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林覺得作為朋友,郎進惠能讓他現在就參與公司管理,給他提供一個工作實踐的場所,就已經是對他足夠關照了,如果再拿這麼高的工資,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員工們一定會對郎進惠產生看法,雖然公司是她的,但公司發展靠的不是領導者個人能力,而是整體智慧,員工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是公司得以發展的主要因素,如果因為給他開這麼高的工資而引起公司內部的不和睦,可謂得不償失,也是藝林不希望看到的。與公,藝林即將成為公司的總經理助理,與私,他是郎進惠的朋友,從那方面講,他都應該以大局為重,以公司的發展為主。藝林說︰「阿惠,聘書我接受,但協議我不能簽,我不能要工資。」
郎進惠說︰「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做違法的事情嗎?」
藝林說︰「能讓我來公司上班,提前進入社會實踐程序,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關照和幫助,我理當義務為公司效力,況且我只能抽出時間來公司,什麼也做不了,連臨時工都不算,拿工資不合適。」
郎進惠說︰「那不成,按勞付酬是國家法律的規定,只要來公司上班,不管時間長短,都應該拿工資。」
藝林說︰「我同其他人不一樣,可以不用給我。」
郎進惠說︰「要不這樣,以後你的工資我按小時支付,每小時三十元。」
藝林說︰「不行,我不同意。」
郎進惠說︰「我是經理,公司的事我說了算,就這樣定了,我重新修改一下協議,明天找你簽字。」
藝林說︰「如果是這樣,我拒絕簽字,也拒絕受聘。」
郎進惠見藝林如此倔強,說︰「藝林,我們用不著這麼爭,只要你肯來公司上班,什麼都可以依你,但有一條,你必須拿工資,至于拿多少,由你定,算是勤工儉學。」
藝林微微一笑,說︰「這還差不多,那你每小時支付我十元。」
郎進惠說︰「再加十元,每小時二十元。」
藝林說︰「不行,多一分我就不簽。」
郎進惠搖搖頭,說︰「真拿你沒辦法,沒見過你這樣的,有好處都不要,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找你簽字。」
藝林說︰「阿惠,我們是朋友,我不能只從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就是這十元,我也覺得拿的有愧。」
郎進惠听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藝林的為人,能時時處處為他人著想,說︰「藝林,謝謝!袋子里的五千元錢你先收下,算是我預付你的工資。」
藝林說︰「我不能要,工資怎麼能預付?」
郎進惠說︰「那就算定金,怎麼說呢?就是提前把你給預定下來,怕你不來。」
藝林說︰「那有這道理,我只听說過期貨,期房的,還沒听說過有期人的。」
郎進惠說︰「沒听說不等于沒有,這是引進人才的一種新的方式。」
藝林說︰「新鮮,是你創造的吧?」
郎進惠說︰「我那有這本事,听說是一個叫郎進惠的著名經濟學者發明的。」說完,郎進惠忍不住笑出聲來。
藝林哈哈大笑,說︰「可真有你的,領導就是不一樣,實在厲害!」
郎進惠說︰「厲害嗎?怎麼個厲害法?」
藝林故作思考,說︰「我想應該是厲害到頭上只長一個器官吧。」
郎進惠用手輕輕擰了一把藝林的胳膊,說︰「你敢說我只有一張嘴。」
想不到郎進惠反應竟如此之快,藝林微笑著,很欣賞郎進惠的聰明。
郎進惠把藝林送到學校後,說︰「藝林,什麼時候有時間來公司,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上班。」
藝林說︰「那不成,你是老板,接我不合適,不能亂了規矩。」
郎進惠說︰「說什麼呢!上班時我才是你的老板,其它時間我們是朋友,對了,以後不管是上下班,都不允許叫我老板。」
藝林問︰「那我叫你什麼?」
郎進惠說︰「叫我什麼,你不知道?」
藝林故意說︰「不知道,說說看。」
郎進惠說︰「隨便你怎麼叫吧。」
藝林目送著郎進惠駕車駛入茫茫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