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黃色的野菊花遞到她的面前,柳香塵抬起頭,看著段籬。
「送你,我不知道花語……」
「野花?」真小氣!拿幾朵路邊的野菊花來騙她!柳香塵接過了小束花朵︰「哦!家花沒有野花香,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路邊的野花,不采白不采……不值錢。」
照例扔在腳下,狠狠的踩著,一如踩著段籬的心一般。
段籬看著她踩著那些可憐的花兒,他似乎明白了,不是送的花不好,是那個送花的人不好……
轉身段籬無語的走著,他要去公司了,為了給柳香塵送花,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看著段籬離去的背影,柳香塵俯去,拾起了一朵沒有被踩到的黃色小雛菊,黃色的花朵,綻開了笑臉,看著她,她嘆著氣……
「柳小姐……」听聞耳邊炸一個男人聲音,柳香塵慌忙把花朵扔在地上。
冷厲拉長了臉,冷冷的說著︰「柳小姐,少主為了給你送花,摔傷了,那個傷口又裂開了,柳小姐,少主……」
柳香塵扭過頭去,不想再听︰「摔傷了就找醫生,跟我說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柳小姐就一點都不念舊情嗎?少主今天晚上又要去打拳了……」冷厲淡淡的說著︰「也好,死在拳擊台上,也比死在女人手里強……您休息吧,柳小姐。」
他死不死跟她有什麼關系,她將是東植樹的妻子,她要面對的危險也包括了死亡,她管他的死活做什麼?
他是自己找死,難不成這也要怪她不成?強忍著怒氣,柳香塵還是掏出了手
機,沖著冷厲喊道。
「段籬的電話號碼。」
飛快的按著電話鍵,那邊接的很慢,听見段籬低沉的嗓音響起時,她的心還是顫動了一下︰「受傷了就去看醫生,身體是自己的,沒人同情你。」
段籬掛了電話,暗暗的笑著,她的心里還是有他,還是有他。他會給她時間慢慢的等她發覺自己對她的愛。他有的是耐心。
掛上電話,她氣呼呼的看著一旁偷笑的冷厲︰「笑什麼?老娘不是同情,是……老娘既然吃了‘鷹眼’的飯,就當是回禮吧……」
冷厲彎腰鞠躬,一本正經的說︰「的確,柳小姐不是擔心少主,主人家受傷了,客人表示關心很正常。」
無聊的逛著街,柳香塵走走停停,身後的保鏢換了一批,昨天是東氏的,今天是‘鷹眼’的,她還真不明白,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受人愛戴了。
彌漫著咖啡香氣的街道,這里是號稱小香榭麗舍的咖啡街。柳香塵隨意的尋了個地方,坐下來。
菊夫人神神叨叨的,一大早就帶著柳巧雲出門了,不知道那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干什麼?菊夫人一直在針對她,打她第一次出現在菊夫人面前時,她就察覺到菊夫人深深的敵意。
開始她還以為是東植樹那家伙饑不擇食!原來並非如此,她真的不明白她何時冒犯過菊夫人?
靠在椅背上,她揉著太陽穴,菊夫人一直在問她是不是歌子小姐的女兒,她不知道歌子是誰,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叫歌蓮。
記憶中的母親是一朵睡蓮,閉上眼的時間要比睜著的時間長,母親身體很虛弱,虛弱到完全沒有能力去撫養她,抱抱她,母親那張蠟白的臉,如鬼魅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里,至于母親的五官,她還真的記不起來了,隱約間覺得,那是一個美女。
她的身世意味著什麼?段籬態度的轉變是因為她的身世?她隱約的感覺到了,段刀對她的態度,改變之大,令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那麼段籬呢?因為得到了段刀的允許嗎?一個不能主宰自己感情的男人,太可笑了!沒錯,她還是為他心疼,她承認這樣不好,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不是嗎?段籬一次次靠傷害自己的身體,博取她的同情,這樣下去,真的不好。
嘆了口氣,她還沒來得及端起那杯咖啡,一根皮鞭抽了過來,她連忙閃躲開來,身後的保鏢想要上前,她微微一笑,看著不遠處那個拿著皮鞭的女人。
「真想不到來的這麼快。」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昨天被菊夫人奪去了東植樹未婚妻的頭餃,今日就有人上門挑戰……看來她不知道是該慶幸,找了東植樹這麼個魅力無邊的男人,還是該哀嘆,挑上了一匹種馬?
「少廢話……柳小姐,如今你不是少主的未婚妻,那麼打到你,少主就是我的了……」那邊的女郎揮動著皮鞭,咄咄逼人的逼近柳香塵。
柳香塵嘆息著,示意身後的保鏢不要上前,這是她的私事,用不著‘鷹眼’的手下幫忙。
保鏢們緊張的看著兩個女人的對決,思考著要不要給少主打電話……冷厲看了眼,搖著頭︰「這種貨色,不是柳小姐的對手,柳小姐在陪她玩呢,看仔細,別叫那女人使陰招。」
真的不好玩……什麼樣的臭魚爛蝦都可以來挑戰她,難不成他們想用車輪戰累死她不成?五個了,已經五個了!一杯咖啡沒喝完,她已經撂倒了五個人。
「冷厲。」柳香塵開口喊著。
「柳小姐……」
「冷厲,好無聊啊!下次這種貨色不要讓他們靠近我……」柳香塵打著哈欠,懶懶的說著,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們。
「小蝦米……菊夫人就是想累死我……」那個妖婦,找機會她要好好的抽抽她。
「是!不過……柳小姐……听說今天,今天……」
「別支支吾吾的,有什麼就說,菊夫人怎麼了?」
「菊夫人今天去‘歐越’……昨天菊夫人說想……想……」冷厲怎麼都無法說出那句話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少主跟一個老太婆在床上翻滾的樣子。
「不就是想上段籬的床嗎?那是他的事……」
冷厲嘆息著,柳小姐又來了,心里明明在意的要死!還嘴巴硬,瞧瞧,她都氣的撇斷了自己的指甲,女人啊!就是這樣假仙……
「也是……少主一年多都沒找過女人了,管她呢,反正燈一關是個女的就好,我們還真的擔心,少主萬一憋出毛病來,可如何是好!今天真好啊!終于有女人肯主動了,而且還是個非常有地位,有品位的……」
冷厲故作輕松的說著,他要撕下柳香塵無所謂的面具,他就不信柳香塵會真的無動于衷!
「老女人!」柳香塵盯著冷厲,壞笑著︰「冷厲,別在我面前耍花腔,你刺激不到我的……你們家少主上誰的床與我無關,不過,菊夫人……」
柳香塵嘆息了下說著︰「菊夫人可不是個好惹的女人,她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是麼。」冷厲嘆息著,段老幫主不會真的硬逼著少主要哪個老女人吧!如果少主真要了,他還真的會鄙視少主!放著嬌媚如花,一心一意的柳小姐不要,要個心地歹毒裝腔作勢的柳巧雲也就罷了,如果真要了那個老太婆?他不敢想象了。
「柳小姐,少主只愛你一個,柳小姐……那個老女人……」冷厲結結巴巴的說著。
柳香塵厭煩的一揮手,都說過了跟她無關,還說什麼?
「柳小姐,少主真的是有苦衷的!少主愛你愛的很幸苦,真的很幸苦。」冷厲嘆息著,誰能忍受那般的痛苦,除了段籬,他還沒有見過第二個人,能承受這麼多痛苦。
「冷厲……你愛過人嗎?你知道什麼叫愛嗎?」
冷厲搖著頭,看著少主與柳小姐,他就感覺到累了,他不想沾惹愛。
「我好累……我想去SPA!」柳香塵笑著,不懂愛的男人,何必與他說什麼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