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腸饑餓之聲而已,值得你們這樣哄堂大笑嗎?或許這種聲音在你們眼里,是笑料,可就在飄梅山,就在這位道姑生長的意冷觀,那里有成百上千的災民,他們每日每夜無時無刻不在發出著這種東西,他們吃不飽穿不暖,如果不是絕塵師太和幾位道姑克扣自己的口糧救濟災民,如果不是阿瑤和幾位道姑拼死殺入敵軍陣營截獲一些糧草,那些災民恐怕連這種聲音都發不出,早就餓死街頭了,你們身為朝廷命官,拿著朝廷俸祿,不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不為天下災民尋求庇佑之所,居然還有臉在此嗤笑他人,本王看獨步王朝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的存在,才會戰事連連,災禍不斷的!」
獨步寒憤怒不已,瞧這些文武百官,平時貪生怕死明哲保身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今天,竟然在一個魅姬的煽動下,當眾嘲笑他的……他的什麼?哦,對,他的紅顏知己,簡直是太令人憤怒了!
「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方面是歌舞升平,腦滿腸肥;一方面卻是求助無門,饑寒交迫死在路邊!」梅淡兒趕緊加補上一句,這獨步寒,今天表現得實在是太Man了!
獨步寒回頭瞪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吟詩作對賣弄文采呢?
梅淡兒被他一瞪,怯怯的撇撇嘴,不吭聲了!
「夠了寒兒,少說幾句!」太後在一側,小聲的呵斥道,怎能在王朝君主面前,如此詆毀朝綱!
「是,母後,孩兒多言了!」獨步寒不想忤逆自己的生母!
殿中群臣,全都低著頭,鴉雀無聲!
魅姬更是不敢再囂張,瑟縮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
喲!好小子,打了個勝仗回來,口才也犀利了不少啊!獨步逍遙贊許的笑︰「來人啊,給君姑娘和這位道姑賜坐,是孤忽略了,還望二位姑娘不要怪孤才好!」
「豈敢豈敢豈敢,您是至高無上的王上,而貧道就是一介道姑,豈敢,呵呵!」梅淡兒溜須拍馬的本事倒學得挺快,主要是太興奮了,哈哈,終于有個座位了,咱也是有座位的人了,這個什麼王上,還不錯嘛!
「多謝王上賞賜!」君夢瑤心里也高興,終于有資格坐在王爺身邊了,不過她就算是內心再高興,也懂得隱忍情緒,不似梅淡兒那般見風就是雨的!
兩張椅子,一左一右的安在了獨步寒兩側,還有用膳的長方案幾,也都配套擺放好了!
「兩位姑娘請入座,膳食馬上就來!」掌事太監向梅淡兒和君夢瑤施了一禮,開口說道!
「多謝公公!」梅淡兒開口,公公也是人嘛,為她服務了就得說謝不是?
嗯?掌事太監方亞愣了愣,能在此殿中擁有一席之地的人居然會和自己這等人說多謝?「道姑你太客氣了,你給奴才道謝,真是折煞奴才了!」方亞趕緊開口,退下!
「喂,謝了!」梅淡兒身子向獨步寒這邊靠了靠,小聲開口!
「沒指望你謝,少給本王惹事就好!」獨步寒沒好氣的回她!
「(☉o☉)…」梅淡兒吐舌,沖他做了個怪相,哼,口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家伙,她才懶得和他一般計較!
「你——」獨步寒看著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我還想說,你王兄比你要英俊,(*^__^*)嘻嘻……」梅淡兒再度靠近獨步寒,愈發小聲!
「閉嘴,用你的膳!」獨步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王兄哪里比他英俊了?哪里比他英俊了?大殿上敢說如此不敬的話,想死嘛她?
「哼,吃就吃,不理你了!」梅淡兒哼了哼,專心的和眼前案幾上的美食較起勁來!
他們的打情罵俏,絲毫不漏的落在獨步逍遙眼里,嘴角的笑意更甚了,或許,他一直期盼的那個人出現了,能夠代替君夢瑤在阿寒心目中的人……
南宮竹心只顧低頭喝著悶酒,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曾經幾次三番,他想幫她說話的,可是最終強忍了下去,他不怕被爹打耳光,可是他怕,爹會對她下手,在他還沒有足夠能力去保護她的時候,他只能對她敬而遠之,爹的手段,他這個做兒子的,又豈會真的不知……
「南宮將軍,怎麼了?怎麼忽然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獨步逍遙看向南宮竹心,笑問道!
「回聖上的話,臣只是有些不勝酒力而已,勞聖上掛心了!」南宮竹心趕緊收回飄散的心神,如今的他,只能步步為營!
南宮將軍?梅淡兒的身子一震,他姓南宮?難道……他就是南宮竹心?他就是……那個救她的神秘男人……
「那就好,這次能夠戰勝流國,南宮將軍亦是功不可沒,來,孤敬將軍一杯!」獨步逍遙端起酒杯!
「臣慚愧,這次沒有幫到王爺,是臣該自罰三杯才是!」南宮竹心仰頭,連飲三杯,烈酒燒心,隱隱作痛!
一直安靜似山中百合的皇後姜秋月,忽然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然而只是一瞬,又恢復了嫻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眾人的錯覺!
「將軍此言差矣,瘟疫橫行,將軍也不想的!」獨步寒笑著開口!
瘟疫?哦,對了,梅淡兒想起來了,當日南宮竹心飛鴿傳書說軍中戰士沾染瘟疫,不能如期趕到支援,如果當日那神秘男子真是南宮竹心的話,那這一切就有待考究了,只怕,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