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三豐夜闖她房間的事,讓紅夢水一下子成了所有將士的視線的焦點。
他們驚訝地看著她,在她的脖頸處搜尋著可疑跡象。
紅夢水揚起淡淡的笑容,銳利的眼楮讓他們一縮腦袋,終于,膽子大的王光從眾人之間殺了出來︰「那個……夢先生……將軍怎麼會……」
「這件事你們應該去問將軍不是嗎?」紅夢水用她天使一般純潔的微笑將他們的問題彈了回去,她想不出一天,張三豐有**的消息就會傳遍起陽城。
一切就緒,張三豐整裝待發,她的待遇相當高,是一輛軟座的馬車,可睡可坐,明眼人都看出了張三豐對她的「寵愛。」而她正好在馬車里開始調養生息,內力漸漸在丹田聚集,她終于感覺到了重生的力量。
起陽城靠近北起國,所以地理位置,以及氣候條件都非常地適宜居住,據說也是西照王朝龍脈的龍楮之處。起陽城分內外兩城,張三豐的將軍府位處外城,內城則是皇家重地。
氣勢恢宏的城牆,巍然挺立的城樓,宏偉而大氣。
似乎發現了紅夢水的冷然,張三豐與她保持著距離,他看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更沒有把握自己究竟在跟一個怎樣的人打交道。因為她的臉上永遠是置身事外的冷漠,眼底永遠是不染塵垢的清澈。
雖然對她「寵愛有佳」,但其實是小心提防外加嚴密監視。
有時,他會長嘆一聲︰「或許能讓你甘心臣服的人尚未出現吧,希望他可以……」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但誰都不能成為她的主人!
原本紅夢水以為會在進入起陽內城後再由張三豐引薦見到「他」,可沒想到當他們的隊伍抵達起陽城內城門的時候,她就和「他」,相遇了。
紅夢水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相遇,她也沒料到張三豐所效忠的,居然是那只妖孽——西照墨。
一條寬闊的護城河上,是一座通往起陽內城東城門的大橋,寬闊的橋面,可以讓三輛馬車並排通行,橋身上更有大理石的護欄。護欄每隔一米,就會有一根石柱,石柱上,是雕工精美,而且形態各異的石獅。
這座橋名為歸榮橋,是專門給官員和貴族通行的橋,前面的東城門,自然也是給官員和貴族專設的城門。
她走下馬車,透透氣,清涼的風里帶著淡淡的河水的味道,青青楊柳垂岸,桃樹分外妖嬈,正是春天最好的季節。
紅色的城門上是鍍金的鉚釘以及麒麟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匹白色的駿馬從里面奔出,停在了張三豐的隊伍前。俊逸的白馬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白玉般的光彩,上面的人一身黑色無袖外褂,大翻領,從胸口到腰際是一排同樣是黑色的盤扣。黑色的外褂里是暗紫的長袍,長袍的領口以及袖口用銀藍的絲線繡出了雲紋。
那黑色的布料上是隱約的暗紋,仿佛是渾然天成,時不時有暗光滑過,帶出一身的貴氣。
飛逸斜挑的眉和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只是此刻那鳳眼里再也沒有妖媚,而是不羈。不羈而慵懶地看著張三豐,不羈而慵懶地說話︰「你怎麼現在才到,我都快悶死了。」聲音清朗帶嬌,似是在與張三豐撒嬌。
果然是他。
張三豐陰了陰臉,下馬單膝跪在了西照墨的面前,接著,眾人紛紛跪下︰「參見三殿下。」
紅夢水依然站著,用平淡與審視的目光看著西照墨,相對來說,她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他,去掉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她想他會更有型。
「恩?」西照墨挑起了眉,看向了站在車邊的她,所有人都跪了,唯獨她依然凜然而立,自然突兀。所以她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跟你這個三殿下見個禮。
「有趣。」西照墨跳下了馬,他一下馬,紅夢水也看清了他身上這件黑褂,腰際微收,下擺過膝,從腰際開始自然敞開,露出里面那暗紫的袍衫,和微微顯露的玄色綢褲。這件外褂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無疑。
「三豐,那就是你剛收的鬼臉神醫?」西照墨一手隨意地搭在張三豐的肩上,目光停落在紅夢水的身上。
張三豐扭過臉,見她居然站著,擰了擰眉,撇過臉不看她,算是讓她自生自滅了。
「正是!」張三豐等人站了起來,西照墨比張三豐略微矮一點,他眯起了雙眼,唇角緩緩上揚︰「三豐,這小子膽子可不小啊。」
「哼,的確不小。」張三豐冷哼一聲,然後轉過身看向紅夢水,「長生,這位是西照王朝三皇子殿下。」
收到張三豐眼中犀利的光,紅夢水開始緩步前行,走到西照墨的面前略施一禮︰「夢長生見過三殿下。」西照墨皺了皺眉,估計覺得她的聲音太難听。他以前在紅國就是一個超級自戀的人,一切不美的物體他都無法忍受。
一下子,張三豐的隊伍里傳來竊竊私語。
「夢先生也太拽了吧。」
「他一向如此。」
「放心吧,三殿下人好,不會怪罪夢先生的。」
「也是……」
「三殿下,這長生來自山野,不懂禮數。」張三豐算是幫她解釋一下,西照墨挑了挑眉,漂亮的丹鳳當即眯了起來,然後就盯著她的面具︰「這人好玩,不如就借我玩兩天吧。」
「墨!我帶他來不是給你玩的!」張三豐一急,呼出了對西照墨的昵稱,果然,他們兩個交情非淺。
西照墨眯起的眼中瞬即滑過一道精光,張三豐也似乎發覺自己失言,當即冷下臉︰「我們到車上說。」說著,他請西照墨上了「囚禁」她的那輛馬車,然後給紅夢水使了一個眼色,也讓她自動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