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道姑是誰?為何如此囂張狂妄,見了聖上都敢不跪?即便是殿中聖威猶在,朝中百官都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初見梅淡兒的第一眼,太後李儒風身形一震,臉上頓顯驚恐,如若不是江仁柳月暗中攙扶,她怕是都要滑子連鳳椅都坐不穩了!像,太像了,天下怎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從容,一樣的風華絕代,如果不是當年她親眼看著那個人被埋入黃土,她真的要懷疑,是那個人回來了,回來找她索命……
南宮竹心只是低著頭,盡量不去看忽然出現在殿中的容顏,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能再見到她,可是再見又如何?她是跟在獨步寒身後,而他,身上還有背不起又卸不掉的責任,他有什麼資格要她?她跟著他,又如何能幸福快樂……
如果,不曾相識,不曾相遇,該有多好……
「你……為何不跪?」
獨步逍遙看向梅淡兒,邪魅的眸子里有著絲絲笑意,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名道姑必定是與他的胞弟上演了一出王爺偷|窺道姑沐浴戲碼的女子,果然配得上阿寒!
「殿中何來的無知道姑?侍衛何在,將她拖出去即時斬首,棄尸荒野!」魏晨見太後李儒風面露異色,趕緊開口怒斥梅淡兒,最是拍馬溜須,見風使舵的德行!
「本王帶來的,你欲何為?」獨步寒抬頭,冷冷的看向魏晨!
「呵,呵呵……是,是小的多嘴了!」魏晨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尷尬不已的笑!
「魏總管還真是能者多勞啊,王上都沒開口懲罰,你倒是替君下決定了!」南宮竹心輕輕的笑,言語之中滿是嘲弄與諷刺!
「不敢不敢不敢,小的豈敢替聖上下決定,是,是小的多言了,讓聖上和將……將軍見笑了……」魏晨頭上的冷汗直冒,這般替君擬旨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萬一到時候真傳開了,太後都不見得會保他!
這般溫柔又熟悉的嗓音……
梅淡兒猛然轉頭,怔怔的看向南宮竹心,哦,是他,昨夜湖邊的翠衣男子,他說過,他與獨步寒同朝為官,只是沒想到,他是將軍……
獨步寒有些皺眉,南宮竹心出了名的冷漠不管閑事,今日怎麼會替淡兒出言解圍?難道他們認識?不應該啊,都沒听她提過……
「你沒听見聖上再和你說話嗎?你為何不跪!」
威嚴而低沉的聲音,李儒風終于恢復了常態,果然是執掌後宮四十余年的女人,嬉笑怒罵不流于顏色,她冷冷的看著梅淡兒,就算是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又怎樣?昔日那個人貴為天國女王的繼承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又怎麼會懼怕眼前一個道姑身份的黃毛丫頭!
太後開口,分量自是不一般,殿中無人敢在多言!
「淡兒,還不快跪下!」獨步寒回頭,輕聲說道!
「哦——」梅淡兒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貧道梅淡兒叩見王上,願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要不是答應了他,她會乖乖听話,她才不跪呢!
「呵呵,道姑本是出家之人,又何必拘于俗禮,修羅王,你們都快起來吧!」
獨步逍遙嘴角有隱匿的笑意,看來獨步寒和這名道姑關系不一般啊,昨日又听聞,阿寒和這名道姑在府中眉來眼去糾纏不清,也好也好,如果他真的喜歡,他把她賞給他便是,總好過他開口向自己索要君夢瑤吧?早知道當年阿寒的心上之人就是君夢瑤,說什麼他也不會主動求這個君王來當成全阿寒的,不過有時候想想,幸好現在是他當王,如果換了阿寒,他定是要娶君夢瑤誰人能阻?到時候怕是更要生靈涂炭了……
獨步寒起身,走向為自己擺放好的座位上,君夢瑤魅姬一等跟了過去,梅淡兒愣了愣,也只得跟了上去!
「太後,魅姬來遲了,還望太後恕罪!」獨步寒的位置就在太後李儒風旁邊,魅姬趕緊朝她一禮,開口說道!
「呵呵,魅姬啊,好久都不見你入宮服侍哀家了,是不是有了寒兒就不要哀家了啊?」李儒風戲謔著開口,今天獨步寒能夠公然帶著魅姬出席晚宴,讓她很是欣慰,魅姬是她欽點入府的女人,這個兒媳于她,自是滿意的,滿意是因為魅姬是個蠢女人,蠢女人就容易掌控,身為王室的女人,有勾|人的臉蛋,妙曼的身材以及取|悅男人的本事即可,太聰明了,反而不好!
「太後,你又笑魅姬了,就算魅姬再怎麼鐘情于王爺,也不敢忘了太後您啊……」魅姬含嗔的看了獨步寒一眼,嬌笑道!
「哈哈哈哈,哀家看你們如此恩愛,就心滿意足了,來來,賜坐,魅姬今天啊,就隨著哀家坐!」李儒風招呼侍衛在她身邊安放了一把椅子,示意魅姬過來坐!
「謝太後隆重,魅姬真是感覺不盡!」
魅姬驚喜的跪地謝恩,要知道,能在逍遙殿里得到一席之地,是怎樣的榮耀!回頭看看傻站在那里的梅淡兒,眼中滿是示威的神情!
切,有什麼了不起啊?梅淡兒不屑的撇嘴,不就是個座兒嘛,稀罕啊?還「就算魅姬再怎麼鐘情于王爺,也不敢忘了太後您啊」,這般矯情的話都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也不怕寒磣了人,那麼喜歡這個老太婆,你就利索點出門啊?臨出府了還要換衣服換頭飾的,不是你裝妖作怪的,他們能誤了時間麼?現在可好,她倒還無罪月兌身,洋洋得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