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夢水看著他,張三豐泰然自若。
良久,他嘴角微揚︰「在下很是樂意留宿。」說完抬手就覆住了她隨意放在桌子上手,「我說過,下次絕不再讓你溜走。」
「麻煩……」紅夢水長嘆一口氣,撫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赫然起身,將原本沉浸于戲弄的快樂中的張三豐嚇了一跳。
然後她開始解緊身衣的腰帶,張三豐見狀慌忙起身扣住了她解腰帶的手︰「長生,你做什麼?」
「做什麼?睡覺啊,你既然不走,我也不會陪你聊到深夜。」她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他的臉上瞬即染上了酒紅,戲謔退去,換上了更為熾熱的視線,那熾熱的視線掃過她的臉,往下移動著,漸漸集中落在了她的唇上。
心里泛起了漣漪,這種火熱的視線,她並不陌生,它烘烤著她的全身,讓她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她忽然意識到,現在或許不能像當初那樣若無其事的同床共枕。
這里不是紅國,在紅國無論她將誰做靠墊,那些男影也跟這里的太監一樣,只會嚇得哆嗦而不會對身上的人產生任何迤邐的想法。
在感覺到張三豐的雙手變得灼熱的時候,紅夢水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外面的男人,不能隨便玩。
如果今晚把持不住要了張三豐,那明晚就會要了西照墨,然後,更多更多男人成了她的裙下臣,那她與燕泠風,與紅允有什麼區別?
不律己怎麼嚴人?
「哎……」她長長嘆了口氣,「對不起。」然後她抽回手背過身,「我要休息了,請回。」
習習的夜風吹入了房間,明亮的燭火在這縷夜風下微微搖曳,打亂了張三豐在的上的剪影。
他依然站著,站在她的身後,一層熱意爬上了她的後背,那熱意是由身後的人傳遞而來,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她甚至能清楚的听見他刻意控制的呼吸聲。
「好吧……」他輕輕的說著,然後雙手環過她的身體將她帶入了他的懷抱,「早點休息……」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放開。
當那緩慢的腳步聲消失在她房間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被烘烤的體無完膚。
張三豐的感情不得不讓她陷入深深的思考,她這種對他的留戀,是真正的感情嗎?
好煩。女皇也是人,女皇也會陷入了感情的煩惱,好不容易分辨出對景落的感情是深厚的友情,這里就又多了一個張三豐。
那她對張三豐……又是什麼……
情……真是太復雜了……
福樂王的效率,她向來很欣賞,只是沒想到請來六公主的時候,西照墨也溜達來了,因為不想見他,她便進入密室等張三豐的好消息。
不知福樂王打算怎麼處理?他今日是不是有意讓張三豐與西照墨相認,才會由著西照墨?
昏暗的石室里是淡淡的蘭花香,整潔干燥的石室里的圓桌上,是一盆綠油油的米蘭,芽夢認真的在紙條上抄寫著她寫的童謠,她便開始盤腿坐在張三豐的床上調理內息。
沉寂包裹著密室,除了芽夢寫字發出的輕微的聲響,就是她吐納的呼氣聲,漸漸入定,腦中變得空無一物,只有那藍天白雲。
「夢。」芽夢輕喚了她一聲,紅夢水緩緩睜開眼楮,看見芽夢的視線依舊落在自己的筆尖,寫著那些童謠。
「什麼?」見她久久沒有下文,紅夢水吐出長長一口濁氣問著。
芽夢的筆頓了頓︰「將軍是不是……已經知道……」
「知道了。」她雙手掌心向相,漸漸貼在一起,平放在胸前。
「那你……真的對將軍……沒有絲毫感情?」
雙手緩緩放在盤起的膝蓋上,她淡淡道︰「不知道,現在我沒時間想這些。」
「夢,女人遇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你應該好好珍惜。」
「是嗎。」她依然淡淡的說著,如果是這樣,那也應該景落是第一個,任何事都應該有個先來後到。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芽夢揚起臉看著她直甩頭,「你真的不一樣,你太不一樣了,你根本就不像這個世界的女人,你到底是誰?」她定下眼神,緊促著雙眉看著她。
伸了神懶腰,扶了扶戴在臉上的面具,揚起了唇角,正要開口,外面的密道里就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你居然還活著!你居然還活著!張三豐!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給我站住,你這是對你的唯一摯友的態度嗎!虧我還給你設了靈堂,還想為你報仇!你居然沒死!你這個混蛋,你既然沒死為何不來找我!」
怦!一聲,似乎有人被壓制在了牆上。
密室與地道本就相連,所以的道里只要有風吹草動,密室里就听得一清二楚。
芽夢匆匆放下筆走出了密室,她也跟了上去。
只見昏暗的的道里,西照墨將張三豐壓制在牆上,他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極度憤怒!
西照墨將張三豐重重的壓在密道的石壁上,憤怒地瞪著他︰「你說!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在養傷。」張三豐隨意的回了一聲,然後側過了臉,抬眸間,他看見了站在石室門口的紅夢水。
他看著她,臉上帶出了笑容,那自信滿滿的笑容讓紅夢水放下了心,張三豐成功了,他成功的將六公主說服,又一個女人徹底淪陷于愛情之中。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笑什麼!」西照墨的怒吼回蕩在密室里,甩臉間,他的臉上帶出了震驚,他看著她,久久沒有合上他的雙唇。
「夢長生……」西照墨輕喃著,直直的盯著她,眼中的掙扎似乎在否認自己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