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然來了,就把太子的信物拿出來吧,還是老規矩辦事,也好讓老夫確認您的身份不是?」
蕭天何站起身走到小姚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
嘎……
信物?這還要信物嗎?
手不自覺的模了模腰間,那里掛著姚菲菲給自己的玉佩,說是太子聯絡灕洲這邊用的,再斜眼看了一眼蕭天何,竟然真的發現他的腰間別了一只短笛,跟玉佩上的圖案一樣。
已經走到了這地步,似乎由不得她再說什麼認錯人之類的話,只好,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回道︰「蕭城主既然懷疑在下,剛又何必攔著。」
蕭天何惶恐的低下頭,然後說道︰「沒有,總得要小心行事把,想再確認一下而已。」
小姚也不為難他,隨意的拿出了腰間的玉佩。
豈料,那蕭天何看到玉佩之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瞬間沒有的唯唯諾諾,反而一副狂妄的樣子。
「三王妃,微臣等候多時了,還請王妃屈尊移駕城主府,休息幾天。」
小姚大驚,瞬間血氣上涌,妄自己聰明一世,卻在這里栽了跟頭,還是太大意了。
內心波濤洶涌,想要試圖補救,可是只是一瞬間的念頭,看來,從宮中開始,自己就被算計了,即便否認也是無用的,反而可能還要受皮肉之苦。
「蕭城主可真是耳聰目明啊!本妃這個樣子,你都能認得出來,還真讓人佩服呢!」
「王妃夸獎了,在下也很佩服王妃的膽量呢!那麼,就請吧,在下一定會好好招待王妃的。」
蕭天何本以為那人會否認,甚至都做好了用武力的打算,誰知那女子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應對得體,鎮定自若,不由得心里也暗自贊賞了一下。
只是听說三王妃聰慧異常,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名不虛傳,只是,看來更要小心防備了。
蕭天何對她這王妃還不錯,沒像對其他人質一樣,反而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專門準備了沐浴,床被也是新的,只是小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的。
姚菲菲給自己玉佩是真心的只是被太子利用了還是她和太子本就是一伙的呢?
她寧願相信姚菲菲是真心的,只是這片真心卻被利用了,這樣的話,太子估計早就知道姚菲菲跟東方煜的事情了,可是還能隱忍不發,不得不說,太子也還真是個人物啊!
故意引自己進這灕洲城,她還真傻乎乎的跑來了。
若是她不來,東方煜那麼月復黑,想必也猜得到這灕洲城有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唉,她嘆口氣,又翻了個身,氣的呼呼的坐了起來︰「我這哪兒是聰明啊,簡直是個大笨豬啊!東方煜那麼奸詐,自己竟然還會擔心他!真是的,這下要怎麼辦才好?」
不過,東方煜他真的會為了我而來涉險嗎?
小姚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偏偏又怕知道這個答案,她怕他真的不會來,唉,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這麼在乎他對自己的態度了呢?
就這麼期期艾艾,翻來覆去的到了天亮。
一大早,有丫鬟端來了早飯,還算豐盛,竟然還送來了一套衣服。
看著那件大紅色的霓裳,小姚滿臉黑線︰這是要干什麼啊,這麼紅,他以為是要拜堂成親啊!話說,她成親那天都還沒穿過這麼紅的衣服呢!
「王妃,在更衣之前,請揭掉您臉上的面具。」
「那可真不巧,本妃只知道怎麼貼上去,還不知道要怎麼揭下來呢!」
小姚撇撇嘴,怎麼都感覺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王妃不知道,那就讓奴婢幫您吧,瞧,鹽水都準備好了。」
小姚一愣,看向那丫頭,這仔細一看,還真有姿色,言談舉止竟不像一般的丫鬟,處事不慌不忙,進退有度,再看她的手掌,手指之間竟然還有繭子,看來是個會武功的。
這肖天何對自己的防備可真夠深的。
看來自己不動手,這丫頭是要用強的。
好女不吃眼前虧,小姚乖乖的用鹽水洗了臉,那張面具果真自然月兌落了,真是太神奇了,不痛不癢的,只可惜了這張面具了,竟然沒發揮出一點作用。
「你叫什麼名字?」
小姚隨口問道。
「奴婢歲寒,是城主專門派來伺候王妃的。您有什麼吩咐直接跟奴婢說就是了。」
切!伺候我?說的真好听,是看緊我才對。
小姚洗了臉,坐到了梳妝台前。
剛要自己去梳頭發,誰知那歲寒竟然走了過來,「搶」過梳子,道︰「這種事情還是奴婢來吧。」
說完,一陣搗鼓,給自己梳了個靈蛇髻,又插滿了珠釵。
這還不夠,在小姚臉上又是涂了一層又一層。
小姚本是要抗拒的,可是那丫頭力道實在太大,一只手按著她的肩膀,一只手搗鼓著,根本由不得她動彈。
小姚平常基本上都是清湯掛面,衣服也喜歡穿素色的,頭發更是隨意的挽起來就作罷,哪曾這麼好好「打扮」過,等到再看向鏡中的時候,她無語了。
這……這真的是她姚小姚嗎?
鏡中的女子眼若秋波,粉面桃花,櫻唇小口飽滿而又亮澤,姣好的瓜子臉上看不到任何瑕疵,左眼角那顆粉紅色的淚痣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嫵媚。
「都說那顏貴妃是這天朝第一美女,那是世人沒真正見過王妃您的美麗啊!三王爺寡情狠絕,可是面對如此美麗的王妃,不知會如何呢?」
那丫頭言談大膽,絲毫不把她這王妃放在眼里,一個丫頭便如此,更何況那蕭天何?
看來今日無論怎樣都是難逃此劫了。
東方煜不上鉤,那自己就是一顆無用的棋子,下場可窺一斑,若是他來,又怎能應對這城中的幾萬大軍?
手指勾起台上一朵鮮花,插到發間,輕輕嬌笑︰「本妃也很想知道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