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塵說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她離開了,他便不管了,哪怕生死都與他無關了是嗎?可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了?杜羽墨氣惱著嘶吼道︰「杜羽塵,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說話間,他的手已經舉了起來,而他離著他也就只有一米的距離,如果他想,一定會辦的到。
杜羽塵听著大哥叫著自己的全名,便知道大哥這次是真的惱了,因為平時大哥從來不會連名帶姓的叫他,即使再生氣,也是語氣有些生硬而已,但是現在……為了那個女人。不過,這也是他想到過的。
「大哥,我只想治好你的腿,想著在明年的武林大會上讓你能站起來打贏龍蒼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拿回爹爹的骨灰,只有這樣,娘才能從祠堂里出來,爹爹才能入了咱們杜家的祖墳,難道,大哥不是這樣想的嗎?難道大哥不想著讓爹爹閉上雙眼嗎?」他的聲音沒有半點的激動,並不覺得自己的命也只在那一線間,好似他賭定了大哥的那掌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果然……
「可是,你不該這樣對待紅兒!」他的手緩緩的落下,是啊,杜羽塵說的不無道理,他之所以想要站起來,就是想著到時在武林大會上能夠打敗龍蒼炫,然後拿回屬于爹爹的骨灰,爹爹的骨灰已經離家二十年了。
娘當初把這杜家的家業交到他的手上時,便對他說,她要進祠堂,希望有一天他爸爸的骨灰能回來,這樣,即使是死,她也對的起杜家的列祖列宗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進了祠堂,一直到現在。
五年前的武林大會,他失去了一次機會,五年後的現在,他還能有機會嗎?有的,可是,他失去的是什麼,自己心心念念娶回來的女人。
「如果不是我,想必她在被取了心頭血的時候早就已經死了,我也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延續她的生命,可惜,她走了!去找追魂草了,不過,如果她找到了追魂草,那麼她也就不會死!」
「是你讓她去找追魂草的?」杜羽墨再一次正視著這個問題,為何洪紅會心甘情願的奉獻著自己的血液,她必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而且,她那樣怕痛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忍受著天天扎針的痛苦呢!
「是的,她問我追魂草的事情,甚至居然到藥鋪里去買,她說她要讓她娘親醒過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讓她去找?你可知道,她娘親已經死了,你即使醫術再高也不可能讓一個死人活過來。」杜羽墨忿忿然的說著,手上更是用力過猛,把輪椅的扶手給捏碎了。
「我知道,她娘親死了,是難產死了,所有人都不告訴她,只怕她承受心理負擔,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雖然她娘親死了,但是當時洪百歲做了最好的防護措施,如果真的有追魂草的話,也是可以一試的。」不是他自大,而是,他有著很大的把握,不然,他當初也不敢拿著這樣的條件來交換。
「你……呵呵。」杜羽墨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著自己的親弟弟在算計,原來自己的弟弟居然有著如此大的本事,都可以讓死人復活了,那麼……「我的不舉也是你弄的?」
這次,杜羽墨的臉上終于有了一抹不自然的表情,把自己的親哥哥弄的不舉,這世上他應該是頭一人吧!
對于這種默認,杜羽墨也只能感到無耐了,「我的腿什麼時候能好。」他把話引到了正題上來。
「一個月,再有一個月,你的腿才可以下地試著走動,然後再練習鍛煉。」杜羽塵收回那抹羞色,正色道。
還要一個月,那麼她呢?她能等她一個月嗎?「我要再快點,我要去找她。」他緊緊的閉上雙眸,壓抑了一下心頭涌起的痛。
「大哥……你的腿不好,根本上不了雪峰之巔的。」杜羽塵焦急的說,如此去了,那麼那雙腿治了也是白治。
「難道就他能上的了?」是啊!那里,也只能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才能上的去,問這世上能有幾人肯冒著險?但是,他龍蒼炫便可以,只是如果不是帶著洪紅,他哪里會去,也正是因為帶著洪紅,他才有著那一份動力吧!
「我只想要紅兒好好的活著,至于其它……」他轉動著輪椅往外走去,這里,不想再待下去,看著那盤鬼疇,就想到她,那無盡的鮮血就這樣灌溉著一盆用來治他腿傷的花。
出來時,封齊看到那殘缺的扶手沒有吱聲,剛才里面傳來的聲響他听的真切,「大少爺,過會兒,我把輪椅拿去休整一下吧!」
「不用,過會兒,我畫張圖紙,你讓人照著做個新的,推我去暖竹吧!我這幾天要待在那里。」說完,一扶額頭,感覺有些頭痛,他現在極度的想要睡覺,他想著在夢里與她述述衷腸。
封齊推著輪椅來到暖竹,遠遠的看著小真和小禾兩個丫鬟無精打彩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居然都沒有看到他們過來,低低的咳了一聲提醒著,兩人這才迎了上來。
剛一俯身,就被杜羽墨揮手制止了,「你們都下去吧,除了一日三餐,這幾天都不要打擾我,如果羽塵來了,讓他進來便是。」說完,自己轉著輪椅往里走去,推門而進,房間里一派的死氣沉沉,原來,沒有她的地方,什麼都是死的。
馬車在大道上奮力的奔跑著,原本要三天才能趕到小都城,現在卻用了不到兩天半的時間。路上,除了必要,他們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快到小都城城門的時候,龍蒼炫便讓馬車停了下來,打發著小三去城里先去租個院子去,然後又打發著小四去弄張城里的地圖,然後再打探些消息。
待他們走後,龍蒼炫這才開口問著童靚容一些問題,「這城里好像有位端王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