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王 第六章 出 山

作者 ︰ 童馨文

近段時間,宋友英的心情既高興又沉重。

她高興的是,兒子萬里考取了公費出國留學,遠去人們向往的美國;心情沉重的是,兒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自已走這麼遠,而且是走後要好幾年才能回來。

她擔心兒子一人在國外,照顧不好自已。

于是,她盡心地為兒子準備好日常用品和所要穿的衣服。有時她好不容易買回的生活用品,兒子看到後就說,這個是飛機上禁止攜帶的物品,買件漂亮的棉襖想,想兒子帶去保暖,兒子卻說,這個佔面積太大,背包里裝不下。

真是兒行千里母擔憂。

出發那天,宋友英早早地起了床,她將所有的行旅放在了客廳。眼看出發的時間快到了,宋友英望著兒子的房間喊道︰「萬里,東西都帶好了沒有?千萬別忘了該帶的東西,你搞快點,時間快到了,車早已在樓下等著你了。」

萬里邊出房門邊說︰「媽媽,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下樓來。」

這時李浩正好上樓來,幫著拿東西,︰「宋大姐,我來拿。還有多少?拿不完的我再上來一次。」

宋友英擺了擺手︰「不用了,沒有多少東西。」

李浩接過宋大姐手里的行旅箱下樓去了,他將行旅箱放在後備車相里。

不一會兒,宋友英和萬里下樓來。萬里連忙與李浩打招呼︰「李叔叔,謝謝你來送我!辛苦你了!

李浩笑著說︰「哪里的話?是應該的。祝你鵬程萬里!學業有成!」

這時,萬正興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趕了回來,問萬里︰「東西都帶齊了沒有?」

萬里說︰「都帶齊了」

他們一行四人坐上了黑色奧迪車,向天河機場飛奔而去……。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程了二個多小時,來到天河飛機場。萬正興和他妻子宋友英站在候機廳里等候,李浩同萬里去辦理登機的相關手續。

大約15分鐘以後,所有登機的手續全部辦好了,廣播里傳來開往美國洛杉磯的國際航班馬上登機的消息。

萬里肩背著一個書包,一手拉著行旅箱,一手拿著喝水的茶杯與父母告別︰「爸爸,媽媽,我走了,你們多保重!」

宋友英噙著淚水,拉著兒子的手,說︰「萬里,到了美國與我們來電話。你一個人在外面做任何事情,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飲食起居要安排好自已,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在學校要與同學們團結友愛,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千萬別與同學們發生矛盾。听見了沒有?」

萬里低著頭︰「嗯,我會的。媽媽放心,我已二十多歲了,你不要為我擔心,你多注意好自已的身體。天冷了要多穿點衣服。別凍著。感冒了就得好多天才能好。」

宋友英點頭,放下拉著兒子的手︰「去吧!兒子,一路平安!」

李浩接過行旅,送萬里到安檢處。

正在萬里跨進安檢處的那一瞬,李浩往萬里上衣口袋里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路上買點東西吃,一路平安!」

兩手都拿著東西的萬里一驚,不知所措︰「李叔叔,你這是干什麼……?」他無奈地隨著登機的人流,向飛機倉走去。

李浩給萬里塞紅包的一幕,萬正興夫婦看得清清楚楚。

李浩來到他們面前,萬正興說︰「小李,你搞什麼名堂,這樣做很不好的,我兒子從來不接別人東西的,平時我對他要求很嚴格。」

宋友英接過話︰「小李太講禮了,不好意思。」

李浩邊開車門邊說︰「萬里叫了我這麼多年的李叔叔,佷兒出遠門,我這個當叔叔的,怎麼能空著手呢?一點心意,讓他在路上買杯水喝。」

晚上回到家里,萬正興告訴妻子︰「我手頭上的工作已全部安排好了,過幾天就要到省公安廳里報到去了。你抽時間把東西清理好,到走時好安排車子。」

宋友英邊鋪被子邊說︰「早已清理好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多次想說,又開不了口。」

萬正興坐在被子里問︰「什麼事?還難倒了我的夫人?」

「就是你的小車司機小李的愛人之托,她想請你在調走之前,幫李浩調到公安局里去干點別的事,他不想開車了。這麼多年來,他跟你開車,從未提過什麼要求,我看他們倆夫妻也挺好的,李浩為人誠實,工作吃苦耐勞。你看能不能試一試,去跟公安局長說一聲。」宋友英請求道。

萬正興沉思了一會︰「這個……,好吧,我找機會跟吳國志局長打個招乎,就算是臨走前做一筆好事吧!」

宋友英倒在丈夫的懷里︰「老公,我好舍不得兒子走呀!他現在飛到哪里了?」

萬正興抱著妻子︰「不要擔心,他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小鳥長大了,就要讓他自由地飛翔。說心里話,我也舍不得他走那麼遠,為了他的學業,我們不得不支持他,萬里明天下午5點多鐘才能到達洛杉磯。睡吧!」

話雖這麼說,其實他本人也睡不著覺,也在擔心著兒子的行程。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二天一早,電話鈴響了,萬正興拿起電話︰「喂!我是。」

「……」

「好的,好的。」

「……」

「等會我就到辦公室。你到辦公室等我。」

上午九點,萬正興準時來到辦公室,吳國志起身道︰「萬書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天興洲搶劫殺人案昨晚告破了。今天特地來報告好消息的。」

萬正興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放,高興地說︰「這太好了!出人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就破案了。你們要認真總結一下破案經驗。對破案有功的公安人員要大力表彰,對犯罪份子要嚴懲。你全面地談談破案的經過。」

吳國志打開日記本︰

發案時間︰1996年11月21日,110值班民警08號接警。

案發地點︰吳洲市天新洲特一號堤防處。

案發經過︰1996年11月21日早上七點,110接警︰天新洲特一號堤防處發現一具女尸。刑警隊接到案情,立即趕到案發地。封鎖現場。通過堪測現場,發現有打斗痕跡,專案組通過認真研究,一致認為是搶劫殺人案。

通過專案組的全體人員,圍繞死者的身份著手,發尋人啟事,在廣播、電台播放尋尸啟事。其家屬看到消息,來認尸,並確定了身份。

被害人︰女,姜春娥,二十七歲,懷身孕六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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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部位︰頭部重傷骨折,胸部刀傷致命。

在案發地,尋找破案蹤跡,到周邊調查群眾一百多人,發現可疑點二十多個。

專案組邊模查,邊篩糠排疑,最後在丘家純衛生室發現︰11月20號晚上十點多鐘,有一名三十多歲的平頭男士,去衛生室包扎傷口。

護士問他是怎麼樣受傷的,該男子吞吞吐吐,說不出所有然。最後還不耐煩地責怪護士多事︰「醫院只管治傷,問那麼多干啥?」

當時護士就有點懷疑。後來從電視上看到了天新洲特大搶劫殺人案的尋尸啟事,才向110報案。

刑警隊通過模擬繪圖,經醫務人員辯認確定後,在公安網上收索,查出凶手系吳洲市華昌區勝利街十二組的無業人員張波。

刑警隊把張波抓獲歸案,張波交待︰

1996年11月20日,自已在網吧里玩了一天的游戲。在與網上朋友的游戲中,自已總是失敗而告終,加之身上僅有的錢也玩得只有15元錢了,再玩下去自已就身無分文了。心煩意亂的他,走出游戲機室,來到街上閑逛,路過集貿市場時,發現路邊有個買水果刀的攤點。各式各樣的水果刀吸引著我,我毫不猶豫地花了5元錢,買了一把很鋒利的水果刀。

在回家路過天新洲特一號時,發現前面有個女人,背著包在前面慢慢地走著。

特別是那款紅色的背包,背在女人背後一恍一恍的。讓自已著了迷。當時眼前不時地出現,包里的紅色大紗票一張一張地飛向自已的腰包。

剛開始沒有想到去搶劫,只是幻想著自已有好多的錢。後來一路跟著那位女人走著,走著。天越來越黑了,加之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這時自已的心狂跳著,決定冒一次險,去搶劫一次。

于是,自已飛快地跑上前,想拉下該女子的紅色背包。可是,沒想到該女子捏得緊緊的,怎麼拉也拉不下來。還用另一手死命地抓我的手,並大聲地呼叫︰「搶劫呀……!搶劫呀……!」

當時我拿出水果刀威脅她︰「不準喊!再喊我就殺了你。可是,她跟本不听,還邊喊邊來搶我的水果刀,打斗中把我的手也劃開了,當時鮮血直流,十分氣憤的我,干徹一不做,二不休,用水果刀捅死她算了。這樣死無對證,公安人員也無法破案。

張波對自已的犯罪事實,供認不悔。

破獲此案,歷時15天,罪犯張波,現已羈押在看守所里。

萬正興听完吳國志的匯報,特別高興。因為在他調走之前能破獲此案,也是對自已的工作不留下遺憾︰「國志,你們辛苦了!回去寫好總結材料,交政法委辦公室。再就是我要告訴你,我馬上要調到省公安廳里去了。我在本市工作近五年來,你的工作挺不錯的,我平時對你要求很嚴格,在批評方面,少不了言語上過了頭的,請你諒解!」

吳國志很是驚呀︰「這麼快就要調走了?說心里話,我真的舍不得你調走。你在這里,領導有方,我的工作有你為依靠,心里踏實。我們每破獲一起案件都是你領導的有方。」

萬正興擺擺手︰「哪里,哪里,都是你們努力的結果。以後工作還要加強管理。我們公安人員,眼楮要像獵人的眼楮一樣的明亮,頭腦要像狐狸一樣的靈活,腿要勤,手要快,嘴要穩。遇事要多問幾個什麼。」

吳國志坐在萬正興的對面,望著他不停地點著頭︰「那是,那是。我們以後一定把工作做細致些。領導還有何要求?」

萬正興接著說︰「要求談不上,只是工作感受。我來吳洲市近五年了,這五年來,我最大的感受就是遇到了你們這些愛崗敬業的好同志。我在這里學到了在機關學不到的東西。總之,謝謝你在工作上對我的支持。!」

吳國志馬上接話︰「這是工作上的需要,應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謝謝領導對我的教育培養!請領導對我多提要求。」

萬正興約思索了一下說︰「臨走前我還有一事,請你幫助辦理,說是公事,就是公事;說是私事,就是私事。就是我的小車司機李浩的工作之事,李浩你也了解,是個很好的同志,他工作也很能吃苦耐勞。頭腦靈活,辦事也踏實。他不想開車,想干點別的事,他求我幫他調動一下工作。這不,我馬上就要調走了,其它的行業我又不好開這個口。所以,請你幫這個忙。」

吳國志一口答應下︰「這件事就交我去操作行了,請你放心!我一定辦好。」

「那就謝謝你了!」萬正興說完,起身與吳國志握手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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