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是鋼人學長嗎?」轉頭看到鋼人疾奔過來,紀紗居然也露出了無聊的表情,「本來以為你不會來這麼早的,是你的對手太菜,還是我的決斗水平下降了?」
剛跑過來就听到紀紗說出這句話,鋼人幾乎被當場氣死︰「喂…喂!說話好听點啊臭丫頭!你那是什麼口氣?好像我就活該手菜,讓人給打趴下似的!」
「那種事情別在意,快點去黑寮吧。(純手打文字小說站紀紗丟下這麼一句就轉頭向黑寮的方向跑去,鋼人嘆了口氣,邁步追了過去。愣在一邊的黑羽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想攔下兩人︰「等…等一下…」
「這位同學,我雖然很同情你,不過還是慶幸吧,和白龍公主決斗的機會不常有的。」在掠過黑羽身邊的時候,鋼人故意促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便緊追著紀紗而去。黑羽呆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也轉身大叫著︰「喂!等我一下,我也去…!」隨後也追了過去。
「呀,辛苦了。」走到自己要去的那根石柱前,面對著站在石柱里的陰陀羅,神原擺了擺手,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要不要下來喝杯茶,總是像個僵尸一樣站在那里,時間長了會得腰肌勞損的。」
「我就知道,黑寮這邊生了這麼大的動靜,你們是不會無動于衷的。」陰陀羅環著雙手,冷冷的盯著神原,「剛好,我一早就想和你交一次手了。老實說,對于你身上的力量,我很感興趣。」
「感謝感謝,幸好你不是對我這個人感興趣,我還沒有那種嗜好。」神原雖然還在笑,但身上令人感到壓迫的氣息已經急劇的散開來了,「我沒有和你交手的意思,只是想到那個城里走一走,確認一些事情。如果你也贊同的話,請把結界撤掉。」
「你是想找高橋俊也嗎?沒錯,他就在安土城里。」陰陀羅冷冰冰的回答道,「但是,要我撤去結界讓你們去找他,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馬上就要作為我們最至高無上的王者降臨了,沒有空和你們這些閑暇人等再稱兄道弟呼朋喚友的。」
「至高無上的王者?」神原微微一皺眉,然後啞然失笑,「誰?俊也嗎?怎麼可能,那個月兌線的家伙…」
「既然你也是有著神秘力量的人,想必對上古魔神也清楚不少了,紫炎魔神阿里巴恩這個名字,听說過嗎?」
陰陀羅隨隨便便的一句話,立刻就讓神原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話鋒轉瞬間變得冰冷︰「阿里巴恩…你說的總不會是附身在織田上總介紫炎身上的那個家伙吧,俊也會有那家伙的力量嗎?我怎麼沒感受到?」
「或許是你們和他相處時間太長,再加上他平時表現得太月兌線,你們已經習慣了吧。」陰陀羅漠然的說,「但是,他將作為我們的主人降臨,這是不爭的事實。快點回去吧,以你們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的。」
听了陰陀羅的話,神原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邁前了一步︰「俊也是阿里巴恩的話,同樣擁有詭異力量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吾之本名為伊斯蘭傳說中背逆真神的墮天使之主︰伊布利斯。」陰陀羅展開雙臂,身上急劇涌出比神原更強勁的能源波動,肩頭的銀龍肩甲化作一道銀光沖天而起,在「」的機械聲中化作決斗盤套在了陰陀羅身上,「敢于挑戰吾之權威的愚者,即使你的力量再強大,也將成為地獄中的一縷煙塵!」
神原冷冷的一笑,隨手將決斗盤套在了腕上︰「哼,有意思,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敢對我用這麼大口氣說話的,你是頭一個呢。」
第二根石柱前,一身火紅的千秋正在緩步走向石柱。在石柱的凹陷中站立的,是她必須要去面對的對手。
「千秋,怎麼把黑制服月兌掉了?這身火紅和你的冰冷不相配啊。」海魔瑤淡淡的望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培植起來的決斗少女,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感情,「還有,你到這里來干什麼?難道是為了找那個高橋俊也?你什麼時候也多出了助人為樂這種無聊的感情了?」
「我根本沒想幫他們找高橋俊也,只是…想和你做個了結而已。」千秋在石柱前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望向站在石柱中的瑤。瑤先是一愣,而後出了帶著幾分憤怒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好吧好吧,我記得我們之間已經了結了,結果是你敗北。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失敗的屈辱了嗎?」
千秋沒有笑,而是冷冷的反駁了一句︰「我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因為我有了羈絆…足以讓我有信心打敗你的東西。」
「羈絆?笑話,那種東西值多少錢?還是說,你終于願意接受你那變了味的愛情了嗎?」瑤冷笑一聲,「真不明白,那種怯懦的男生到底哪里吸引你了?若是你願意繼續跟隨我的話,將來好男生還不是隨便你選?」
「確實,不動那家伙又懦弱又不可靠,怎麼看也不像是合適的男友。」千秋自嘲似的笑了笑,猛然提高了聲音,「但是,我們之間是有羈絆存在的,這個羈絆,絕對不會少于你所給予我的一切。而且,我不喜歡被束縛著,不動能給予我的,正是那份無拘無束的自由感!」
「不喜歡被束縛著?這是我听到過最可笑的笑話了…」瑤臉上的笑容慢慢褪了色,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憤怒,「那麼,當初是誰主動要求以學習決斗為代價受到我的束縛呢?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丫頭!」
「不管多麼黑暗的夜晚,最後太陽總會出現。不管多麼緊閉的花蕾,最後總會綻放花朵。不管多麼厚重的雲層,彼端的星星也在閃耀。不管多麼難吃的東西,吃下去也會長肉。」看到瑤憤怒的表情,千秋那有些生澀的笑意更甚了,「同樣的,不管多麼強大的壓力,最後總會崩潰消散。不管多麼堅固的牢籠,也無法鎖住我的自由。這些,也是不動教給我的道理。」
「不動不動的…煩死了!」瑤怒吼一聲,海豚形的決斗盤伴隨著耀眼的光芒浮現在她的腕上,「那麼,我就先打敗你,然後去殺了那個小子,讓你永遠成為我重壓下的奴僕!」
「這是你說的,辦得到的話就來試試看吧!」千秋也清叱一聲,將決斗盤舉起扣在腕上,「現在,我就要親手打破你的重壓!」
在千秋的怒吼聲中,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空,打在堅實的大地上,泛起了絲絲點點的雷火。
「打雷了…是要下雨嗎?」仰頭望著天空,雪魅燈出幽幽的嘆息,「最近,似乎開始注意這些無聊的事情了呢…」說著,她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疾步走向自己所立足的石柱的藍色身影︰「…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雖然很奇怪,但是有個聲音在召喚著我到這根石柱前來,是你在召喚我嗎?」站定身形,幻雪平靜的凝視著對面黑紗遮面的女子,「之前幾次踫面都不了了之了,看來這里才是我們注定一戰的地方啊。」
「我並沒有召喚你,但是,我們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互相吸引著似的。」燈平淡的抬了抬手,黑色的小貓立刻餃著小小的決斗盤從她的身後乖覺的鑽了出來,「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讓我們通過這次的決斗,來弄清楚我們究竟是被什麼所吸引的。」
「無聊的人說了些無聊的話呢…」幻雪冷冷一笑,將血色十字決斗盤扣在腕上,「也罷,反正是要打一場的,對手是誰,我無所謂。」
「否,我深深的感覺到,這場決斗會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在決斗結束前,我要將那個感覺付諸證明。」燈取下了左腕上的一串手鏈,將它轉戴到右腕上,然後將決斗盤拿起,輕輕套在左腕上。在看到燈腕上的那串由貝殼串成的手鏈時,幻雪突然像被雷殛到一樣全身一抖,跟著情不自禁的念出了一個名字︰「…小玲?」
「小玲?很熟悉的名字…那是誰?」燈頓了一頓,手不自覺的按在了太陽**上,「唔…為什麼頭開始痛了…」
「你的那串手鏈,是從哪里得到的?」稍微愣了一下,幻雪便醒悟到現在的情況,立刻搶先一步問,「你…你的面紗能不能掀起來,讓我看一下?」
「也好,戴著面紗的話,會看不清手里的卡片的。」燈微微點點頭,便將黑色的面紗連同銀色的絨帽一起取下放在了腳邊。又是一道閃電凌空劈過,將二人的臉照得雪亮,在這一瞬間,幻雪已經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整個人一下子僵硬了。
「玲…真的是你,小玲!?」
「唔,好大的風…」把身體向石柱的孔洞里縮了縮,只套著一身皮衣的永夜翔已經抖成了一團,「什麼破天氣,居然還勞老子大駕縮在這破石柱里…若不是為了血族的再興,老子才不干這種事情…」
「那個…翔同學?」翔抬起頭來,一條曼妙的藍色身影正站在石柱前,驚訝的望著他,「真的是你,沒想到,你居然守護著這根石柱啊。」
「哦呀,這不是藍寮的貘良小姐嗎!」翔興奮的一拍手,幾乎就沒跳起來,「站在那邊干啥,一起到里面來擠一擠,順便把你那位大姐頭一起叫出來,我們來聊聊熱血沸騰的搖滾吧!」
(他說大姐頭…難道他知道姐姐和我同時存在的內幕嗎?)
想到這里,六音出一聲苦笑︰「那個…恐怕不行。我這次的任務,是來解除石柱的結界的。」
「什…?」翔一下子傻了,稍後,他才自嘲的笑了笑,「…是嗎,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次不能作為朋友在這里暢談音樂之道了,那麼,我們就用卡組來交流吧!正好也趁這個機會,讓小姐你看看我認真起來的覺悟!」
「好吧,有了想再挨一次揍的覺悟,本小姐就成全你!」六音的話語突然變得冰冷異常,面色也冷峻了許多,很顯然是天音的人格再一次搶到了主動權。
「(姐姐?怎麼突然就跑出來了…)」六音怯怯的出疑問,天音只是回以一聲冷笑。而後,她展開了小提琴形狀的決斗盤,面對著提起吉他型決斗盤的翔出一聲怒吼︰「小丑蝙蝠,準備好了的話就上吧!」
「ok,大姐頭這樣說了,我就不客氣了,來吧,銀影吉他!血翼鎞克!我的老伙計們,!!」翔指間的血色撥片用力的撥動了吉他弦,尖銳刺耳的聲音直穿耳膜,傳遍了現場乃至整個七星門籠罩的範圍。
「去…死蝙蝠,又起來了…」听著刺耳的吉他聲,站在石柱間遠望的七森瑩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那家伙似乎是踫上麻煩了,陰老大說得果然沒錯,在布下結界的時候,是會引來不必要的小蟲的…不過,這一只似乎很大呢。」
說著,瑩將遠望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正對面的地方。一身白色禮服的持明院正站在那里,平靜的看著她。
「你是來接受天罰的嗎?來得好,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次性將它了結吧。」
「雖然我確實是為了打破結界而來的,但是很抱歉,我可沒有打算和瑩小姐你死磕的意思。」持明院張開雙手,苦笑了一聲,「不如我們好好談一下,放棄你所守護的結界,要決斗多少次我都可以奉陪。」
「不可能,既然你確實是為了結界而來,那麼以我們的立場來說,不管于公于私,今天都是要戰上一場的。」瑩抬起手腕,花瓣形的銀色決斗盤瞬間浮現于她的腕上,「而且,這一戰必定將是我們最後的一戰,因為我要在這里將你徹底打倒,沒有人可以再阻攔我的復仇了!」
「果然還是要在這里打啊…沒辦法。」持明院嘆了口氣,抬起了戴著決斗盤的手腕,「那麼,就用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卡組來戰一場吧。」
就在持明院出挑戰宣言的同時,坐在石柱上的孔洞中,一直閉目沉思的黑衣忍者鬼蜘蛛猛然睜開了雙眼︰「唔,對手嗎…看來,今晚不會輕松了。」
「我想也是,其實我這個人稍微有點怕麻煩,但是是自己的責任的話,我可不會隨便逃避的。」伴隨著有些戲謔的口氣,冰狩從漆黑的樹林中走出,在他腕上的決斗盤表面,那對淡藍色的羽翼顯得分外醒目。鬼蜘蛛死死的盯著那個標記,雙眼慢慢的眯了起來。
「這個標記…原來你是冰狩家的後代。冰狩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這樣冒失的跑來送死,你覺得合適嗎?」
「沒辦法啊,別的地方都被人搶佔了,所以我只有來這個沒人理會的地方,說起來確實…有**份呢。」冰狩沉著臉,不動聲色的給了鬼蜘蛛一記狠狠的反擊,「忍者是嗎?我听持明院和索蘭說過,那天在我們進入天魔界後曾經有忍者試圖對他們進行偷襲干擾,那個人就是你吧?你看上去不像是為皇帝服務的家伙嘛,那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我倒是很想听听。」
「忍者所做的,只是忠實執行主上的命令而已,理由什麼的…完全不需要。」鬼蜘蛛冰冷的抬起手來,一只巨大的銀色蜘蛛跳上他的背後,窸窸窣窣的爬過他的手臂,變做一副決斗盤扣在了他的腕上。
「原來如此,教條主義下的悲哀產物啊。」冰狩故意很大聲的嘆了口氣,「那麼,就讓我來更正你的人生觀吧,雖然說這是個很無聊又很煩瑣的工作…」
「打倒你的話,我就離永恆的長眠又近了一步,為此我也不能在這里失敗掉。我會打倒你的,當然,沒有任何的理由。」鬼蜘蛛緩緩的站起身來,全身散放出了凌厲的殺氣…
同一時刻,最後的石柱前,小夜正靜立在石柱的前面,帶著略微驚訝的表情望著石柱里的男孩。
「真的…是你啊,塔崎。為什麼會做這種事情…」
「笨蛋小夜,不是已經讓蓮他們帶你離開了嗎?!」看到小夜站在自己面前,繞的心里就像被火燒一樣極不舒服,「可惡,那些家伙怎麼傳的話啊…」
「我站在這里,是我自己所決定的,別人沒有左右我意志的權利。當然,我也不希望他們背上那個義務。」望著石柱中的繞,小夜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塔崎,從石柱里下來吧,我們是朋友,沒必要敵對的。」
「抱歉,小夜,我有不得不站在這里的理由…」繞微微的低下了頭,而後又馬上抬了起來,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所以,你如果是為了消除這個結界而來的話,要先在這里把我,御座天使里的七大熾天使之一︰米達倫的魂天繞給打倒才行!」
「真的不得不敵對嗎,那種事情…」小夜還在躊躇著,但是稍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卻打斷了她和繞混亂的思想。
「米達倫,我就知道你會為這些無聊的小事陷入困擾。如果你做不到向這個小女生出手的話,就由我來代勞。你要做的事情,只是守護好結界石柱就好。」
「迦美爾大人!」看到一身藍衣的身影從側面緩步走來,繞的心里猛然一縮,「不用勞您出手了!這種事情,我自己就可以了…」
「開什麼玩笑,我的任務就是替你們七個掠陣,所以一定要保證萬全。米達倫,現在你的內心很混亂,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勝利。我不會冒著結界被毀的危險讓你們決斗的,所以,我來代勞。」
「那由他京極老師…」看著走到自己和繞中間的眼鏡男子,小夜的警惕性馬上提到了最高,「真沒想到,您居然也是…」
「長谷川葵…不,游城夜,決斗王游城十代的女兒,作為對手是夠格了,希望你不要讓我那精密的計算失望才好。」伸手推了推眼鏡,京極舉起了戴著決斗盤的手腕,「來吧,一決勝負…」話音未落,一個吃了一半的隻果突然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幾乎把他打了個跟頭。京極狼狽的站穩身體,伸手模了模臉上,還好,沒有受傷,眼鏡也還在。
「可惡,什麼人亂丟東西?給我出來!」
「那邊的小眼鏡,你叫得很大聲哎,吵到我休息了知道不知道?」附近的一棵樹上出「沙」的一聲響,一條人影從樹上躍下,隨意的拍著衣服上的草屑和塵土,走向一臉驚愕的京極,「在教訓你之前先給你個忠告,和小孩子混在一起玩會變傻的,尤其是那個傻小子和笨丫頭的二人組…」
「夏克•杜樸爾…」扶正臉上的眼鏡,京極出恨恨的聲音,「這里沒有你的事情,趕快給我離開,不然的話,你就會被開除!」
「隨便吧,當不當老師我不在乎。可是你亂喊亂叫的打攪了我的美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影之軍團,把東西拿來。」夏克抬手打了個響指,一副晶亮的決斗盤立刻從森林中被拋出,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結結實實的扣在了夏克的手腕上。在看到那決斗盤上的血紅十字圖案時,京極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
「那個血十字…你是教皇的人?可惡,梵蒂岡為什麼要介入這里的事情…」
「其實這只是踫巧而已,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正面惹上我,算你倒霉。」取下一直戴在臉上的墨鏡插在衣袋里,夏克的雙眼泛出了紅色的光芒,「來吧,別總在那邊守著那兩個礙事的家伙,到樹林里去,讓我好好修理修理你。」
(那張臉真的是夏克…謝謝…果然你還是會守護著我的…)
心里泛起一絲莫名的感動,小夜把目光從遠去的夏克和京極身上移開,望向對面的繞︰「塔崎,我們也開始吧…證明我們羈絆的決斗!」
「你一定會後悔的,小夜…」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繞將手中銀色的四驅車形決斗盤扣在腕上,「…來吧,決斗!」
「決斗!」幾乎是完全一致的聲音,在七星門的七根石柱周圍響起,組成震撼的樂章,直接傳入了安土城的天守閣中。
「嗚…頭好痛…」靠在牆邊的俊也努力的睜開了眼楮,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向周圍望去。四周完全是一個古代樣式的房間,牆壁都是紙糊的拉門,屋內的黃銅燈台點著巨大的蠟燭,在自己側面的牆壁前有一扇古色古香的屏風,屏風前是一張大大的桌子,一個身穿古代狩服的美少年正坐在桌後,手里持著白色的紙扇,輕輕的在掌心打著拍子。
「悠悠人間五十年,世事如夢亦似幻,世間一度得生者,豈有長存不滅乎…」
「啊,長定!」俊也像猛然省悟了什麼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記得我跟著猴子校長去了黑寮,然後在會客室里犯了困,迷迷糊糊的就…奇怪,我怎麼會在這里?這里是什麼…唔?為什麼會把我鎖上的?這是什麼意思?」
在俊也的腰間,緊緊的系著一條鐵鏈,直通向後面的紙拉門。但是不管俊也怎麼掙扎拉扯,那扇連著鐵鏈的拉門就是沒有撼動分毫,這讓他感到萬分詫異。
「您終于醒了,高橋俊也大人。這里就是黑寮,當然,也是您曾經住過的霞之城︰安土城。順便,請您稱呼我為蘭丸,這個是您的前世︰織田上總介紫炎公為我起的名稱。」向著俊也轉過身去,蘭丸長長的向他一揖,「把您鎖起來真是抱歉,但是,為了能讓您的前世,也就是紫炎公覺醒,這是必須的。」
俊也一邊用力的拉扯著鐵鏈,一邊大聲的抗議道︰「什麼紫炎公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這樣對待我很沒禮貌,快點把我放開!」
「這可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律法書主人沒和您在一起,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話,恐怕會遺憾終生的。」蘭丸開朗的一笑,跟著拍了拍手,俊也對面的紙拉門馬上就被「刷」的一聲拉開了,一身黑色風衣的拉貴爾叼著香煙,雙手插在衣袋里緩步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俊也。從現在開始,就是對你真正的考驗。和我決斗吧,在我們分出勝負時,我們總會有一人將成為織田上總介紫炎…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因為這是我們的宿命。」
「裕二先生,您也和長定那家伙一樣瘋了嗎?快點放開我,就算我們沒啥交情,但是看在娟子老師的面子上…」
「我說過了,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這是我們的宿命,和娟子無關。」隨手捻熄了半截香煙,拉貴爾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了雙眼,「還有,不要叫我裕二,那是亡靈的名字,我現在是拉貴爾,御座天使里的兩名上位熾天使長之一。」
「瘋了…你們都在瘋!」俊也生氣的扯著腰間的鎖鏈,「放開我,我才不想當什麼紫炎咧!讓我回去睡覺!」
「那可不行,您知道嗎?為了這一刻我準備了究竟有多久…」蘭丸一揮手,正對著自己的那堵由紙拉門構成的牆壁立刻轟然粉碎,露出了外面的景象。俊也側頭一看,差點沒嚇白了臉。
「我…我咧,那些家伙是…?!」
在紙拉門外的一大片空地上,無數紅、黃和藍三個寮的學生整齊的站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每個人都是雙眼無神,活像僵尸一樣。一道道淡淡的白煙從他們身上升起,慢慢的融入安土城的牆壁中。在那堅固的牆壁中,還嵌著無數的黑寮學生,或露出頭顱,或露出一條手臂,就像是整個人完全長在牆壁里一樣。雖然從他們鼻翼的**可以看得出他們還活著,但變成這個模樣,實在是生不如死。
「這是為了維持安土城和七星門的結界所必須的,當然,這並不是全部,真正力量的來源另有存在,那就不是您該操心的事情了。現在只需要您和拉貴爾決斗一場,我們長久以來的痛苦和疑惑就會煙消雲散,最後…一切都會成為您的東西。」
「搞…搞什麼…」看著蘭丸裝模作樣的向自己行禮,俊也感到心里毛,「如果真的尊敬我的話,放我走就是了,還搞什麼勞什子的決斗…」
「這是必須的!在您…不,紫炎公覺醒後,一切的疑問自然會迎刃而解!」蘭丸直起身來打斷了俊也的話,「拉貴爾,俊也大人就拜托你了!」
「知道。」在拉貴爾展開腕上的決斗盤時,俊也腕上的決斗盤也像受到感應一樣,自動的彈開了。拉貴爾緩步走到俊也的對面,眼神里閃過冷淡的光芒。
「來吧,我們兩個已經都無法後退了,接受宿命吧。」
與此同時,;「唔…可惡…我的身體沒力氣了…」整個人伏在桌上,拉比艾爾出痛苦的申吟,「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曾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了…」
「你也這個樣子了嗎,拉比艾爾…」倚在大門的門框上,尤利婭美麗的臉上布滿汗水,「這個感覺雖然很痛苦…但是不像是病了…」
「是…是啊…」坐在牆角的地上,哈蒙一邊吃力的抬手擦汗一邊露出苦澀的笑容,「比起生病來…這個感覺倒更像是…」
三人對視一眼,良久才一起吐出了一句話︰「七星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