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冉兒也看傻眼了,那女子擺出的更像是舞姿,而就在姚冉兒怔愣的時候,那女子忽然腰間一轉,就是臨空一指,暗道不妙,這女人是氣宗,會臨空點穴。
只這一招,紅夢水就知道姚冉兒絕對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只見姚冉兒連續幾個後翻到達了一個安全的範圍,她單膝跪的,咬緊了下唇,凝重的臉上帶出了一絲蒼白,那女人得意的笑著,但依然神態優雅的站在擂台的中心,仿佛有意在讓著姚冉兒。
忽然,姚冉兒以跪在的上膝蓋作為軸心轉向了皓月南笙地方向,當即雙膝跪的就是重重的一磕,「怦!」一聲,帶出紅夢水一絲心疼。
整個校場都因為這個突變而震驚,處處都是秀女們的低語,而姚冉兒響亮的聲音立時回蕩在整個校場之上︰「陛下!臣女姚冉兒告御狀,請陛下為姚家洗刷清白!」
這響當當的話讓整個校場立刻變得沉寂,就像所有人的聲音都在那一刻被突然收走,就連風也變得凝滯。
「告御狀?」最先做出反應的卻是皇後柳吟湘,她揚起了溫和的笑容,「姚家的事本宮也略有耳聞,只是這御狀不是隨便告的,姚秀女可知道規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台上的姚冉兒,此時那先前趾高氣揚的女子也驚訝的看著姚冉兒,眼中帶出了幾分冷笑和譏諷,估計是以為姚冉兒想用這個來吸引皓月南笙的注意。
姚冉兒咬了咬下唇,抬臉的時候已是一臉的大義凜然︰「臣女知道,臣女願意受罰!」說罷,就雙手前伸,匍匐在了的上,毫無懼色的眼楮看向了皇後柳吟湘。
柳吟湘揚起了手,看向皓月南笙,皓月南笙回以微笑,皇後便揮下了手,立刻,秀女們發出了驚呼︰「竟然是真的!」
就連站在台上的那個女人也呆如木雞,宛如不相信姚冉兒竟然是真的告御狀,真的願意接受那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承受的了的五十大棍。直到一個上身**黝黑的漢子將她趕下台,她才回過神連連擺頭。
烈日當空的校場上,傳來柳吟湘沉沉的聲音︰
「行刑——」
「啪!啪!啪!啪!」整個校場上,都是棍子杖打在姚冉兒身上沉悶的聲音,每一杖都讓人心驚膽顫。
這是姚冉兒自己的選擇,她,就必須承受。不過,這杖刑之人打的位置,怎麼都是要害?
杖刑的人其實有著相當熟練的技巧,怎麼打,看似輕但卻要命;怎麼打,看似重但卻輕柔,這里,有著很大的講究。
外行人自然看不出,但大凡懂得穴位的人都清楚,就算堂上這些待選的秀女看不出,那精通穴位的花妃,肯定知道,難道皓月南笙就看不懂嗎?
紅夢水抬眼看向皓月南笙,皓月南笙單手支在臉邊,神情很淡,淡如清水,他應該已經有所動容,不然他不會這個表情。
清風殿的日子,雖然她依舊未能完全讀懂這個男人,但他臉上的變化,她多少能猜出一點。
頭上,是**辣的太陽,下面,是五十杖刑,看著那杖刑的漢子,已是汗流浹背,黑黝黝的後背都冒出了油,他如此不憐香惜玉,莫非被人收買?
姚冉兒趴在的上,從杖刑的開始,她就沒有吭過一聲,骨氣硬的讓人佩服。從她這個角度,無法看清她的狀況,但她腰際隱隱滲出的血跡,說明她的情況相當嚴重。
忽的,那行刑的大漢高舉棍棒,此番舉的比以往都高,莫非要一棍打死姚冉兒!好讓她無法告御狀!
心頭一驚,身體就已經離開了樹枝。
她當即躍出牆頭,飛身落在守在牆邊的侍衛的槍尖上。一個翻身,順手就奪過了侍衛手中的槍,就朝姚冉兒的後腰擋去。
「啪!」一聲,棍杖與她的槍相撞,棍子當即震飛,但那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她虎口發麻,這家伙果然要一棍打死姚冉兒!
「啊——」周圍尖叫聲起,「是那個病秧子!」
「是她!」
「小夢子!」
「大膽!」一人大喝出聲,是皓月南笙身旁的那位主考官,立刻,侍衛就將她圍在中間。
她突然的出現讓眾人都大吃一驚,侍衛圍在她的身邊將明晃晃的槍尖對準了她的身體。
「咳……咳……」她輕咳兩聲,扶著槍站立在姚冉兒身體的旁邊。
姚冉兒吃力的側過了臉,她立時心頭一顫,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早已了無光彩,就是那平日嬌艷的紅唇,此刻也沒有了血色,而那唇角的鮮血,正是她忍痛咬破了紅唇。
汗水遍布她的額頭,順著她的臉側滴落,她臉下的擂台上的紅色的毯一片濡濕。如此紅日當中,若不是打死,也遲早曬死!
握住槍桿的手緊了緊。
紅夢水收起所有起伏的心情,淡聲道︰「那一棍莫不是要打死我家小姐?」她撇眸看向身邊的大漢。
他趾高氣揚︰「這是杖刑,就該如此!」
「是嗎!」殺氣從她眼底射出,身周的溫度陡降,揚起死神般的冷笑,立時讓那大漢一個寒戰,「不如你趴著讓我一模一樣打一棍!」
「 !」那大漢倒抽一口冷氣。
紅夢水轉眸之時,眼中已是風平浪靜,抬眼看向皓月南笙,他揚起了溫和的笑容,現在正是最好說話的時候,她抱拳一禮︰「咳咳……陛下,小夢子請求剩下的杖責讓小女子來執行,小夢子絕不會偏袒小姐!」
皓月南笙微笑的看著她,那溫和的眼神無限溫柔,他側臉看向柳吟湘︰「皇後怎麼看?」
柳吟湘微微欠身,也是那淡淡的笑容︰「陛下說了算。」
皓月南笙抿唇點頭,然後揮了揮手,圍在她身邊的侍衛便已經散開。
一個侍衛取來一根新的棍棒交在她的手中,紅夢水舉起了棍棒︰「咳咳……小姐,還有三十棍,你可要忍好了,否則老爺的案子就沒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