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墨盡量把輪椅發出的聲音弄到最低,怕是吵著榻上的人。
來到榻前,伸手輕輕的撩起幔帳,然後雙臂支撐著身子坐到榻上。
可是,即使再細微的動作,還是吵著榻上的洪紅,練武之人,在任何時候都是很敏感的,而且她現在只是淺眠,剛才迷糊中她也沒有那份精力去分辨到底是什麼聲音。
洪紅微睜雙眸看著旁邊坐著的杜羽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相公。」他還是知道了是吧!臉上因為蒼白,所以即使現在有著無比的害羞也沒有那份緋紅。
「還痛嗎?」輕輕的把她抱起,她很輕,輕到即使他腿部用不上力,但是卻也能輕松的抱過她。
「還好。」洪紅有氣無力的回答著,實在是那份冰冷的絞痛抽走了她所有的氣力,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呢!所以,只能任他抱著,任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他的手極大,極暖,給她源源不斷的暖意,好像也只是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體會到。
以前,大哥也總是這樣抱著他,寸不不離的照顧著她。自打她記事以來,母親就躺在那張冰床之上,大哥及其它哥哥總是會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她第一次來葵水的時候是大哥幫助的她。那時正值秋天,她在河里模魚,一條大魚已經被她盯上,誰知她光看魚了,沒注意腳下,踩在光滑的石頭上結果把自己掀翻在水里,本以為沒事的,可是當晚……她不知道怎麼會那麼痛,她只是摔著腿了,可為什麼肚子痛,她好害怕,以為自己要死了,床褥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好多的血,而她當時嚇的感覺自己是浸在血水里,大哥听到她的聲音過來看她,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再看到那一大攤的血跡時也是嚇了一跳,可是大哥畢竟是大人了,知道的多,所以再確認了事情了以後緊緊的抱著她,給她輸送著內力,讓自己的痛能盡快的減輕,同時也給她講解著一些女孩子的事情。
但是,即使這樣,她的心理上還是有被蒙上了一些小小的陰影,所以每到這幾天,她的心靈總是無比的脆弱,脆弱到她想要把自己關起來,甚至是自生自滅,因為最初的那幾次真的是痛的讓她死去活來,而後又活來死去的。
「不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緊緊的抱著她,好像如果不這樣抱著她,她就會消失一般。
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可是在洪紅的心里就像是一塊沾了溫水的海綿一般,慢慢的帶著溫度一點點的擴張著,直到添滿,就這樣慢慢的睡過去。
她睡了多久,他就抱了她多久,外面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打擾到他們。
三天里,她除了吃飯便是睡覺,最多的時候都是被他給抱著,好像是冬眠的蛇。
而每一次入睡她都會耍賴般的讓他講故事,而他對于這些東西卻是知道的了了,所以,總是說些很無趣的東西,可是就是因為無趣,所以沒說幾句她便在他的懷里呼呼大睡,而且他便保持著一成不變的動作直到她醒來,而這時候的杜羽墨卻是感覺心里無比的幸福。
當年那個被他抱在懷里笑著的小女圭女圭就這樣成了他的娘子,就這樣偎在他的懷里讓他一人呵護著。他發誓要把世上最好的東西給她,哪怕她想要天邊的星,他也會想辦法摘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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