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籬坐在輪椅上,看著哆哆嗦嗦的柳嘯天,有些心煩,這個曾今的岳父讓他越看越心煩。
「柳伯父,我請你來,不為別的,只是想知道這封信怎麼回事?」段籬揚了揚手中的信,仍舊彬彬有禮的說著。
請?請他來用得著派幾十個‘鷹眼’的兄弟像押送犯人一樣押他來‘鷹眼’嗎?
「柳伯父,你可以解釋下嗎?香塵偷了柳巧雲的戒指?什麼時候偷的,什麼時候?」段籬冷冷的問著,面部不帶一絲情感,令人見了為之發怵。
「這個……賢佷……雖然你跟巧雲離婚了,但是我也是你的岳父啊!我先喝口水再說!大熱的天,你看你一要我來,我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呢!」
柳嘯天端了碗茶,慢條斯理的喝著。他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物,當年他們闖蕩江湖的時候,這個段籬的晚輩還在哪里?
「行,我‘鷹眼’是好客的,總不能讓前輩連口水都喝不了。‘鷹眼’的房子很多,不介意柳伯父多嘗嘗茶。」段籬冷哼著,一雙鷹眼里滿是肅殺之氣。
「恩……我家里事多,你柳伯伯還想出國旅行呢!有什麼就快說吧!」住這里?柳嘯天不認為他會受到客人般的款待。
「信!」段籬再次揚著手里的信。
「哦,這個啊!我說的都是事實!戒指是巧雲的,可是卻被香塵拿去了,還送給了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香塵拿去的!唉!你也知道這個香塵就這麼調皮!她啊……唉……不爭氣……」
柳嘯天搖著頭,嘆息了一聲,大有一幅慈父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麼?你的意思是戒指真的是香塵偷的!那這個你怎麼解釋?」段籬打了個響指,冷厲走了過來,奉上一份文件。
段籬看也沒看扔給了柳嘯天。
「柳巧雲是B型血,伯父是A型血,歌子小姐是O型的血,怎麼會生出柳巧雲來的?還有,柳巧雲是香塵的姐姐,大她三個月,那麼按歌子小姐分娩的時間算來,柳巧雲在6個月時候就生了下來?以當時的醫學水平,6個月的孩子無法存活吧。」
柳嘯天輕笑著︰「所以巧雲這孩子身子弱啊!至于B型血,這個我還真不明白!說不定是醫院搞錯了!」
「的確,也說不定柳巧雲根本不是伯父的孩子。」段籬冷冷的笑著。
柳嘯天怨恨的抬起眼來,注視的看著段籬︰「即便不是我的種,那個人也不是巧雲!野種是柳香塵!」
「所以你一直在陷害柳巧雲?所以你故意在陷害她?是嗎?」段籬冷漠的看著他,心里陣陣抽痛著,難怪柳巧雲一出現,香塵馬上就由捧在掌心的孩子淪落為遭人討厭的野種!
「如果香塵不是你的孩子,那她是
誰的?她的母親到底是誰?」
柳嘯天緊咬著牙不啃聲,他不會說的,死也不會!巧雲如今身份顯赫,他是巧雲的父親,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柳前輩,你也是老江湖了,別以為進了‘鷹眼’隨便糊弄兩句就可以全身而退。」冷厲低語著,眼神中同樣充滿著殺氣。
這個老男人,就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根源!香塵小姐雖然調皮,愛捉弄他們,可是卻處處為少主著想!少主跟香塵小姐在一起,那幸福的模樣連旁人見了也會替他們開心的。
而那個柳巧雲!生就一份賤人相!少主平日里都懶得理她,而她根本不識趣,整日里頂著‘鷹眼’少夫人的頭餃,耀武揚威的到處惹事!給‘鷹眼’蒙羞!
「呃?呵呵,今天真是見識了!我堂堂柳嘯天被一個後生晚輩威脅?」柳嘯天心里發虛,卻仍舊強硬的說著。
「威脅?我‘鷹眼’從來不威脅人!這點規矩柳伯伯應該知道!‘鷹眼’一向是說到做到!沒有什麼虛張聲勢可言!」
段籬淡淡的說著︰「我現在還尊你一聲伯父,看在家父與你往日的交情上給你一個機會!別惹惱了我……」
「怎麼你還敢殺了我不成?別忘記了現在巧雲是歌家的公主!我是她的父親。」
「沒錯,你是她的父親,可是我也要提醒你,這里是‘鷹眼’,是雲間,不是日本的東京!更何況,我若想要了你的命,她就算報復,也無勞!人死了,旁人做什麼都沒有用!命只有一次。」
「你……你試試看,我不信你能動我一根指頭!」柳嘯天狂吼著,因為害怕聲音微微發抖著。
啪!柳嘯天的臉上印著一個鮮紅的掌印。
「你……你……段刀……」
段刀氣的渾身發抖,看著柳嘯天︰「混賬!歌子的帳沒跟你算,如今你竟然連自己女兒都算計,你……你簡直禽獸不如!」
「自己的女兒!柳香塵是你的種!我白白幫你養了她那麼久,你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她不是我的孩子,如果她真是我的孩子,我死也瞑目了!」段刀破口大罵著︰「歌子小姐跟我根本沒做什麼,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做過……我們是清白的,純潔的愛!難道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怎麼有空做?」
「呵呵!可是我要她的時候,她不是*****!她不是!」柳嘯天怒吼著,雙眼充滿了血絲︰「她不是*****,是個破鞋!被人玩了的破鞋!若她不是歌家的千金,若不是處在那樣的境地,我根本不會娶她!」
「你……」段刀因柳嘯天的話迷惑了,突然想起了什麼,嘆息了起來︰
「你不知道歌家的傳統嗎?女子即位,在十六歲的時候都會被破身,以表示身體未被男人沾染,歌子是下一屆的女主,自然不是*****!你……」
柳嘯天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這個傳言是真的,但是轉念一想,歌家那麼古老的家族,這樣殘忍的行事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難道……難道……
段籬冷哼著,伸出手來,冷厲遞上了令一份文件。
「你看看,野種到底是誰……」
柳嘯天看著文件,一個疑惑解開了,接下來的問題馬上就迎刃而解!
「不可能,柳巧雲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她媽媽即便是舞女,她不敢冒充我的骨血的!我……」
「舞女?」段籬挑高了眉,果然沒錯!柳巧雲設計了一切!開始只是想要舒適的生活,所以費盡心機的破壞一切,現在她要歌家的地位與名譽,所以她敢冒充!加上柳嘯天這樣的白痴,她理所當然的坐了歌家的位置。
「伯父,別忘記了!你看下血型,還有柳巧雲每個月都會往一個賬號打錢的,誰才是她的父親?你一看就明白。」
段刀搖著頭︰「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還被個黃毛丫頭耍的團團轉!哎!一代更比一代狠啊!」
「不會的……」柳嘯天扔下了文件,紙張紛飛著,落地。
「柳巧雲剛出現在我面前時,那麼嬌柔可憐,又有病……香塵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一直困擾著我,柳巧雲總是說香塵不像我,那個模樣,那個性子一點都不像我……」柳嘯天大哭了起來,一時間老淚縱橫。
「當年你走之後,歌子很思念你,總是找我一起談論你!我很嫉妒,十分嫉妒你這麼好運!有一天,我趁機強暴了歌子,被歌家發覺了,歌子為了讓我活命,只能選擇嫁給我,離開歌家,我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愛她,她也是第一個讓我真正動心的女人。可是……她每天都以淚洗面……不久她有孩子了……」
「我以前的女人也給我發來消息,說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我很著急,怕歌家知道了,對我不利,給了那女人一大筆錢,讓她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我故意宣布金盆洗手,搬到其他地方,然後放了一場大火,燒死了跟著歌子前來的女僕。」
「隨著孩子先後的出生,我每天看著香塵的臉,都在想,這個是不是我的女兒?是不是我的女兒?而我老相好的女人跟我說她生了一個女兒後,就杳無音信了!歌子不是*****,而且我們間隔的時間不超過1個月,我真的不知道香塵是不是我的女兒,我寵愛她,我一直當她是親生的……」
「直到有一天,巧雲出現了……她很慘,又體弱多病,可是性子很好,善解人意。我一直就認為哪個是我親生的。我沒有想到那麼多……她十分愛慕段籬,我知道,我也看得出來,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可能去破壞香塵的幸福,直到有一天……」
「巧雲不知道從哪里翻出張信紙來,說那上面是她媽媽寫的話!我看了罵她無知。她說,她只想要段籬,香塵那樣的可人兒即便沒有段籬還是可以找到幸福的,而她不行!她什麼都沒有!她只是個私生子,往後要生活下去,完全憑靠香塵的意願,香塵對她含著濃濃的敵意,這我們都知道……我也是一時被迷惑了,想著香塵那麼年輕,而且段刀也總是抱怨香塵奪走了段籬……」
「我幫助了她,告訴了以前我們的事,巧雲便拿著信找到段刀……一切就這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