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適應了屋內陰森的環境後,芍兒先模到了窗邊推開了窗戶,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房間里面悶著一股味道,大哥若是這樣睡著了身子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走到床邊,芍兒仔細瞧了瞧大哥,發現大哥臉色蒼白,氣息也有些許的急促,雖然沒多麼嚴重,可是這樣子的大哥叫芍兒覺得有些慌張,這是第二回見到大哥這般氣息不穩,頭一回是在畫舫的船板上面,那時候是因為無垢姐姐掉下了水里,這一回大概也是因為無垢姐姐嫁給了別人。
「大哥,我知道你肯定睡不著,芍兒在邊上陪你,以前芍兒不開心的時候有公子,有大哥,大哥總是不說話,只是在邊上陪著,看芍兒鬧脾氣,後來芍兒長大了,不會因為別人的想法與看法而變得難受了,所以這回換芍兒陪著哥哥鬧脾氣,好不好?」轉了個身,芍兒靠著床沿做到了踏腳的那張矮方幾上。
「芍兒知道大哥很喜歡無垢姐姐,少爺也很喜歡無垢姐姐做芍兒的嫂子,我才不要黛黛做芍兒的嫂子,大哥你一定知道的。剛才看到無垢姐姐穿著嫁衣,可是芍兒知道無垢姐姐肯定也很難過的,所以芍兒一句話都沒說,芍兒不想欺負無垢姐姐,可是芍兒剛才真的很想搶了無垢姐姐就走,可是黛黛不讓。」
「大哥向來不生病的,剛才听到青煙說大哥病了,芍兒就急著要回來,還好,大哥多休息幾天一定就會好起來的,不像公子,讓芍兒等了那麼多個第二天還是……走了。哥哥,芍兒不知道無垢姐姐為什麼一定要嫁給別人,但是芍兒明白一個詞,叫做不得已……」身子一顫,芍兒的腦海里面浮現出那雙蒙著淚眼的小臉,咬了咬牙齒,芍兒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他相信大哥。
「所以大哥,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得學著忘記,不是忘掉事實,那是懦夫膽小鬼才會的事情,咱們忘記那些痛就好了,好不好?」……就想他躲在皇宮里,以為這樣公子的死就不會被人知道,可是直到跟黛黛說出所有的事情,芍兒才發現,原來只要忘記了痛楚,提起公子來,他已經不會那樣迷茫了。所以他相信大哥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芍兒抱著膝蓋,目光直直地望著窗外那對粉蝶,不停地跟身後睡著的人兒說話,直到肩膀一沉,一個暗啞的嗓音從床里面響起,「她不是哥哥殺的,是她自己了結的。」
淚水從俊逸的臉上劃過,芍兒臉上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大哥答應過他的事情一定能做到的。
「待會兒咱們就啟程回宮吧,芍兒還得幫大哥準備一些成親的事情呢。」
等那輪子壓著石板的吱呀聲遠去後,無垢猛地撩起紅帕子,整個人軟在了喜床上,死咬著下唇淚水卻不停地往下流,上好的胭脂打花了也不去管,頭上的珍珠穗子冰涼地打在無垢的臉上,無垢只能死死地揪著喜被,只覺得就這樣哭岔氣才好。
「無垢……」一聲輕柔的嗓音從無垢身後響起,無垢淚眼朦朧里面看到娘親站在自己身旁,滿腔的委屈一下子忍不住,抱著娘親的腰身,放聲哭了起來。
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含著委屈,嫁給風月也是為了贖罪,剛才她從房里知道龍子玄那孩子派人送來了賀禮就想到無垢會難受,果然等人走開後她進門就看到無垢這般傷心。輕柔地拍著無垢的背,素兒開始說話。
「女兒,還記不記得娘親問過你的話,你現在是後悔了嗎?」素兒不等無垢會話就繼續說下去,「你現在已經傷了龍子玄了,如果你不能堅持下去,你有沒有想過你風月哥哥會怎麼樣?」
一句話點住無垢的死穴,素兒即使不忍但卻不得不這樣說,木已成舟,無垢已經是風月的妻子了,她必須面對這個現實,當初沒有人逼迫她要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對待風月,既然她給了風月希望就不能再親手毀了一次,風月何其驕傲的一個人,無垢能陪在邊上倒還能繼續振作,若是無垢再傷他一次,後果卻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的。她從小把風月養到大,她清楚明白風月的驕傲有多強,說她私心也好,她不喜歡無垢嫁進皇宮,而嫁給風月既能振作風月,無垢又留在自己身邊,所以她當初並沒有極力阻止。無垢是她的女兒,而風月卻一直都是她的兒子,至于龍子玄……皇兄,素兒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娘,無垢
沒事。」貪戀一絲娘親身上甜甜軟軟的味道,無垢止住淚水,心里雖然仍舊抽痛著,但卻清楚明白娘親說的沒錯,一切都是自己決定的,既然開始了就沒道理喊停。只是……一想到自己昨晚的放縱,她還是不後悔,只是對不起風月哥哥了。
「乖,娘親相信風月會是個好相公,而且絕不會比你爹爹差的,相信娘?」素兒的話語輕柔而帶著點誘惑,無垢點了點頭,風月哥哥以後就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天了。
素兒看無垢總算是安靜下來,這才松了口氣,拉著無垢的手,「你那兩個丫鬟呢?」
無垢扯了扯嘴角,「我既然嫁給了風月哥哥,自然是讓她們回到……回去了。」還是做不到平靜地喊出他的名字,無垢咬了咬下唇。素兒也不勉強,只是抬起無垢的小腦袋,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瞧你,哭成一只小花貓,待會兒可是會嚇壞風月的呢,來,娘親幫你上妝。」
即便是不想鋪張,憑借著絕色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還是來了不少的客人,絕色花月原本是想代替大哥出來招待客人的,卻沒想到風月只是平靜地說了一聲,「能娶無垢是我一生最開心的事情,就算我以後都不能走了,我也要讓無垢風風光光,不受人半點委屈。」
絕色花月身子微微一顫,只好叫來落月與雪月,兩兄弟陪著風月身邊,幫忙周旋在賓客間,而花月自己卻是看到風月那額角的汗水後,急著回到自己院子里去取些止疼的藥來。
(華麗麗飄過,中國第28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