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快起來把。」
駱敏起身,卻是走到東方煜身邊︰「煜兒,快來拜見你外公。」
「煜兒拜見外公。從駱先生第一次給煜兒治病,煜兒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證實。沒想到今天由母妃親自說出來了。」
「哦?煜兒早就知道了?怪不得老夫整天對你不敬你一點都不生氣呢!」
「當我中毒醒來,第一眼見到您就覺得似曾相識,您眉眼間跟母妃確實很像,後來知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駱先生,煜兒就想到了,母妃也姓駱,駱先生隱居多年,皇室中很多人也去找過您,沒一個請得動您,可是煜兒並沒有派人找您,您卻不請自來,還那麼關心煜兒,煜兒再不懂,那就有點……」
「哈哈,你小子,早知道了也不說破。」
「外公和母妃隱瞞這個事實,必定有您們的用意。」
「太後不喜歡你母妃,皆是因為她長得太像你外婆,當年太祖皇非常喜歡你外婆,遭到了當時皇後的嫉恨,後來我帶你外婆歸隱山林,可是太祖皇卻一輩子都沒有忘記過她。誰料想敏兒一次下山,踫到了你父皇,兩人真心相愛,你父皇一心想帶敏兒入宮,若是讓太後知道敏兒是誰的孩子,估計根本就進不了那宮門。」
駱塵幽幽的說道,仿佛這樣的故事已經很久遠很久遠了。
「也怪我傻,太後不讓入宮就不入了唄,可是那時一心想常伴你父皇身邊,也沒想很多,誰知宮中險惡如斯,你二哥的死,你父皇可以置之不理,我不能。」
駱敏一臉悲傷,似乎沉浸在了失去兒子的痛苦之中。
東方煜安慰道︰「父皇不是置之不理,而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洞若觀火,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母妃,你誤會父皇了。」
三人說了一陣,終于回到了正題上。
「煜兒,你可知那姚相跟夷國的真正關系?」
駱敏突然正色,這讓另兩人不解。
「我只知道他是夷國人,只是這次在邊城跟卓爾太子談判和解的時候,言談之間卓爾對姚相似乎很忌憚,難道這姚相跟夷國皇室有關?」
「煜兒分析的不錯,這姚相他的真正名字叫卓燁,是夷國早在多年前就‘死掉’的二皇子,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死,而是背井離鄉來到了我天國,用了個新身份,不知道用了多少卑鄙的手段竟然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另外兩人同時一愣,再怎麼想也沒想過這姚相竟然是夷國二皇子。
也難怪卓爾太子那麼忌憚他,明明是安插在天國的最可靠的線子,卻又怕他奪了天國實力大增,回去再奪了他的地位。
也是,姚相本是一個皇子,卻忍辱負重多年,大事成之後,勞苦功高,他自己也野心勃勃,卓爾估計整日擔心受怕,怕他有朝一日榮歸故里,他這太子之位恐怕也是如坐針氈啊。
兩人一頭冷汗︰好險,若不是牽扯到皇位,若是兩兄弟沒有嫌隙,天國危矣。
「這樣看來我們的太子殿下倒還真做了點好事,他喬裝多年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這不,讓夷國二皇子都給關進大牢里去了。姚相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會敗在他的棋子手上吧?」
駱塵捋著胡子笑道。
「哼!他早該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即便沒有東方炎,他遲早也會死在卓爾太子的手中。」
「煜兒,我就是來見你一面,我和你外公還是要去邊城,夷國只是暫緩發兵讓你回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可是難保不會趁著朝中大亂生變,邊城這邊還是要時刻準備作戰的。」
「嗯,母妃說的是,邊城那邊勞煩母妃和外公了。」
送走兩位長者,東方煜恢復了清冷,看著遠處的高山,眸子深沉。
「赤焰,你連夜趕往灕洲,探探城中情況。」
「是,主上。」
赤焰二話不說,招來戰馬就飛奔在夜色中。
「主上是擔心灕洲城有詐?」
烈風問道。
「那城主蕭天何本是江湖中人,受了太子的提拔才做了這城主,他對太子可是忠心耿耿,灕洲又是回皇城必經之地,太子不可能沒有動作。」
「既然知道太子會有所動作,那我們何不翻過山脈,繞道而行?」
「皇城那邊的形勢耽誤不得,繞過山脈恐怕會耽誤一整天的行程。太子料定本王必不會繞山,一定會重兵把守灕洲。」
東方煜緊緊的握起拳頭,突然的又松開,笑道︰「本王偏偏要繞山而行,就讓那蕭天何在灕洲慢慢的等吧。」
東方煜早已料到了一切,也決定了繞山而行,可是他萬萬沒料到此時他的王妃正騎在白馬上往灕洲奔去。
「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西天取經上大路,一走就是幾萬里。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什麼刀山火海,什麼陷阱詭計,都擋不住火眼晶晶……」
白馬、山路、清風、流水,小姚搖頭晃腦,感覺這情景有點像西天取經,突然想起這首歌,不自主的對著這高山流水,大聲唱了起來。
難得趕夜路也能趕得這麼為所欲為,這都是她的左眼的功勞啊!
現在她左眼所到之處可是如白晝般明亮,難得見這麼美的景色,自然心情大好,若不是趕時間,她還真想停下來好好享受一下這美麗的山水呢!
「白龍馬,蹄朝西……」
接著唱,小姚夾一下馬肚,繼續往前奔去。
山路的那一頭,兩匹棗紅色的大馬正朝著這個方向奔來。
「主上,這大晚上的怎麼也有人跟咱們一樣在趕路?听起來心情不錯呢!這歌唱的真有意思。」
後面那馬兒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似乎听的也挺興奮。
「這聲音好生熟悉!是在哪里听過呢?」
前面那人皺眉,忽然拉了一下韁繩,停了下來,目不轉楮的盯著山路那邊徑直奔過來的白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