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邪,管好你自己的女人,沒事別到我們家無垢的閨房四周晃蕩——」絕色落月冷哼了聲,什麼破地方,沒點禮教,什麼貨色都能進到無垢的房間里來,還真是爛!還是早點回絕色山莊,他也好安心!
被絕色落月這麼一沖,殷邪倒也依然好看著嘴角,沒過多的理會,倒是身邊適才出聲的葉傾城煞白了張臉,從來不曾有人這樣的直面難為自己,情何堪顏?
「落月哥哥,這里是殷盟主的家,我們不可以這樣!」無垢輕輕解圍,然後沖著葉傾城還有殷邪笑了笑,表示抱歉!
「說你是蠻子還不承認,要我們家的小無垢為你向人道歉!」絕色雪月涼涼的語調,還真是難為那一張清麗月兌俗的臉,那一身雪色羅衫!
「雪月哥哥!」無垢輕輕嘟起嘴角,還真是沒想到兩個哥哥居然這麼會頂嘴!
「無垢——」雪月立刻換下幸災樂禍的臉角,就怕自己惹得無垢小祖宗一個不高興!
「好了,別給殷盟主還有玉神醫看笑話了——放開無垢!」一道低沉威嚇的聲音響起,是,那道薄暮青衫的身影不是絕色家的長公子還會是誰?
「大哥——二哥?」絕色雪月還沒緩過神,絕色花月已經一個上前,接過絕色雪月懷里的無垢,往床上去,輕輕的放子,眉頭微鎖!
「無垢,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花月輕輕好听的聲音響起!
「花月哥哥,你別我當女圭女圭啊,無垢很好!」听到無垢的回答,絕色風月一直繃緊著的俊臉才微微的松開!
目光掃過殷邪還有葉傾城的臉,卻微微停頓在了玉段簫的身上,顯而易見,這個小子在打無垢的主意!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打量起面前的男子,他玉段簫也算是江湖中的少年英俊,十歲起跟隨在無夢老人身邊,十六歲就已經盡得無夢老人一生真傳,一雙回春妙手,閻王底下要留人,大小鬼怪空手回,江湖中人誰不是死命巴結著他!論樣貌倒也風流一派,只是那眉宇間點點的陰郁……絕色風月確定他給不了無垢幸福!
「殷盟主,我絕色山莊也叨擾貴寶處日久!該回莊了,所以,我決定明日啟程,盟主若有興趣,中秋佳節可到我絕色山莊一游,在下必定奉陪!」絕色風月冷冷地涼語,是該回莊了,無垢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了,再加上二弟的細心調理,可以回家了!
殷邪倒了翹翹嘴角,沒怎麼多做答應,倒了玉段簫一雙墨色眸子直直定在無垢的身上,那濃溢的哀傷卻慢慢地刺痛了葉傾城的心——師兄,怕是歡喜上那個絕色家的寶貝絕色無垢了吧!
「邪——」微微晃動了身子,葉傾城青紫了嘴唇,一個立身不穩就在這樣倒進了殷邪的懷里——是,這破敗的身子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拖拉她的步子!
——
「玉神醫,怕是要麻煩你了——」
「那女的怎麼回事?」絕色落月涼涼地發問!倒是無垢看到玉段簫那慌忙焦急的神色,心隱隱有些失落,玉大哥一直都是清冷的一個男子,為什麼要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子?葉傾城還是偎依在別人的懷里——玉大哥啊——
「寒陰絕脈——」絕色花月淡淡的出聲,若不是這罕見的體質,會老被殷邪給算計嗎?還有這擎天盟里的一切,若不是被殷邪給晃顛了,怎憑空能有這番空靈俊秀的景致,還不是為了那一點與無垢的相似罷了!
「對了,無垢,你的身子是怎麼好的啊?」絕色落月出聲,卻叫絕色三公子都頓下手邊的事情,全給看著無垢!
「呀——」
「怎麼了小翠?」
「慘了,養在這邊池子里的鶴不見了!!!」
「不會是沒看好給飛了吧?」
「不會啊,這鶴已經給斷了雙翅,想飛也飛不了啊——」
奴婢的聲音漸漸遠去,倒是絕色花月一道懷疑的目光看定床上的無垢,倒叫無垢斂了神色,垂下蓮霧美好的眼角!
——
都說明月夜,葬流花——
無垢心中卻流動著一股淡淡的感傷,說不清是什麼,就像一股飄渺的花香,若有若無,仿佛殘花褪盡的時節里空氣里充斥著滿滿的回憶,卻一度擁有而順著指間流去。除了如水的時光就只有世間的愛情,偏又抓不住也琢磨不透,卻又密密麻麻,有如繩索捆綁世人,掙扎不開去步子!
「主子——」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不是疑問,也根本不允許有任何的疑問,整整六年了,他已經等了很久了!蕭瑟著身子,在暮色蒼茫的湖面上,那道精瘦挺拔的身姿常常逗得不少漁家少女頻頻流連!
「是,只是,絕色四公子,加上武塵,玉段簫——屬下怕……」要帶走無垢小姐怕是必定天翻地覆的!
「是嗎?」無垢啊,無垢,你還真是有夠調皮的,六年前你的許諾,我可曾從來不敢忘記,你倒好,消失不見了六年,現在重新出現,卻偏不記得了,所以,不把你早早地尋回身邊,好好的教訓教訓下你,你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頑皮呢!墨色深沉的眸子里,一片清澈的綠,帶著點點迷蒙的星光,像是無限寵愛,又像是無限的包容,舍得周身雍容孤傲變得柔和,仿若星際的星子,兀自一段華光流水,清冷恍惚,卻偏偏逗得多少世人為此前赴後繼?
清煙立在船欄之後,看船頭的主子在夜色朦朧間如此美好,這是從來不曾見過的主子,主子性子雖然不至于暴魘,但倒也從來難琢磨,那種身來的尊貴使得他從來就不是雲泥可以高攀的!可,現在的主子——美好得有如倒影在江面上的月,觸手可及,讓人不忍心打碎!也許無垢小姐來了,主子會開心就最好了,不是嗎?所以,就算沒了這條命,無垢小姐也必須是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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