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來得委實太突如其來,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過他們的心里都多加上了一種感覺,那就是--恐懼。
美洲虎你見過沒有?動物園見過?好,那麼,黑美洲虎你見過沒有?書本上提過?好,那麼,像一頭小牛那麼大的黑美洲虎你見過沒有?
現在撲倒真司並向他呲牙咧嘴的,就是一頭比小牛小不了多少的黑色美洲虎,或者說,黑美洲豹。別人不敢說,可是現在真司絕對是嚇得魂飛魄散了!
「黑…黑豹…」娟子眼神再不好,也能看出眼前的動物是什麼了。那只黑豹像是听到了她的聲音似的,轉過頭來對她呲了呲牙,好像是在笑一樣,這可把她嚇得夠嗆。偏偏真司又在旁邊加上了一句,就更讓她害怕了。
「豹…豹大哥…我的肉不好吃…你去吃那個妞…保證入口即化絕不沾牙…」
可惜的是,黑豹似乎喜歡有嚼頭的肉,看了娟子幾分鐘,又轉過頭來狠狠盯著面前幾乎嚇癱在地上的真司。至于離它更近一點、身上還在冒血的阿政,它卻根本連看也不看,好像這個更誘人的「食物」根本不存在似的。
「哼…老子有槍…」真司這才想到要找槍去打黑豹,沒想到他的手剛模到槍,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搶在他前面一把抄過了槍,然後一個箭步跳到了黑豹的背上。他驚訝的抬頭望去,赫然現那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小野人,正揮著手里的槍「吱吱哇哇」的向著他怪笑。
「小…小弟弟…!」娟子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只黑豹不是偶然跑出來的,而是這個小野人為了救自己搬來的救兵!但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就算這孩子是叢林里的野人罷了,人怎麼會和美洲虎混得到一起的?!
「可惡啊!我的槍…」勃然大怒的真司正準備撲上去搶槍,卻听到黑豹出呼嚕呼嚕的低沉咆哮,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是面前這只巨型大貓的對手,立刻掉頭就跑。那只黑豹也不含糊,放開四腿用力一躥,就把真司撲了個跟斗。那鋒利的爪子劃過他的肩頭,硬生生的撕下一塊皮肉來,痛得他大聲嚎叫起來。不過叫歸叫,真司的意識還是清楚的,如果今天逃不過這畜生的追擊,可就不是掉塊肉的事情了。現在唯一的退路,唯有游過亞馬遜河才行。好在這一段的河水不深,水流也不急,應該還是可以游得過去的吧。想到這里,他猛的轉身一躍,就跳進了水中。
「蠢材啊…」好不容易掙扎起來的阿政望著跳進河里的真司,出一聲喟嘆,「不跳進去的話或許還能活,跳進去的話,你小子就死定了…」
「蛟島君,沒事吧?」娟子急急的跑過來,扶住了掙扎著站起身來的阿政,「你的背包里有繃帶什麼的嗎?我給你包扎一下…」
「我沒關系,不過我們得趕快走,萬一那只黑豹把注意力從那家伙身上轉移到我們身上就糟糕了…」阿政看看自己腿上被槍彈擊傷的地方,便掙扎著要去拉娟子。誰知娟子卻按住了他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那只黑豹身上坐著的是我的小朋友,黑豹是他…帶來的。」
雖然現在的氣氛並不好,不過話還沒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因為此時阿政雖然沒說話,不過在他的臉上分明寫著兩個大大的字︰「不信」。
「我說真的,你干嘛那副表情啊?還有,你剛才說那個真司死定了,是怎麼回事?」
「那是…」阿政正想解釋,突然一聲慘叫從河里傳出來,他干脆向亞馬遜河的方向一努嘴,「喏,來了,自己看吧。」
娟子扭過頭一看,頓時出一聲驚叫,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臉。
河里的狀況委實悲慘,真司在一片染得鮮紅的水花中拼命的掙扎,淒慘的嚎叫著。他的身邊還隱約可見一個又黑又長的家伙死死的糾纏著,如果換成平時把那個家伙擺直了看,完全就是根河上的浮木,可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讓看到的人想到一種東西--南美短吻鱷。
「蠢東西,帶著一身血就想往河里走,還以為風平浪靜能過得了河。別忘了,在亞馬遜流域,越是平靜的河段越是鱷魚和鋸齒鮭棲息的好地方,掛著一身血腥味這麼一跳下去,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確實,如果向灌木叢里跑,也許還能借著從生的荊棘甩月兌黑豹的追殺。但現在,自作聰明的真司終于嘗到了奸詐小人必須付出的代價。
娟子是捂住了眼楮,但阿政可是一邊替自己處理著傷口,一邊帶著冷笑把真司葬身鱷吻的整個過程都觀賞完了,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一聲︰「行了,早完事了,你還捂著眼干嘛,等藏貓貓…」話沒說完,他一下子住了口。
麻煩了,剛才那只大黑貓沒吃到食,扭頭沖這邊過來了!
就算是過去和動物打過不少交道,阿政的腿現在也軟了。開什麼玩笑,如果是亞洲虎非洲虎憑自己在動物園混過的本事還能搞得定,現在要面對的是美洲虎,還是最凶悍的黑美洲虎,自己這倆人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啊?完啦…」听了阿政的話,娟子這才放心大膽的把手放了下來。看到那只黑豹迎面走過來,她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揮手向黑豹背上的小野人打招呼,氣得阿政差點沒背過氣去。
「快點逃命啊,我的大小姐!怎麼還有工夫招手啊?你以為你是誰?」
「逃?不用了啦。」也許是因為眼鏡掉了的原因,娟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完全無視阿政的大呼小叫,竟然向著黑豹徑直走了過去。眼看走到黑豹的面前了,那只豹子似乎也對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有點不滿,低沉的吼了一聲。就這一聲,差點沒把緊追其後想把娟子拉回來的阿政嚇趴下。
那個騎在黑豹背上的小野人卻高興的笑了,伸手拍拍黑豹的頭,一個翻身就從豹背上跳了下來。娟子一把拉住他的手,模著他的頭開心的說︰「你又救了姐姐一次喲,姐姐真要好好謝謝你呢。」
「媽、媽…」一邊叫著含糊不清的話,小野人一邊伸手指著黑豹。此刻的黑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不滿,只是伸出舌頭,很溫柔的舌忝著小野人的手。
「媽媽!?你是讓它養大的?!」娟子有點吃驚,雖然以前听說過狼孩熊孩一類的事情,但是居然會在這里讓自己踫上,這也真是奇事一件了。就連後面的阿政都傻掉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語言不通,不過模頭捏臉的逗上小野人一番,倒也花去了娟子不少時間。這期間,裕二和刃似乎是已經收拾好了祭壇上的花草,刃攙扶著包扎好傷口的裕二,把兩個背包在身後用繩子拴好一路拖了出來。雖然他看起來體力過人,不過在洞口露頭的時候,也已經滿頭大汗了。
「喂,我說你們干嘛不從原先的出口出來,非得…」
說到一半,刃猛然住了口,估計也是讓娟子身邊的那只黑豹給嚇住了。而那只黑豹看到又有人來了,似乎也很不高興,低低的打了個呼嚕,小野人扭頭看看黑豹,臉上露出戀戀不舍的神情。娟子笑了,又伸手拍拍小野人的頭,親呢的說︰「走吧,你媽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呢。對了,替我謝謝她。」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娟子的話,瘦骨伶仃的小野人轉身跨上了黑豹的後背,兩只大眼楮卻一直盯著娟子。娟子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那只黑豹似乎也看明白了娟子的手勢,便一個轉身,馱著小野人向地宮入口走去。原來,那里竟還是屬于他們的地方。看著一人一豹的背影,娟子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娟子小姐,那個…你什麼時候和美洲虎交上朋友了?」剛才都給黑豹驚得差點變成化石的刃和裕二,這時才想起問一下剛才那詭異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娟子苦笑著搖搖頭,這才注意到滿身鮮血的裕二,不由驚叫了一聲,「裕二君,怎麼這麼多血!?你…你還好嗎?!」
「好得很,不過是肉里撞進幾顆鐵疙瘩而已,已經取出來了。」看了一眼身邊攙扶著自己的刃,又把目光轉向娟子,裕二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說起來還真是可笑,我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居然還不如娟子你頂用。又是撞傷腳,又是中毒箭,又是中槍…」
「別說了,別說了…!」娟子听得心酸不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要你平安,比什麼都好,真的…」
「喂,蛟島,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刃這萬金油級人物倒也識趣,一看人家小倆口都湊一塊兒去了,心知自己這兩個燈泡再呆在旁邊就太不夠意思了,于是強行把阿政給拉到了一邊的洞口處。不過他自己那雙眼可不怎麼規矩,盯著娟子和裕二看起來沒完。
「小倆口在一塊兒就是好啊,哎,可憐老子這輩子光拼命了,像樣的女朋友都沒一個…」
說到這里,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裝的倩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把目光轉向阿政︰「來來,傷口處理得怎麼樣了,我再給你看一下。」
阿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頭頂上開玫瑰的蟑螂。
晚上一起在洞口附近的空地上吃飯的時候,刃仔細的說了一下今後的計劃。原來,那個大石盆里的花草多得嚇人,雖然清空了兩個背包,卻也根本沒法一次全運出來。阿政盡管粗略的听過描述,也無法很好的分辨出它們究竟哪一株是需要的藥草。目前,也只有把它們全取出來帶到附近的大城市里,然後在那里聯絡游雲,讓他想方設法派人來確認一下藥草。至于留在洞口另外一邊的獨木舟,刃也留心了一下,河邊有一條小路,應該可以通到放置獨木舟的地方,刃決定冒險一下,和阿政一起去把獨木舟取回來。至于地宮里其他的花草,還是得麻煩娟子和裕二這小倆口了。
「可是…他們的佣兵應該還有兩個在地宮里吧…」提到這一點,娟子又開始提心吊膽了,「你們走了,他們會不會…」
「呃,咳咳,那個…」裕二的表情有點難看,「關于這件事的善後工作,女性不宜…娟子你既然沒看到,就別問了…」
「放心吧,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再活著礙事嗎?」刃狡猾的一笑,那表情看得其他三個人都打了個寒戰。不愧是干過玩命的勾當啊,這口氣,這表情,太嚇人了…
接下來的兩天,就是娟子異常忙碌的兩天。既要照顧受傷的裕二,又要把地宮里的花草和從背包里丟棄在地宮中的東西一點點都拿出來,可真累壞了她。本來裕二看不下去想幫手,卻給她強硬的拒絕了。
「病號就要像病號的樣子,好好給我歇著!你也知道自己礙事嗎?知道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養病,再做什麼多余的事情把我們的行動攪得一團糟的話,我可不會輕饒你!」
雖然明知道娟子硬起心腸來說這些話是好意,但听到這些話,裕二也只有苦笑著感慨。
「哎,我真的成了吃白飯的了…」
本來以為刃和阿政他們要拿回船頂多只花一天功夫就夠了,沒想到兩人硬是折騰到第二天下午才把船駛到這里來。原來眼前這條河不是亞馬遜河的主干道,而是一條支流,偏偏這一帶支流眾多又毫不相連,他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一條河道。當天幾人就把船里的東西重新整理了一下,為了給那些花花草草留出一塊地方來,一些不怎麼重要而且到了大城市後可以采購的物品都留在了地宮里。本來刃的意見是隨便一丟了事,不過娟子堅持說如果丟在外面可惜了,而且容易被印第安人現行蹤,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再來的話就危險了。其實幾個人都心知肚明,娟子留下這些東西,八成是準備給那個小野人用的。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過那個小家伙會不會用這些東西就是了。
一切都安排妥當,四人坐在洞口吃著他們在這里的最後一頓晚餐。現在的計劃是先回到主干道去,然後順流而下,到達秘魯重鎮伊基托斯。在那里通過電話聯系游雲,讓他派專人來鑒定一下所需藥草,同時大家也在那里做一下休整。如果這些花草里有需要的藥草,他們就可以光榮的打道回府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娟子隱約覺得身上的毯子有點重,又听到附近似乎是傳來很喧鬧的打鬧聲,不過她實在太累太困,也沒有人過來叫她,所以她以為那是美洲虎或是其他野獸在捕食,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到早上的時候,娟子打了個呵欠,想伸手揉揉眼楮,誰知手卻舉不起來。她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睜開眼看時,自己已經連人帶毯子和吊床給捆了個結結實實,直挺挺的綁在一根大木頭柱子上。面前是一個有著棕紅色皮膚的印第安人,正瞪著嚇人的大眼楮看著她,嚇得她大聲驚叫。
「裕二君!蛟島君!刃先生!你們…」
「別鬧了,我們都在…」垂頭喪氣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娟子扭頭一看,是裕二,不止是他,阿政也在,兩個人都像自己一樣捆在木柱子上,只是不見了刃,想來不是逃了就是…
「我的大小姐,你睡得還真沉,半夜印第安人來偷襲也不知道。都捆在柱子上了還能睡那麼舒服,真羨慕你的睡眠質量。」
「行了,現在是耍貧嘴的時候嗎?」娟子哭笑不得的罵了裕二一句,「對了,刃先生呢?」
「逃了,也幸虧逃了吧…」裕二長嘆一聲,「不過,和那些印第安人打斗時,他被刀砍了好幾下呢,受的傷不輕…不治療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我看我們現在就很危險。」阿政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估計等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我們的腦袋就掛在他們的木頭架子上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殺我們?說不定是請我們吃飯。」裕二一翻白眼,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幾乎沒把阿政氣昏過去。
「我的大少爺!你見過擺著一臉怒氣請人吃飯的主人嗎?肯定是因為我們作為外人卻偷入禁地,他們要宰了我們當飯吃呢!」
「我是想在臨死前放松下心情,你怎麼一點幽默感也沒有?」裕二的話這一次真的是把阿政給氣昏了,娟子卻在一邊嚶嚶的哭了起來,這可讓裕二慌了手腳。
「娟子你別…別哭,算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不是…我不是因為你的話…」娟子抽泣著說,「死在這里沒什麼,只是會長他…他太可憐了。因為我們的疏忽害得他…」
「哎,沒辦法了。」看著一邊的印第安人磨著石刀石斧,裕二長長的嘆了口氣,「希望刃他能死里逃生,把藥草帶回日本去吧…至于我們,自始至終恐怕就是多余的存在呢…」
「不過…能和你們死在一起…」娟子低下頭,臉上露出一個淒絕的笑容,「…我很開心…」
「娟子…」看著娟子的模樣,裕二和阿政都哽咽了。
在木樁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起了一大片印第安人,都涂得花花綠綠的,揮著手里磨得鋒利的石刀石斧,繞著捆住三人的木樁一邊跳舞一邊怪叫。一個看上去像是族長模樣的蒼老印第安人正舉著一根挑著獸骨骷髏的木杖,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猛然出一聲大吼,立刻走出三個印第安人,舉起手里的石斧,架在了三人的脖頸上。感受著脖頸上的冰冷,娟子流著淚閉上了眼楮。她真的不想死,更不想讓兩個伙伴陪自己一起死,但是現在,局面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就在老印第安人準備舉起手中的木杖時,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把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伴隨著「吼吼」的怒哮聲,巨大的黑豹竟然從灌木叢中一躍而出,將娟子他們身邊的那三個印第安人撲倒了兩個!
「這…這是…!」听到熟悉的咆哮聲,娟子吃驚的睜開了眼楮。沒錯,就是那只曾經在地宮洞口由小野人帶來救過自己的巨大黑豹。現在,它又來救娟子他們了!
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恐慌的跪倒在地,向著黑豹不停的叩拜。那個老印第安人更是全身顫抖,嘴里嘰里咕嚕的喊著什麼話,估計是在請求饒命一類的。黑豹對于這群向自己叩頭禮拜的人理也不理,徑直轉頭來到娟子身前,一口就把捆著娟子的繩子咬斷了。娟子從亂七八糟的斷繩和吊床毯子里掙月兌出來,抹著眼淚跑去解開裕二和阿政。而黑豹則干脆在三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就地一坐,那姿態在娟子三人看來,竟有些熟悉。
是啊,圖騰柱頂的木像和地宮里的雕刻,不就是這個姿勢嗎?
在娟子三人被解開後,黑豹才「呼嚕呼嚕」的吼了兩聲,起身準備走。娟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一把抱住黑豹的頭頸就號啕大哭起來。黑豹抖了抖身上被灌木劃破了好幾處的皮毛,顯得很不自在。至于裕二和阿政連眼楮都唬得突出來了,趕忙上去把娟子拉開,生怕那只黑豹突然翻臉一口咬掉她的頭。當娟子戀戀不舍的放開黑豹之後,黑豹便轉身緩步走進了叢林里,時而轉頭向著娟子三人看上一眼。裕二眼尖,清楚的看到在灌木叢深處,有一條小小的人影正站在那里,向他們不停的揮手。
「到頭來,我們還是被這個小家伙救了啊…」
雖然得以不死,但三人始終還是沒被印第安人放過。但是這一次他們的態度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三人所到之處,幾乎每個人都跪在地上拉著他們的衣角不放,而且村子里還到處可見燒火做飯的景象,弄得熱鬧非常,卻讓三人模不著頭腦。
就在三個人稀里糊涂的被老印第安人和一群印第安姑娘拉到一間大茅屋里坐下之後,面前的桌子上就開始擺上了一道道的菜肴。看到這里,傻子也明白出了什麼事了。
「喲,那只黑豹的面子這麼大?這次不但不殺我們,居然還當真請我們吃飯了?」
就在三個人面對著一桌子的菜和笑得很不自然的老印第安人以及那群印第安姑娘的時候,外面突然喧鬧起來。老印第安人臉色一變,對著旁邊的幾個印第安姑娘吩咐了幾句便跑了出去。三人有些好奇,也想起身看看怎麼回事。卻給那些印第安姑娘擋了下來。看到她們臉上滿上哀求的表情,嘴里還說著似乎像是懇求的話語,他們也只好暫時把好奇心壓下來,坐回桌子邊靜等事態展了。
沒過多久,就听到一陣開朗的大笑,跟著老印第安人走進屋里,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人高馬大、滿臉笑容的印第安大漢,居然身著一身皮制的夾克裝。另外一個就更讓娟子他們吃驚了,居然就是身上包著密密匝匝的繃帶、弄得像半個木乃伊一樣的刃。
「哎喲,老弟,這就是我們大難不死的兄弟姐妹們嗎?看來你們的人緣比我要好得多了嘛!」
那個印第安大漢突然吐出一句流利的日語,讓娟子三人幾乎沒當場趴在地上。這…這是什麼狀況?怎麼在這里能踫上會說日語的印第安人?
「x的,老子的傷算是白受了。凱姆薩老大,下次麻煩你把業務再展廣點行不行?游客在這里受到襲擊,不是和樂園的宗旨不符嗎?」
看著刃板著臉的模樣,被叫做凱姆薩的印第安大漢又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刃老弟啊,抱歉我做不到。這附近的土地根本不歸我們族群管理。我帶著人手和你一起到這里來找大巫師要人,本身已經犯了我們印加人的大忌了。想把地盤展到這里來,困難重重啊。」
說完,他又對著那個老印第安人說了幾句,老印第安人也唯唯諾諾的回應了幾句,兩人一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凱姆薩拉著刃大步走到一張木台子邊讓他坐下,然後向著四人鞠了一躬。
「不過,因為你們的原因,這一次大巫師總算是答應把這一帶也劃歸為南美海馬樂園的開地之內了,我凱姆薩在此特地向諸位表示深深的感謝。」
「海馬樂園?!難道你是…!」裕二吃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南美海馬樂園的開管理人凱姆薩先生嗎?」
「哦?這位先生認識我啊,真是榮幸。」凱姆薩又爽朗的大笑起來,跟著誠懇的說,「是啊,能認識阿扎托迪斯神的使者,我們真榮幸啊…對了,忘記介紹了,這位是當地的大巫師。」
看到那個老印第安人又一次跪在地上,娟子慌忙把他扶了起來。老印第安人一臉的興奮,嘴里還不停的說著什麼。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阿扎托迪斯神的使者了?」听不懂凱姆薩話里的意思,裕二有點糊涂。
「你們剛才在快要被殺的時候,被一只黑豹…咳,給救了吧。」提到「黑豹」兩個字,凱姆薩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那神色好像自己觸犯了神明一樣。
「是…是啊。」娟子點點頭,「它救了我們兩次呢,不過,這究竟是…」
「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娟子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神通廣大的朋友呢。」在一邊始終寒著臉的刃,這時才像是為了解圍一樣說了一句,「那只兩次在危機中救過我們的黑豹,就是他們口中的聖地保護者︰阿扎托迪斯的黑豹神。」
「啥?!」娟子三人現在的感覺就是被雷當頭劈中,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