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可以坐下六個人,所以紅夢水就和姚老將軍一家坐入了馬車,梁文瑞騎著馬走在馬車的前邊。
一行人開始向梁府而去。
「小夢子……沒事吧。」姚冉兒擔憂的看著她,紅夢水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隨口道︰「什麼事?」
「蒙楚門看上你了!你要小心」
「看上我了?」她坐直身體,看著一車都是滿臉擔憂的人。
「小夢子!」姚冉兒加重了語氣,「你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蒙家不好惹。」
「是啊,小夢子姑娘,那蒙楚門在大殿上當堂出言調戲,可見當時他就對你已經留意了!」姚蘇莫那神情似乎比姚冉兒還急。
紅夢水愣了一下,挑起了眉︰「調戲我?」
「小夢子,你怎麼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會續詩?」姚冉兒無奈的嘆著氣,她開始後知後覺,原來那詩是寫給她的。
「你總是這樣,讓人家替你擔心……」姚冉兒重重嘆著氣,「不是你能逃月兌張三豐的抓捕,就能逃月兌蒙楚門的,他跟張三豐不同。完全不同!」
紅夢水心中立刻一緊,雙眉打結看向姚冉兒。果不其然,姚老將軍和姚蘇莫的臉上立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張三豐?妹妹你說的是那個西照王朝一等一的長春將軍張三豐?」姚蘇莫緊緊扣住了姚冉兒的肩,姚冉兒當即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多話了。
「冉兒,你多言了。」姚老將軍沉聲道,「姑娘請放心,此事僅限于老夫與子女三人知道。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
紅夢水听罷想了想,淡淡道︰「姚冉兒,其實你錯了,當時張三豐追我並不是要抓捕我,而是在為我和另一個人賽馬做裁判,當時碼頭還有另一個人。你應該看見。」
「你說的是那個華衣的男子?他是誰?」
「西照墨。」她不想在瞞著姚冉兒,讓她總是為她擔心。
驚訝,從三人的眼中帶出,他們震驚的啞口無言。
她不以為意的看著呆若木雞的三人,淡淡道︰「當時我躍出碼頭到達第一艘船的時候,其實險些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我後來才知道是蒙楚門,所以方才他想用這點來要挾我,呵呵,可惜他和姚冉兒你一樣,以為我被人追捕,但並不是。所以姚冉兒你就不必再為我擔心了。」
就算是蒙楚門,他也一下子不會將她與夢長生聯系在一起。因為西照墨在她蹲天牢的時候。將她的「死」安排的天衣無縫。
知道夢長生沒死,並且是一個女子的,只有逃離那晚遇到的皓夢南笙和東冥白。現在不知道皓夢南笙是不是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他又有何計劃?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姚老將軍看向姚冉兒,仿佛姚冉兒犯下了滔天大罪,心中隱隱的感覺到,她的存在,讓姚老將軍感到了威脅。
當姚冉兒將前前後後敘述一遍後,沉默的氣氛就此席卷了馬車,原本家人的團聚卻蒙上了一層凝重的色彩。
在抵達梁文瑞的府第後,姚老將軍支開了姚家兄妹,她看著他滿臉的深沉,就知道他要與她密談。
「老將軍請說。」她向來喜歡開門見山。
姚老將軍擰了擰眉︰「關于此次的事,姑娘對姚家有莫大的恩惠,老夫應當感恩,但姑娘實在過于神秘又與西照國主似有瓜葛,所以……」
紅夢水笑了︰「我明白,我會很快離開姚冉兒,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危險。」
驚訝于她的明白,姚老將軍臉上的愧色更深,殊不知她紅夢水到現在,過河拆橋的事已經習以為常。
「老夫汗顏,老夫有愧啊,老夫懇請姑娘再幫冉兒最後一次。」說著,老將軍就要向她下跪,她立刻扶起他︰「老將軍,你這又是何苦?有話可直說,您這一跪,豈不是折殺我了?」在紅國,沒有下跪的規矩,就算是見王,也是彎腰禮。
「老夫……哎……姑娘的深明大義實在讓老夫慚愧。」姚老將軍哀嘆著,沉重的慚愧讓他無法抬臉面對她,「老夫想讓姑娘解冉兒入宮之圍,一入宮門深似海,冉兒這一去,就如籠中鳥,無法得見了,從此就會斷送了冉兒一生的幸福,所以,懇請姑娘!」姚老將軍又要跪,她真是扶都來不及,眼明手快將他拉起︰「我答應就是了。」
「多謝姑娘,能否告知姑娘的真名,讓老夫可以替姑娘立一個長生牌位。」
立長生牌?好大的榮幸,但她還是無法告訴他真名,便說道︰「小夢子,即可,只怕真名會給老將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姚老將軍神情復雜的看著她,久久不能言語。
這邊姚老將軍邀她密談,那邊就傳來下午皓夢南笙要來看望老將軍的消息,她再次模了模腰間的金牌,正好趁皓夢南笙來訪,再去八卦陣轉轉,找出一條捷徑。
姚冉兒一直追問她父親與自己談了什麼,她只是笑道今後她不在她身邊,她可要多加小心。
一番話帶出了姚冉兒離別的哀愁。
吃飽喝足後,她就在皓夢南笙出宮的同時,進入了皇宮。
站在尋龍陣的入口,身後的高牆上就有一條盤庚的飛龍,龍眼是一顆碩大的龍珠,每日的卯時與辰時相交之時,龍珠就會指出正確的入口,而且還要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
午後的尋龍陣水汽已經消散,滿池是含苞欲放的荷花,初夏已在不知不覺中來臨,北起又的處東南方,空氣里已經傳來了聒噪的知了的叫聲。
熾熱的太陽將她的影子拉長,她即使站在尋龍陣的入口,時辰不對也不能破陣,只有看著干著急。
轉身,離開,開始在皓夢南笙的皇宮里游蕩,既然當初他那樣堂而皇之的走入她的皇宮,那今天她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