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頓時撫額表示頭痛,最近只要一听到有人高聲喊娘娘,她就情不自禁的虎軀震了三震,總覺得事情一件接一件,額外的多。
「又出什麼事情了?」
唉,真是的,這皇宮沒有一天是消停的,雖說日子還是充實一點的好,但是太充實了,連打牌的時間都沒有,還真是很郁悶的是不。
昨兒個才讓冬月在江湖上搜了一幅牌回來,正準備找人開上一桌,可是……
「回娘娘的話,皇上自瓊露宮回去以後,突然間昏迷了。」
——匡
惜音猛的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臉色煞白,心間一陣痛楚,一個踉蹌,莫不是宮女扶得快,可能就摔下去了。
恍然間,惜音的眉緊蹙了起來,顧不得多想便朝殿外奔去,難道是毒過到他的身上,提前發作了嗎?
還是有什麼別的事情?
歐陽烈楓一向謹慎,而且武功又高強,按理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為什麼會突然間昏倒呢。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自己過到他身上的毒。
——難道真的提前發作了嗎?
淚水迷離間,惜音終是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那樣的痛,為什麼那樣的慌張,為什麼那樣的憔急。
到底還是陷進去了吧。
冬月慌忙中宣了轎攆,眾宮女扶著皇貴妃正準備上轎攆的時候,卻猛的听到宮外一聲帶著慌亂的高呼。
「太後娘娘駕到!」
惜音聞言大驚,一向不出宮門的太後竟然再次出現,上一回見面的時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震驚為什麼太後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可是因為事情太多,惜音也沒有辦法一一去求解釋,也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以為沒有機會再見面,可是卻沒有想到,太後竟然親自駕監她的瓊露宮。
抬眸淡淡掃視全場,表示讓大家冷靜,隨即惜音走在了最前頭,遠遠的便見太後氣勢洶洶的領著一路侍衛直奔瓊露宮。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惜音被扶著款款下跪,而太後娘娘卻只是冷冷的射了惜音一記,特別是看到惜音那隆起的肚子時,眸子里閃現的是一種異樣的光芒。
也沒有與惜音再說什麼,甚至沒有問一句她好不好,龍胎好不好,只是冷聲喝道。
「哀家問你,為什麼皇帝從你這回去以後,沒到一個時辰就昏過去了。」
惜音背脊頓時竄出一絲絲涼意,太後娘娘此刻不守在棲龍宮,卻跑來自己的瓊露宮里問罪,難道……想到這里,惜音有些覺得棘手了,難道說太後娘娘一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嗎?
終于逮到一個機會可以鏟除自己,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治自己罪吧?于是便微微的挺了挺身,冷靜的對太後道。
「太後娘娘,容臣妾前去看望,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臣妾略懂醫術,說不定可以看得出來是什麼問題。」
「哼——」
「滿宮的太醫都不知道問題在哪里,你一介婦人會看得出來嗎?哀家只想知道,你對皇帝做了什麼,為什麼皇帝突然間昏迷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可知罪……」
惜音臉色微微變色,此條罪就重了,哪怕是誅九族也不夠啊,于是深深的跪拜了下去,求道。
「求太後娘娘開恩,容臣妾前去了解情況,臣妾一定有辦法可以救皇上的。」
「啪……」
惜音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後娘娘就失控的一巴掌打在了惜音的臉蛋上,隨即惜音便覺得臉蛋火灼一樣的疼,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蹙眉長指輕輕撫去,頓時便看到了鮮血直流。
——原來是太後的黃金甲太尖利,劃破了惜音的臉蛋。
身後的宮人頓時驚得一個個變了臉色,可是在這種強大的氣場下,誰也沒有那個膽子上前替皇貴妃處理傷口。
惜音心間一怒,這個女人,很明顯她的用意並不是沖著歐陽烈楓的昏迷而來的,她只不過是要找個機會整自己罷了。
想到這里,惜音的眸光頓時微冷了起來,抬眸緩緩的對上太後的視線。
太後娘娘卻在看到惜音的冷眸時,心底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妃嬪竟然敢如此的大膽與狂妄。
「皇帝果然是把你寵壞了,像你這種沒有規矩的女子,有什麼資格成為龍嗣的母妃。」
惜音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冷靜的听著,她想要知道,這個年輕貌美如花的太後,究竟想要干什麼……
「請太後娘娘恕罪。」
雖然心中有怒意,但面上她還是給足了太後娘娘面子,不但嘴里認錯,身子也拜了下去,可是這太後娘娘似乎鐵了心與她過去,橫豎看惜音就是一個凶手,金甲指指著惜音顫道。
「听說你一人獨寵六宮,哀家還不信,如今看你這猖狂的勁,哀家還真是信了,仗著自己有龍嗣,就如此無禮,看來哀家要替皇後管管這後宮了。」
太後娘娘說完便又抬起了手,惜音眸光剎間犀利,心想,如果她敢打下來,自己就不保證會不會反手了。
正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刻,身後突然間傳來皇後的聲音。
「母後請住手!」
太後娘娘正對上惜音冷戾的眼神,心間驚懼,但怒火又不斷的涌上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妃嬪都制服不了,她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宮里,更何況……更何況……
官如意一臉憔急的被宮女們扶著走了過來,對著太後施了一禮,便上前扶著太後道。
「母後,有氣也要緩一緩,這皇貴妃現在懷著龍胎,如果傷了龍胎,皇上那定是說不過去的。」
被官如意這麼一說,太後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一些,的確,如果傷到了龍胎,歐陽烈楓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歐陽烈楓。
這四個字只要一入心間太後的心就痛了起來,當年……當年……要不是那樣,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