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後悔,沒有事先讓你姐姐知道,傷害我的女人,只有一個字,死——」
紙末的那個忍字,忍,心頭的一把刀,最後一點的落筆,帶著最隱忍的怒氣!
撒手,狼毫筆屹立在紙上不動!
南宮竹心緩步走出亭榭,嘴角依然微笑,可心在顫抖,如果,他能夠把她保護得再好點,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將軍……
柔兒頹廢的跌坐在地上,看著那支狼毫筆透過紙張深深嵌進了大理石做成的亭台中,將軍啊,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讓你如此的牽腸掛肚?我和姐姐的身與心,早都已經給了你,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服侍你,陪著你出生入死,可為什麼,你待我們卻是這般的無情……
步城中的修羅王府,是極好找的!
路邊隨便給了一個小乞丐幾文銅錢,他便將梅淡兒和殷萍帶到了修羅王府的大門口,不過,他沒敢靠近,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只是一般在普通不過的青石牆,可懸掛在正門之上那碩|大的「修羅王府」四個大字,卻生生灼痛梅淡兒的眼,見了他,該說些什麼?我平安回來了?呵,他本是不在乎的……
當時昏闕在神秘男子的懷中,獨步寒遍尋她無果,瘋狂的大開殺戒時,她自是沒有看到的……
她只知道,待她回來,他已離開,只字未留……
「淡兒,幫我解開,幫我解開——」紅金金著急的在一旁撲騰!
「解開了那門口守衛的士兵能讓你進得了王府嗎?」梅淡兒挫敗,不就是個黑閻王嘛,至于嘛!
「那……那進去了你得趕緊幫我解開了!」紅金金說。
「好了,知道了!」梅淡兒郁悶!
「不想見到他,還是太想見到他?」殷萍忽然笑問!
「當然是不想!」
梅淡兒回頭,沒好氣的開口,干嘛一副高深莫測猜中她的心思般啊?這麼容易就被你拿捏到軟肋,我還叫梅淡兒嗎我?
抬腳,就朝王府大門走,不再有絲毫彷徨與猶豫!
「等等,你們是干什麼的?」老遠,守衛就看到了梅淡兒一等!
「告訴你們王爺,梅淡兒要債來了!」梅淡兒冷冷的回答,你們對我不客氣,我也懶得和你們講道理!
「要債?我們王爺會欠你的債?笑話嘛不是,走走走,這里是王爺府,別在這胡言亂語擾我們王爺清淨!」守衛不耐的開口!
「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獨步寒見了我都不敢囂張,你最好乖乖去給我通傳,否則到時候你們王爺怪罪下來,有你的好果子吃!」這士兵應該不經嚇的吧?應該就會乖乖去通傳了吧?如果他實在不肯去,她也沒辦法,她可不認為,獨步寒會為了她,而懲罰他的家兵!
「嗐,你這道姑——」
守衛還想爭辯,卻被另一位拉住,咬頭接耳說了些什麼,才極其不願的開口︰「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傳一聲,至于王爺肯不肯見,那小的們可做不得主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守衛踏進門檻,又轉過頭來!
「梅淡兒!」
「好了,你等著吧!這年頭,道姑都找上門來了!」守衛邊走邊嘟噥,一字未落,都進了梅淡兒的耳朵里!
別太囂張,梅淡兒冷哼,我當場報不了的仇,隔上十年二十年,算著利息和通過膨脹率,我都得報回來……
王府南苑!
繁花簇錦,叢花深處,有一秋千,君夢瑤最愛坐在這秋千上,看著蝴蝶飛舞!
「阿瑤,明夜王兄在尊皇宮舉行慶典,我什麼都不要,只求王兄能夠將你指給我!」獨步寒在身後,開口。
「可是,我……」君夢瑤從秋千上下來,仍然猶豫,真的……可以嗎?
「阿瑤,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無論如何,我都得給你一個名分,你就乖乖的,為我披上嫁衣,做我的王妃好嗎?」獨步寒擁住君夢瑤,深情的開口。
「嗯!」君夢瑤嬌羞的低下頭,或許,那所謂的預言和詛咒,都只是巧合吧?為了他們的幸福,她是該勇敢一把的!
「王爺,王爺您在嗎?」守衛在花團前輕聲詢問,王爺只要在府的日子,如果不在書房,就會在南苑,陪同君姑娘一起蕩秋千!
「什麼事,說吧!」
獨步寒和軍夢瑤一起走出來!
「王爺,門口有個叫梅淡兒的道姑,說想見您?」守衛小心翼翼的說,打算獨步寒一皺眉,他就趕緊出去將那道姑趕走!
「你說什麼?那個道姑叫什麼?」
腳步疾往前幾步,獨步寒杵在守衛眼前,厲聲問道!
「叫……叫梅淡兒……」守衛嚇得說話都結巴了,王爺這是怎麼了?
獨步寒轉身,人影倏地往前沖,可丈許外,他停住了,開口吩咐道︰「帶那道姑去大廳,好生伺候,我馬上就來!」那個黑心妖婦來了而已,他有必要這麼激動,還親自去門口迎接嗎?
她……終究是平安歸來了?君夢瑤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其實,她和她並沒有深仇大恨,她也沒有沒有狠毒到希望她死,她只是不想她再出現在她身邊,在王爺身邊……
明夜慶典上王爺請求聖上的賜婚,她夢想著披上紅嫁衣,還能如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