其他男人踫我,就只為了你,這麼等下去。可以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不給我愛情,卻自私的想要我這麼孤單的等著你?」
她火大的吼著︰「以前你總對我說的一句話,現在我還給你,滾!滾!」
段籬狼狽的被柳香塵踢下了車,看著車揚長而去。他知道,要香塵回來,更難了。
「小姐,我們去哪里?」
「去……海邊……」她要用冷冷的海風,吹醒自己,讓自己冷卻下來。看著散落在車廂里的紐扣,她想無視,卻還是撿起了那些紐扣,隨手扔在車窗外,散落在風中。
為什麼她可以看見他在拳擊台上被人狂扁,卻無法看著他自殘,因為愛嗎?
「夜深了,小姐……」
「叫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她冷哼著,閉上眼,躺在後座上。
赤著足,散著發,柳香塵獨自走在一片灑滿銀色月光的海灘之上,蹲子,抓起一把細沙,看著沙從手指縫中滑落,真的就如那句話,抓的越緊,溜走的越快。她的愛也是這般啊!
段籬永遠不會要自己,段籬永遠不會要這樣的柳香塵,給他負擔的柳香塵。一個連一個「不」字都無法說出口的男人,值得嗎?
如果可以選,她寧願選東植樹那只種馬,起碼東植樹不會這樣的羞辱她。
耳邊是海浪沖刷沙灘的申吟,一***,一浪浪,踫撞著,嗚咽著。
泛起的黑色浪花,在月光下閃耀著點點白光,一如珍珠般,迸裂開來,隨之消失不見。柳香塵長長的嘆息著,站了起來,雙手撐開,讓帶著腥味的海風,肆意的吹透她的身體,穿透她的衣服,冷卻她的體溫。
那一刻,她帶著笑意的淚珠,滴落在海風之中。
她宛若一朵開在海中的紅色牡丹,任意的盛開著,被吹散的裙擺成花瓣鋪散開來,而她,就是那花中最柔弱,最嬌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凋謝的地方。
夢是不是該醒了,她不想這樣下去,不過是夢而已!這一年多來,她每日都在告誡自己,要忘卻,可能是告誡的次數太多,她反而更加牢固的記著他對她的愛,他對她的傷害。
她睡了,躺在沙灘上,沉睡著,一旁守護的隨從們,緊張的對望著,還是下定了決心,給不知身在何處的東植樹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